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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并沒有對房偉放松警惕,在夜間對他實行了暗中監視。
9月22日夜晚,新新人類發廊閉店了。刑警在各自的監視崗位上密切注視着發廊。隻見房偉伸着懶腰走了出來……
房偉走進附近的一家酒吧,穿着便衣的刑警向海洋也悄悄跟了進去。還有兩名刑警在門外暗處守候着。
房偉坐在櫃台角落裏,一面喝着啤酒,一面環視店内,眼神裏充滿**和飄乎不定的神情。酒吧裏除一些男客外,還有兩個穿着很新潮,長相也很漂亮的女青年并坐而飲,她們歡歡樂樂、說笑不停。向海洋坐在她們旁邊,要了杯啤酒慢慢喝着,悄悄用眼睛的餘光盯着房偉的舉止。
酒吧老闆娘從裏間出來,一眼看見房偉,笑着招呼道:“小偉,你來了。”這個老闆娘五十歲左右的光景,個子不高。她與房偉打了招呼後,又聊起發廊的生意來。
兩個年輕女子聽說房偉是發型設計師,顯得興趣盎然,立即跟他搭讪聊起來。房偉似乎正求之不得,于是跟她們大談起時裝、發型等等。
向海洋平靜地觀察着事态的發展,時間也分分秒秒地流逝着,或許是外面的刑警等待焦急了,隻見齊新走了進來。他自然地坐在向海洋身邊,向服務員要了瓶可口可樂,輕輕吸了一口後,小聲地問向海洋:“情況如何?”
向海洋邊喝啤酒,邊輕聲對齊新說:“不知道他是打發時間,還是在物色狩獵對象。”
這時,那個老闆娘也參加進去,一男三女談得更起勁了。
大約過了三十分鍾,不知談話内容如何,兩個年輕女人中的一人,跟房偉一起結伴離店而去。向海洋急忙尾随其後。齊新則稍隔了一點兒時間,慢慢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齊新快速走近向海洋,向海洋用手指着正前方的首飾店:“房偉跟那女人進那間店鋪去了。”
“他們進首飾店幹什麽?”齊新問。
“大概房偉要買項鏈什麽的送給女人。”
十幾分鍾後,房偉和那女人手挽着手走了出來,但見那女人的左手腕上,新買的手鏈閃閃發光。女的看來約二十四五歲,橢圓臉蛋,面相妩媚,身材高挑、苗條。
“這一對想到哪裏去呢?”向海洋自言自語。
“會不會像前邊的案情一樣?”齊新說。
“可前三個受害者是在回家途中遇害的,兇手多半是埋伏等待呀!”向海洋說。
“這回也可能要送她回家,準備在途中強奸殺人吧。這個狡詐的色狼,爲了讓女人放心,還買了手鏈。”齊新嘀咕道。
向海洋與齊心走在暗處輕聲議論着,隻見房偉和女人宛如情人一樣勾肩搭背,向前走去。
“也許房偉想在旅館先玩一陣,然後再送女子回去。”向海洋猜測着。齊新不語,目光盯着那二人走進一家旅館,然後才籲了一口氣。
“海洋,怎麽辦?”齊新表情緊張地問。
向海洋很難對房偉下判斷了。“過去的三起強奸殺人案都不是發生在旅館啊。”他脫口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可你應該知道呀,”齊新斜視着旅館,“惡魔已經殺死了三個姑娘呀!”
向海洋略加思索,立即吩咐道,“這樣,我們倆潛進他們的隔壁房間裏,通知後面的二位在外面埋伏監視,同時随時和田組長聯系。”
走進旅館,向海洋掏出證件給前台經理看,又向他說明來意。
四十多歲的前台男經理臉色吓得蒼白,“你們是要抓剛才進來那一男一女麽?”
“不,我們隻是對他們有些懷疑,所以想在他們房間的隔壁守候監視。”
“知道了。他們進了109室,請你二位進他們隔壁的房間107室吧。”
向海洋在107房間裏貼着與109室挨着的牆壁屏心息氣地傾聽着……
齊新進入浴室,這裏與隔壁最近,那邊電視機裏的音樂聲、對話聲,可以清晰地傳到耳朵裏,向海洋貼近齊新問:“聽到什麽沒有?”
“沒聽見他們說話,看來他們在看電視。”齊新輕聲回答。
“真把我裝進悶葫蘆裏了。房偉想把那女人當犧牲品呢,還是想和她過夜?”向海洋小聲嘀咕。
齊新小聲說,“那年輕女人真令人擔心,竟然敢跟在酒吧相識的男人在旅館過夜。”
就在這時,隔壁突然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是物件倒下時發出的聲音。向海洋和齊新互相警惕地對視一下,接着,就聽見那女人的呼救聲,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兩人幾步跨出門外,猛敲隔壁的房門,并厲聲喊道:“開門,快開門,我們是警察!”
屋裏隻有聲音,卻沒有開門的意思。齊新急了,用力将門撞開了。向海洋握着手槍搶先躍進房内,隻見那女人**着身子滾落在雙人床下,房偉不知去向了。向海洋抱起隻穿内衣的女人,把她放到床上。齊新看到窗子大開,房偉一定是從這兒逃出去了。他也從窗口躍身到巷道裏。
向海洋抱起的女人,在床上呻吟着,她的脖頸脹得通紅。“救命——”女人以微弱的聲音喊。她的乳罩己解開,白嫩的胸部完全裸露在外。向海洋拿起毛毯蓋在她身上,輕聲說道:“别怕,已經沒事了。”
旅館外的刑警聽到樓内的騷動聲,也急急地跑了進來。
“齊新已追擊逃犯去了,你們快去支援!”向海洋吩咐後,自己也走出房間,趕緊跟田春達組長取得聯系。
齊新追出去之後,壓根兒沒見到房偉的蹤影。沒辦法,他隻好跟埋伏在房偉所住公寓的兩名警察取得聯系。可是,直到次日清晨,房偉仍然沒有回到住處。
在旅館受害的女人,被送到附近醫院進行治療。這個女人名叫李燕,二十四歲,是百貨公司的售貨員。因傷勢不重,已能在床上起身,隻是聲音還低沉、沙啞。
向海洋在向田春達彙報情況後,又陪他一同到醫院來探訪李燕。
“逮捕那家夥了嗎?”李燕問田春達。
“還沒有,但已經掌握了他的姓名、住址和工作單位,他很快要被逮捕的。”
“真沒見過那樣缺德的男人呀!”
“你與他在酒吧是第一次認識嗎?”
“嗯。我常跟朋友去喝酒。聽老闆娘介紹,才與他相識。他是發型設計師,又說到國外留過學,所以我很相信他,想不到剛一上床,他就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在到旅館前,你們都談了些什麽?”
“沒談什麽,隻聽他說關于在國外留學學發型設計的事。我也說了些在百貨公司工作的情況。”
“他掐住你脖子時,你想沒想到可能被殺?”
“唉,當然。那家夥當時臉色都變了,人似乎也變了——像個魔鬼。”李燕想到被掐住脖子的一刹那,聲音更顫抖了。
“他是猛然掐住你脖子的?”
“是。”
“當時,他說些什麽?說沒說要殺你,要你死的話?”
“好象吼叫了一聲,已經記不得了,因爲太可怕了。”
李燕身子仍有些顫抖,她問:“他是最近連續奸殺姑娘的兇犯嗎?”一
田春達沒有回答她提的這個問題,簡單安慰了幾句,就同向海洋回到了重案一組。
第二天整整一上午,房偉在市内都一直沒有露面。市公安局已下達緊急通緝令,所有的公安部門都掌握了有關房偉的情況及照片,并開始搜捕他。
天網恢恢,但田春達的心情卻不能平靜下來。萦繞在他心頭上的有兩件事情,一是怕房偉在逃亡中再犯下新的罪行,那将又增加一個受害者,二是又有一個新的疑問在頭腦中升起,即房偉是不是真的奸殺前三個姑娘的男青年?
在田春達看來,前三次強奸殺人案都發生在室外偏僻處,而房偉昨晚卻是在旅館中作案,這種迥然不同的作法是很值得注意的。如果房偉不是奸殺前三個姑娘的真兇,那真正的兇手仍在法網之外,問題就更加嚴重了。
刑警進入到房偉的住宅進行搜查。這是個二室一廳的房間,屋裏相當雜亂。舊報紙堆在房間的角落裏,電視機弄得很髒,廚房裏的炊具也十分埋汰。刑警很希望在這裏找到與三個女人有關的材料,隻有這樣,才能解開殺害三個姑娘之謎。
遺憾的是,除了發現一張杜月月的照片,沒有找到其它有用的東西。
田春達和向海洋再次來到醫院,想再向李燕了解些情況,談了沒幾句,李燕的父母也來到醫院。
李燕母親坐在床旁,撫摸着女兒的頭發,臉上現出欣慰的笑容,顯然是爲女兒獲救又沒有受到太大傷害而高興。李燕的父親卻盯着田春達質問:“兇手還沒有抓獲?我女兒不是被那連續傷害姑娘的兇手污辱的嗎?兇手已經傷害了這麽些姑娘,可還沒被逮捕,你們這些警察是幹什麽吃的?”
田春達真是有苦難言。市民可以指責他,因爲這起案子确實沒破。他卻不能指責李燕的父親:誰讓你女兒随便跟男人走,而且随便跟人家住進旅館。
“我們正盡力捉拿兇手。”田春達說。
離開醫院後,田春達說出心裏的困惑:第四起案件與前三起有所不同。是兇手的癖好改變了?還是殺死前三人的兇手不是房偉?”
“這個嘛,”向海洋思索一下,說:“我覺得房偉還是嫌疑很大,他的外形和追查的兇手很相似,昨晚他又有要傷害強奸李燕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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