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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洋這兩天心神不安,警察已經同局機關十幾個人談了話,很快就會找自己和彭露談。自己怎麽說?彭露又會怎麽說?要趕快定個主意。
想來想去,還是不能說出真相。說出了真相,郭鵬怕是很難接受。他是個很清高、很要臉面的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被呂東強奸了,失去了貞操,心裏會留下濃重的陰影,就是不同自己分手,相處起來也會有心理障礙,很難如以前一樣融洽了。
還有,如果說出真相,那麽自己就有了強烈報複呂東的動機,可能會引起警察的不斷調查和訊問,鬧得滿天下沸沸揚揚,難以将自己洗清楚不說,在衆人面前也不好擡頭,日子不會安甯的。
呂東已經死了,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惡人最後都會得到報應的。
他死了,那可怕的一幕就過去了,自己爲什麽還要自揭傷疤,自找麻煩呢?
那可怕的一幕現在想起還心驚肉跳呀……
10月3日上午,自己在局裏值班。呂東突然來了。
“我今天沒什麽事,到局看看。怎麽樣?節日期間系統内沒發生什麽事吧?”呂東笑着咧開厚厚的嘴唇說。
“沒有什麽情況,局長放心吧。”自己回答。當時自己感到新來的局長挺敬業的,節日裏還牽挂着工作,牽挂着系統内的安全。
“小池,你節日裏值班,也辛苦了。”呂東笑着說。
“不辛苦,局長才辛苦,要關心局裏這麽多單位的事,節日也不能好好休息。”自己當時真是這麽想的,覺得領導操心事多,比普通職工要辛苦。
“我新來乍到,對文化局情況還不熟悉,要多走走,多了解些情況啊。”呂東笑說。
“所以說局長辛苦呢。”自己說着泡了杯茶,遞給呂東,“局長您請喝杯茶,潤潤口。”
呂東接過茶說:“到我辦公室坐坐吧,我還想聽你說說局裏情況。你是人事科幹事,應該知道些人事方面的情況啊。”
“好。”自己跟在呂東後面,心裏想,隻有兩個人,在人事科辦公室談不一樣麽,爲什麽要去局長辦公室呢?可又不好說什麽,隻能服從。
進了局長辦公室,呂東讓自己坐下,順手關上了門。
談了一會兒人事工作,呂東突然笑看着自己說:“聽說你交際舞跳得不錯?”
“不敢說好,還行吧。”自己有些腼腆地說。
“你别謙虛,我聽說你是文化系統的舞星呢。”呂東盯着自己笑說:“你身段不錯,臉蛋也漂亮,具備舞星的基本素質。”
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呂局長開玩笑了。”
“不是開玩笑,是說心裏話。來,我們跳一曲,看看你是不是名符其實。”呂東從手提包内拿出個小錄音機,放出舞曲,然後站起來走近自己。
自己有些驚訝,覺得值班時間兩個人跳舞好像不太好,可局長已經走到身邊向自己伸出手,自己也不好不配合,于是站了起來。
呂東摟住自己的腰跳了起來,一邊跳一邊說:“我來到文化部門工作,也需要提高跳舞水平,要由外行變内行呀。你以後要多輔導我。”
自己說:“我可不敢輔導局長,是局長領導我。”
呂東笑說:“在工作上我領導你,在跳舞上你輔導我。”又笑說:“你跳得确實不錯,夠舞星水平。”
自己不好意思地說:“局長過獎了。”
呂東把自己摟得更緊:“我說的是心裏話。跟你跳舞舒服,你跳得很輕盈,熟練。”他的臉又貼近自己,說:“你身上的氣味也很好聞,很芬芳。這就讓人更舒服。”
自己感到不太對勁,局長怎麽能這樣說話,這樣動作?他,他是不是别有企圖?自己要想法擺脫,拉開距離。于是自己說:“局長,我得去給基層單位打電話,了解一下值班情況。咱們休息吧。”
呂東卻把自己摟得更緊:“那個事不急,過會兒再打。你現在的中心任務就是陪我跳舞。”他把自己摟得緊,身子完全貼到自己身上。
自己不得不說:“你把我摟得太緊了,這樣就跳不好舞了,得保持适當距離。”
他卻說:“我喜歡這樣跳,這樣跳舒服。不是有一種貼面舞麽?臉貼在一起,身子也貼在一起。我們就跳貼面舞吧。”說着他就把臉貼了過來。
自己掙紮着:“不,跳這種舞不好,我不想跳,局長,你松開我吧。”
呂東卻把自己完全摟在懷裏,臉也貼在自己臉上,“不,我松不開你了,你把我完全吸引了,我離不開你了。”說着他就親自己的臉和嘴唇。
自己使勁掙紮,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但他勁好大,自己掙不開。
他開始撕扯自己衣服,“來吧,我想要你,我要要你!”
自己拼命掙紮,可掙脫不開,想叫,但知道樓裏沒有其他人,叫也沒用。
他把自己按到長沙發上,然後……他居然帶着避孕套,看來是早有預謀。
自己就這樣被這個禽獸局長強奸了。
完事後他在提褲子時竟然無恥地說:“你不要想告我,我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你告也沒證據。相反,我可以反告你誣告,是勾引我不成栽贓陷害,那樣你就名譽掃地,别想在文化系統幹下去,在南山市也會呆不下去!”
自己回到家裏心如刀割,下身也如刀割般疼痛,又不好跟家人說什麽,隻說是頭疼,着涼感冒了。接着就在床上躺了數日。自己想告,可想到呂東說的話,怕告不赢反惹一身麻煩,也怕張揚出去郭鵬受不了跟自己分手。不能告又不能說,隻好在心裏憋着,那滋味真是難受啊,就如吃了一塊臭肉又不能吐,隻能在肚裏憋着。
彭露來看自己,她是自己敬愛的上級,對自己也很關愛,有時自己感到她就像母親一樣。她是個機敏的人,看出了自己的異常,就追問了幾句。自己實在是痛苦,憋不住了,就趴在她身上哭訴了。她聽了後非常氣憤,說這個禽獸,才來文化局一個月就幹出這種卑鄙的事,應該控告他,讓他受到懲罰!自己又談了不想告的理由。彭露想了一下說自己考慮得也有道理,那就先不舉報。
沒想到這事又把彭露牽扯了進去,讓她跟着吃了挂落……
自己應趕快找彭露統一口徑,否則在警察問話時兩個人說出差頭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