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金亞妮在警察布置下,又回到常小偉姑姑家當保姆。按照警察的指示,她悄悄在自己住的房間裏安裝了一個微型攝像機。
又一個星期天,老太太又在女兒的陪同下去郊外漫步。金亞妮在家中打掃着衛生。
有人走進來了,金亞妮一看,果然是常小偉。她對他說:“你怎麽又來了?”
常小偉笑說:“這是我姑姑家,我當然可以來了。”
金亞妮瞪起眼睛:“你明知道每個星期天你姑姑都和女兒去郊區漫步,又來做什麽?”
常小偉涎笑着說:“我來看你呀,我說過,我喜歡你呀。”
金亞妮說:“你别光嘴上甜和人,你要真喜歡我,就拿出實際行動來。”
常小偉一聽金亞妮态度有變化,不覺喜出望外。他上前拉金亞妮的手,又要摟抱親吻她。
金亞妮推開常小偉:“我說的實際行動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呀?”
“你要離婚,然後正式娶我,我如果成了你合法的妻子,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這我辦不到,就是我想離,我老婆也不幹呀。離婚不是一個人的事呀。”
“那你拿出一筆錢也行,我媽住院已經欠了不少費用了。”
“這行,你要多少錢,說吧。”常小偉高興地說。
“十萬。”
“十萬?太多了吧。”
“我媽住院連治療,得需要這麽些錢。你出了這些錢,我可以被你包兩年,把我的青春都交給你。”
常小偉想了想說:“包兩年,這樣可以,我同意了。”說着他又上前摟抱金亞妮。
金亞妮又推開他,說:“你得把錢打到我的賬戶裏,才能行動。”
常小偉現在很着急,于是說:“好,我現在就打錢,我用手機銀行打款,你把你的銀行賬号告訴我。”
常小偉給金亞妮的賬号打了款,接着又上前摟抱金亞妮。金亞妮又推開他。
“怎麽?我都給錢了呀。你現在就是我包下的女人了,兩年内我可以随便呀。”常小偉叫道。
“我上趟廁所,然後咱們到我屋裏,好麽?”
“那你快去吧。”常小偉隻好答應着。
金亞妮在廁所裏,用手機給跟蹤常小偉的林東發了個短信。
從廁所出來,常小偉将金亞妮拉進她的卧室裏,又把她推倒在床上,接着撲到她身上。
金亞妮用力将常小偉推開,坐了起來。
常小偉叫道,“你又怎麽了?”
金亞妮闆着臉說:“你得先向我道歉。”
常小偉怔怔地問:“道歉?道什麽歉?”
“你上次爲什麽用麻醉藥麻倒我,然後強奸我。我的下身流了很多血,你太野蠻了。”
常小偉辯解:“我上次給你錢你不幹呀。你要像這次答應要錢,就沒有事了。我也是太喜歡你了,就忍不住了,所以,所以才對你下手了。”
“我當時還是處女,讓你給破壞了處女身,還讓我流了不少血,你,你太野蠻了!”
“我當時是太沖動了,你的處女身确實是讓我得到了。不過你今天已答應包給我了,也就沒什麽了,反正你的身子也是我的了。”
“那不行,你上次強奸了我,破壞了我的處女身。你得向我道歉,并給我賠償。”
常小偉很着急,于是說:“好,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沒經你同意,破壞了你的處女身。對不起。”常小偉說着向金亞妮鞠躬緻歉。
“你還得給我賠償。”
“行,你要多少錢?”
“一萬吧。”
“好,我現在就給你打款。”常小偉拿出手機又給金亞妮的賬戶打了一萬元。然後說,“這下行了吧,可以行動了吧?”
金亞妮說:“我還要去趟廁所。”
“你怎麽又要上廁所呀,不是剛去麽?”
“我,我有些緊張,就想上廁所。”
“你快去吧。”
金亞妮進了廁所,又給林東發了個短信。
金亞妮回到卧室,常小偉急迫地抱住她,要脫她的衣服。這時金亞妮的手機響了。她掙脫開常小偉接電話。接完電話又說:“我表哥從家鄉來市裏了,要來看我,馬上就到這了,我得出門去接他。”
常小偉不高興地說:“你怎麽事這麽多!”
金亞妮說:“你看,事趕上了,我也沒辦法。我今天得接待我表哥,你明天在旅館包間房,我去會你,這行了吧。”
“好吧,就這樣吧。”常小偉喪氣地晃晃頭,走了出去。
金亞妮取出微型攝像機,交給了林東。
第二天常小偉上班不久,警察就來到他身邊,對他說:“有人控告你,控告你殺人和強奸,并拿出了确鑿證據,我們現在要帶你去公安局訊問。”
常小偉看了金亞妮偷偷拍的錄像後低下了頭,被警察帶走了。
常萬田市長知道這件事後,大罵兒子混蛋。他老伴說:“你現在罵兒子還有什麽用?要趕快想辦法救兒子呀,我們就有這麽一個兒子呀。”
常萬田叫道:“他犯下這麽大的罪行,想辦法也難救呀。”
“難救也得救呀,現在不想别的,先要能救下他的命呀。然後再想辦法減刑吧。”
“唉,真是個孽子呀。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想想辦法吧。”
常萬田正在爲兒子活動,省領導找常萬田談話,說接到了群衆反映,要求他正确對待兒子的犯罪問題,不要有幹涉辦案的行爲,并警告他,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會影響他的政治前途的。
受到省領導的警告,常萬田也不敢大肆活動了。由于常小偉罪行嚴重,民憤很大,公檢法加快審理,他很快被判刑,數罪并罰,判處死刑。
10
在逮捕常小偉之後,刑警又傳訊了呂雪。
田春達在刑警大隊傳訊室裏看着呂雪說:“呂雪,常小偉和醫院的保安都舉報了你。我們查了醫院的監控錄相,你6月11日臨晨确實到了15樓,進了李院長辦公室。雖然你穿了件新風衣,又戴着大口罩,戴上風衣帽,可是從錄相的細微處,還是能辨認出是你。你還是如實交待吧。”
呂雪沉默片刻,說:“我也知道是瞞不過警察的追查的。我現在就如實說。一個多月前,常小偉對我說,李院長最近後背疼,我會按摩,讓我在夜班去給李院長按摩。常小偉是内科副主任,李院長是醫院一把手,我不敢得罪他們,就按吩咐做了。
第二次夜班裏去給李院長按摩,他在給我喝的飲料裏下了迷藥,我昏迷後,他就把我強暴了。”
“你被強暴後爲什麽不報警呢?”田春達問。
“我平時很心高氣傲,自尊心很強。覺得說出被強暴,讓人指指點點太傷自尊。又覺得李院長有權有勢,常小偉的父親又是市長,告他們也許會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騷,就沒告。不過,我心裏咽不下這口氣。李院長又繼續糾纏我,常小偉也對我進行騷擾,想對我下手。我就咬了牙,決定毒死李院長,再栽贓常小偉。”
呂雪說到這喝了一口水,之後又接着說:“6月10日晚上,李院長又值夜班,他又打電話讓我半夜去他的辦公室。我就在超市買了件紫色風衣,先和郝文遠看了晚場電影,出來後吃了夜宵。這都是爲了制造不在現場證明。”
“你們吃夜宵用了多少時間?”
“十分鍾左右。但我告訴你們說我用了40分鍾,我也告訴郝文遠警察要是問,就說吃夜宵用了40分鍾。郝文遠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也許他沒太在意這件事。”
郝文遠送我到家門口離開後。我故意讓他看看手機的時間。實際上,他在影院上廁所時,我拿出他包中的手機把時間調快了四十分鍾。這樣我就制造出我沒有時間作案的假相。”
“你想得很仔細呀。”田春達說。
“我喜歡看偵探小說,所以有些這方面的知識。”
“你接着說。”
“郝文遠走後,我拿出背包中的紫色風衣穿上,又戴上口罩和帽子,帶上毒藥,到醫院去了。我這樣打扮,也是爲了讓醫院裏的人認不出我。我乘電梯上了14樓,然後走上15樓,進了李院長辦公室。”
“你進李院長辦公室是幾點?”田春達問。
“進李院長辦公室時,我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鍾,是0點28分。李院長看我來了很興奮,走上前來抱我。我說我很渴,便拿出罐裝咖啡喝,又遞給李院長一罐,說半夜了,你也喝咖啡精神精神。李院長很高興地喝了,但這罐咖啡裏下了毒。李院長很快就被毒死了。我又戴上手套,拿出白天從常小偉挂在牆上的衣服裏取出的一元硬币,丢在轉椅下。我是看着常小偉從白大褂中拿出這枚硬币放到牆上的衣服口袋中的。所以知道這硬币上有他的新鮮指紋。而我取出時是戴着手套的,所以沒留下我的指紋。
我看到李院長死了,就把屋内我的指紋痕迹和腳印都擦幹淨,然後悄悄離開。”
聽完了呂雪的供述,田春達說:“你受到侵害,是應該報案的,由法律來爲你伸冤。你私自報複殺人,是要受到刑事處罰的。當然,處罰時要考慮到你的受害情節。但你也是要付出青春代價的。”
呂雪低下頭,默默地流淚。
田春達和林東對這個殺人犯,心裏都有一份同情和可惜。
不久,高晨光被醫院任命爲内科主任。夏茹對他說:“我說過,常小偉一時的得逞不會長久,現在兌現了。他不但垮台了,而且受到法律的嚴厲制裁。”
“他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呀。”
夏茹又說:“正義還是能戰勝邪惡的。你現在是正主任了,負責全科的工作了,你可以更好地執行你的正義主張了。”
“我是想把業務工作抓好,救死扶傷,給病人治好病,給病人減輕負擔,完成好醫生,醫院應該做好的事。可要真正實行好,也不容易呀,現在面臨的環境很複雜呀。現在的醫院又要治病,又要掙錢,兩者的平衡不好找啊。”高晨光思索着說。
“這倒也是,你也不能太脫離環境,太清高,要不工作也不好做。該搞好的平衡還得搞好,這樣才能站住腳。所以孔子說要中庸呀。老夫子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高晨光點點頭:“你說得對,我會仔細考慮這些的。”他看看夏茹又說:“護士長,謝謝你對我的關懷和幫助呀。這次沒有你,我怕是很難得見青天。常小偉哪年哪月能得到懲罰也不好說。”
“我們是同事,我對你的醫術和醫德都是敬佩的,我當然要幫你。你就不必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