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二天上午,刑警支隊重案一組收到了一封沒有寄信人地址的信,裏面是一張陸曉月閉着眼晴躺在白布床單上的裸體照片。田春達說:“看來罪犯強奸陸曉月後還給她拍攝了裸體照片,陸曉月受不了這種污辱,所以憤而自殺。”
“那麽打電話這個人可能是強奸陸曉月的罪犯。所以他有這種照片。”郝東說。
田春達點點頭,又說:“不過他也可能是受劉傳廣的指使,是劉傳廣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們也不能放松對劉傳廣的調查。”
“衆刑警都點頭。
11
案件又出現了新的情況,劉傳廣死了,被人殺死了。
報案人是劉家的保姆張嫂。她對來到現場的田春達等刑警說:“昨晚六點多,我突然肚子疼,上吐下洩,就到區醫院去看病。醫生說我得了急性腸胃炎,讓我打吊瓶。我打完吊瓶回到家己是十點五十分了。進了屋我看到劉傳廣的卧室門半開着,燈也亮着,就有些奇怪,他平時十點閉燈睡覺,很準時。我向裏一看,隻見劉傳廣躺在地上,滿頭是血。我吓得渾身哆嗦。我壯着膽走近一看,他己經死了,沒氣了。我就趕緊打電話報了警。”
田春達問:“昨晚你走後家裏就劉傳廣一人麽?”
張嫂說:“是的,劉傳廣老婆回娘家了,說晚上不回來了。”
“劉家最近有什麽可疑情況麽?”田春達問。
張嫂想了想,說:“我沒發現。“
刑警經過仔細檢查,發現桌角有血和頭皮,而劉傳廣頭頂有一處傷痕,像是用力撞在桌角上造成的。他的身上還有一處傷,小便被刀割開一半,流了不少血。在他右肩膀的襯衫上,沾有一抹血痕,還有一抹口紅的痕迹。
法醫鑒定結果,劉傳廣頭上的傷是緻命傷。他的死亡時間是昨晚(8月14日晚)九點半左右。
重案組召開了案情分析會。田春達首先發言:
“第一,我先分析一下劉傳廣的死因。可以肯定劉傳廣之死是他殺,而且是仇殺,因爲他小便被嚴重割傷。仇家是用催眠藥先将劉傳廣催眠,法醫己從死者胃裏發現催眠藥。然後仇家想要把他小便全部割下來。可仇家用刀不熟練,或是割時有些害怕,下手不利索,割得比較費勁,結果劉傳廣疼醒了,他的雙手被綁住了,就用頭撞向仇家,仇家一閃身,他頭撞到桌角上,導緻死亡。
第二,經過仔細檢查,沒有發現破窗或破門而入的迹象。仇家很可能是劉傳廣熟悉的人,能夠輕松進入劉家,在沒有引起劉傳廣警覺的情況下給他下了藥。
第三,在劉傳廣的右臂襯衫上發現了别人的血迹和口紅印迹。這表明仇家是女人,或包括女人。她在躲閃劉傳廣撞擊時,被他的右臂碰破了嘴唇,血染襯衫,口紅也蹭到了襯衫上。找到這個女人是破案的關鍵。
第四,法醫鑒定劉傳廣的死亡時間是14日晚上9.30分左右,而已經查明,14日晚七點多張嫂就進了區醫院,直到晚上10點多打完吊瓶才出醫院。所以她沒有作案時間。
其他刑警也相繼談了想法。
開完會後,田春達來到緝毒大隊,他看到老戰友吳烈正牽着條警犬在院子裏溜達。便笑着招呼:“老吳,溜狗呢?“
吳烈笑着說:“是呀。你過來有事呀。”
田春達笑着說:“是有事,想求老兄幫忙呀。“
“什麽事?“
田春達看了看他牽着的警犬,問:“你這條狗嗅覺靈敏麽?”
“相當靈敏,這可是條功勳犬,屢立戰功。”吳烈親熱地拍了拍狗腦袋。
田春達也仔細看看這條狗,它高大威猛,皮毛閃閃發亮,兩眼閃着機敏的光芒,真是條好狗。他也親熱地拍拍它,說:“能不能把它借我們用用,幫我們破個案子。”
“沒問題,它正急着要立新功呢。”
那條狗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話,昂頭叫了兩聲,好像在表态。
田春達又親熱地摸摸它,問:“它叫什麽名字?”
吳烈說:“它叫阿凡達。”
這時那狗又叫了兩聲,似在回答呼喚。
田春達笑說:“這名字有意思。”
12
重案組在刑警支隊會議室招集劉傳廣的女信徒開會,有五十來人。
田春達站在前面對衆人說:“今天招集諸位到這裏來,是想跟大家談談劉傳廣被殺的這個案子。也想請大家幫助破案。”接着他向大家簡單介紹了案情。之後他說:“今天我們還請了緝毒大隊的吳警官和他的助手,幫助破案。”他向郝東使了個眼色。郝東起身走了出去。
郝東走進另一間屋,吳烈和阿凡達正在屋子裏待命。
郝東戴着手套,從一個保險櫃裏取出劉傳廣那件右臂帶着血迹和口紅印迹的襯衫,然後拿到阿凡達面前,讓它仔細嗅了嗅右臂袖子上的血迹和口紅印。接着吳烈牽着它進了會議室。
諸位女信徒見了警犬一陣騷動。吳烈說:“請大家放心,這條犬是訓練有素的,絕不會傷人。”接着他牽着阿凡達逐個從女信徒面前慢慢走過。阿凡達一邊走一邊仔細嗅着。走到一個三十五歲左右,頗有幾份姿色的女信徒面前,阿凡達突然站住腳,更仔細嗅了嗅,然後盯着她叫了幾聲。那女人粉紅的臉蛋變得慘白。吳烈對她說:“請你跟我出來一下。”他領着這女人走進剛才他出來那間屋。
田春達對其他人說:“請大家稍等一下。”他又對年輕刑警孟曉春說:“給大家再倒些水。”然後他走進吳烈所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