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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杜力打要挾電話的是一個21歲的女子,名叫趙小美,長得很有幾分姿色,嬌豔的瓜子臉,身材高挑。她在縣裏的春之聲歌舞廳做舞女,也搞“三陪”。
徐川盜竊兩個局長辦公室後有了些錢,就找趙小美在春節期間陪伴自己,以解除單身過節的孤獨。
在大年初四的晚上,徐川喝多了酒,就向趙小美吹牛:“小美,我能用一件神奇的道具變戲法。這道具不但看着有意思,還能變出很多錢。”
趙小美以爲徐川喝多了酒在吹牛,笑着問:“真的假的呀?你別瞎吹。”
“當然,當然是真的了。你不信,我現在就拿給你看。”他說完就取出來那個内存卡,放進讀卡器,插入電腦接口。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兩個人在床上親熱的鏡頭。
趙小美看着不屑地說:“這不就是黃片麽?有什麽呀!”
徐川說:“黃片不假,可你知道這片裏兩個人物都是誰麽?”
趙小美仔細看看畫面,搖頭:“不認識,反正不是什麽明星,年齡也不小了。”
徐川說:“我告訴你吧,這女的是縣婦聯主席,縣委杜書記的老婆。這男的是南山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叫肖明。”
趙小美聽了這話來了興趣,她看着畫面問:“真的假的呀?你怎麽知道是他們?”
“我在縣電視台的節目裏見到過他們。前些日子肖明來咱們縣視察了,縣委杜書記專門陪同他。肖明還到縣婦聯視察了,縣婦聯主席郝曉雯陪同他。”
“你是怎麽搞到這個錄像的?”趙小美好奇地問。
“這你就别管了。你說,這錄像值不值錢?”
“嗯,能值錢。”趙小美點點頭。
徐川接道:“我要是把這錄像發給肖明、杜力、郝曉雯,他們都得給錢。要多少就得給多少。”
“嗯。”趙小美點點頭。
徐川酒喝多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趙小美乘機将這個錄像複制發到了自己的電子信箱裏。她想,以後我也可以利用這個錄像向三個當官的要錢。
趙小美租了一所一室一廳的公寓房居住。由于她時或将不三不四的男人帶回家,房東提出異議。她卻蠻橫地說:“我花錢租了房子,我就有自由使用權,帶什麽人回家是我的自由。”
房東說:“鄰居們都有意見,我的臉上也挂不住。”
趙小美橫了橫眼說:“我就是這麽個生活方式,别人管不着!”
房東生氣地說:“你怎麽生活我是管不着,可我的房我管得着,我不租你了,你搬走吧。”
趙小美也氣哼哼地說:“搬走就搬走,有錢還怕租不到房子!”
房東走後,趙小美越想越氣,“我要是有自己的房子,就不會受房東的氣了,看誰還敢趕我走!”可買房子得幾十萬元呀,自己一下子上哪找這麽些錢?于是她想到了那個錄像,這個錄像可以換幾十萬元呀!徐川已經死了,自己可以單獨行動了。她想辦法找到了杜力的電話号碼,給他打了要挾電話。
李威向杜力打了保票後,便按商定的計劃開始行動。他先到南山市一家租車公司租了一輛大馬力摩托車,開回西平縣,存在郊區的一個院落裏。
接着杜力給趙小美打了電話:“我同意你的要求,錢準備好了,怎麽交接?”
趙小美一聽興奮異常,說:“後天下午五點,由你妻子帶着錢,到東郊東山入口處交接。隻能去她一個人,不能帶别人,更不能帶便衣警察,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杜力答應了,又說:“你也要帶上那個錄像,并不再複制,否則後果也會很嚴重。”
趙小美也答應了。
後天,也就是3月11日。下午5點,郝曉雯背着一個裝滿東西的大号雙肩背包來到東山入口處。她看看四周,山腳下有一條環山公路,還有一條路通向山裏。路的兩旁都是樹木。十分鍾後,她的手機響了。她打開手機,聽筒傳出趙小美的聲音:“就你一個人來的吧?”
郝曉雯答道:“你可以看到啊,就我一個人。
這時郝曉雯身後發出聲響,她回頭一看,一個戴着摩托帽,穿着一身厚牛仔服,腳蹬高腰皮靴的青年女子推着摩托車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她遞給郝曉雯一個U盤,說:“錄像在這裏邊。”然後就拉下郝曉雯背着的雙肩包,打開看了一眼,拉上拉鎖,把包背到身上,開動摩托就向山裏駛去。
趙小美剛騎出一段路,就聽到身後有大馬力摩托的響聲。她想,不好,有人開摩托追來了!可能是郝曉雯派出的人,要奪回巨款,并殺人滅口!她加大油門,向前急駛。她曾數次和男人到山裏野遊、車震,對山中道路較熟悉。
天色漸暗,山裏空無一人。可趙小美東拐西拐,就是甩不掉後邊的摩托。而且後邊的摩托馬力大,越追越近。趙小美心中着急,把摩托加大到最高速度,這在山裏上是很危險的,可她顧不得這許多了。在一個下坡轉彎處,趙小美控制不住車子,車子竄出山路,撞到一棵大樹上。
李威駕着摩托趕到了,他每天駕着摩托送孩子上學,接着上班,駕駛技術很熟練。他走到趙小美身旁察看,見她脖子扭向一邊,角度很大,似乎已經斷了。摸摸鼻息,已經斷氣了。他搜查了她綁在車後的旅行包,發現裏面有她的身份證和幾千塊錢及銀行卡,還有幾樣貴重首飾、高檔衣物。他想,她是要拿到錢後就逃往外地呀。他把旅行包綁到自己的摩托車後,又拿起那個裝得鼓鼓馕馕的雙肩包,打開一看,裏面裝的真是錢。仔細察看,發現下面的錢每捆都是夾心的,上下是錢,中間卻夾着粉色的紙片。他不僅啞然失笑,小女子呀,你還是太年輕,頭腦太簡單!如此這般就丢小命,你值不值呀!但話要說清楚,可不是我殺了你,是你自己開飛車撞樹身亡的。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我既完成了任務,又不擔什麽責任。他背起雙肩包,駕駛他的摩托車返回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