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晚上,夏芸又和一個男人躺在賓館的床上。不過這個男人不是王文亮,而是龍偉。龍偉是夏芸的大學同學。大學畢業後進入香蜜園大酒店工作,兩年前升任酒店的經營部部長,成了酒店的骨幹。這時他開始向夏芸求愛,兩人漸漸開始作爲戀人交往。
由于兩人是在對立的兩個單位中工作,又都是單位的骨幹,爲了避免麻煩和猜疑,二人商定不暴露戀情,隻是在暗中來往。
龍偉每天健身,身上肌肉突出,非常結實,與王文亮全身的肥肉形成鮮明對比。
夏芸欣賞地撫摸着龍偉結實的肌肉說:“王文亮昨天問我與友誼賓館合作事項的材料準備好了麽,還要我注意保密。”
龍偉撫摸着夏芸光潔的身體笑說:“可你今天就把秘密告訴我了。”
夏芸笑着親了龍偉一下,“誰讓我是你的人了呢,對與你,我沒有秘密而言。”
龍偉回親了夏芸一下,摟着她苗條的身體說:“你是我的人,還得爲我做件事。也是爲了我們的未來。”
“你是想爲香蜜湖大酒店回擊王文亮吧?”
“不是我想,是我們老闆想。他王文亮想要削弱我們香蜜湖,我們想要絕地反擊。競争殘酷呀,你死我活!”
“你們想怎麽反擊?”
“老闆和我密謀了一個初步計劃,叫作斬首行動,具體由我來實施。這個計劃需要你的配合,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
兩個人躺在床上細細商量着,把每一步,每個細節都反複研究、讨論。
夏芸心想,龍偉這個人真是膽大心細,富于想象又思維缜密。是塊幹大事的料呀。難怪香蜜園大酒店會這麽重視他。可他也是真爲香蜜園賣命呀。他想出的反擊計劃可是要冒生命危險的呀。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幹大事,就得冒風險呀。
夏芸對龍偉說:“我也想擺脫王文亮,要同你結婚,就得擺脫王文亮的糾纏。還有,王文亮糾纏我這麽長時間,我也得在他身上得到補償。他戴的名牌金表,他身上的貴重首飾,還有他保險箱中收藏的古董,我想得到作爲補償。這些東西能值幾千萬。如果我得到了,我們以後的婚房,還有轎車,一切的一切,就都解決了。所以我支持你的的斬首行動。”
龍偉心想,夏芸這女子真是不簡單,能夠敢于跟我商量這麽危險重重的事臨危不懼,又考慮周密,真是女中丈夫,巾帼不讓須眉呀。他對夏芸說:“我想實行這個斬首行動,也是是爲了我們的未來。這個計劃成功了,我能得到一大筆賞金。我爲香蜜湖大飯店立了大功,老闆還會繼續提拔我,讓我當飯店的董事。成了高級管理人員後,我的年薪會超過百萬,還會有利潤分成。這樣我們以後的日子也會很富裕,過上等人的生活。”
夏芸摟着龍偉說:“爲了這麽多好處,我們冒險也值呀!”
3
8月12日上午7點,北湖大酒店董事長兼總經理王文亮的白班秘書謝娜開始了一天工作。作爲早晨第一件工作,她将早報和咖啡送往王文亮居住的2525室。
謝娜在2525室的鋼制房門前,作了幾次深呼吸平靜了情緒之後,輕輕按響了電鈴。房間裏響起優雅的“丁零零”的電鈴聲,但沒有動靜。最高層樓全都是貴賓室,早晨靜得如同在大海的深處一般。
謝娜感到有些納悶。因爲若在平時,王文亮像是等着門鈴聲響起似地很快地就打開房門,一副睡足後爽朗的表情。
謝娜稍稍用力地再次按響門鈴,側耳傾聽,但屋内依然沒有動靜。
怎麽回事?謝娜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知所措了。
董事長也許是昨天的會議或宴會太累,今天睡過頭了。這樣的事以前從未有過,所以她一時竟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在這裏等到董事長醒來?還是用專用鑰匙打開房門提供早服務呢?
遲疑不決的時候,時間至少又過了十分鍾。謝娜按了三四次門鈴,房間裏依然沒有動靜。再也不能磨蹭下去了,否則咖啡壺的保溫效果會慢慢失去。謝娜想起了“早服務”晚到時王文亮那張不悅的臉。
謝娜決定自作主張了。隻是送咖啡和報紙,在對方還沒有醒來時就将東西放進房間裏,不應該受到責備吧。我是嚴格按規定時間準時送來的,他卻還在熟睡着。
謝娜用房間專用的鑰匙,誠惶誠恐地打開房門走進屋内。這個套間内室門關閉着。謝娜走進客廳,将咖啡和報紙放在右邊角落裏的茶幾上。正想離去時,她忽然察覺到什麽,便停下腳步。内室門關着,正在卧室裏熟睡的董事長沒有聽見謝娜按門鈴聲,那怎麽辦?所以隻将咖啡和報紙送到客廳裏,謝娜還沒有盡到責任。即便按響門鈴董事長也沒有起床,和董事長壓根兒就沒有聽到門鈴聲,兩者截然不同。何況謝娜作爲老資格的白班秘書,知道董事長的卧室裏沒有安裝門鈴。所以,她應該敲門叫醒董事長。
謝娜走近内室門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動靜。
現在隻隔着一扇門,可以更加清楚地感覺到房間裏沒有人的動靜。按照業務常識,謝娜非常清楚敲到何種程度能将客人喚醒。她的敲門聲雖然不響,卻已經足以喚醒睡者。這時,她感覺到另一種異樣的氣氛,臉上露出怯意。
想想也覺得奇怪,如此敲着房門,王文亮卻絲毫聽不見,他可是一位耳聰目明的老人,即便昨天的疲勞還沒有消除,但已過該起床的時間卻對敲門聲毫無反應,這是反常的。倘若老人真是如此酣睡,那這種酣睡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謝娜平素對董事長很敬畏,此刻那種敬畏的情緒變成了惶惑。她把專用鑰匙插入内室門的鑰匙孔裏,悄悄地推開房門。房間裏的窗簾沒有完全合攏,夏日的晨曦透過窗簾的間隙照射進來。耀眼而斑駁的陽光在屋子裏形成了明暗鮮明的反差。
王文亮的臉部正好在陰暗處,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靜靜地躺着,唯獨腦袋露在被子外面。再走近些,謝娜看到他的面目表情似乎有些怪異。
謝娜輕輕叫了一聲:“董事長。”
王文亮仍沒有任何反映。
真是奇怪啊,董事長可從來沒有睡得這樣沉。
謝娜放大了聲音:“董事長。”
王文亮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謝娜驚疑地走到床前,看王文亮的臉。啊,董事長好像沒有呼吸了。她戰戰兢兢試了試王文亮的鼻息,啊,真的沒有呼吸。董事長他,他死了!
“呀!——”謝娜下意識地發出驚叫,木然呆立在那裏,仿佛身體已經麻木,連腳步也挪不動,目光怔怔地盯視着這一驚人的景象無法移開。
片刻後謝娜把情況報告了值班經理,值班經理看過屍體後又馬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