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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兼重案一組組長田春達接到一封群衆來信,信中寫到:我是一名留學曰本的中國學生,名字叫王光烈。我雖然留學日本,但很想念家鄉,經常在網上留意家鄉南山市的消息。前幾天我在網上看到一則南山市的消息,說是在南平市松花山風景區發現一具上吊在樹上而死的女屍,經調查死者名叫胡小蘭,22歲,是南山市西平縣的紡織女工。經西平縣公安局調查結案,死者爲自殺。她沒有結婚,也沒有相處的男友,但已經懷孕四個月,這可能是她自殺的原因。我是胡小蘭兒時的鄰居,玩伴,又是小學、中學的同學。高中畢業後我考上大學,小蘭在縣城當了工人,但我們仍書信來往。我對胡小蘭被認定自殺表示懷疑。小蘭從小到大都開朗、樂觀,熱愛生活,熱愛生命,而且一向吃苦耐勞,能擔當困難和挫折,這是我一向欽佩的。依她的性格和生活态度,是絕不會自殺的。她前幾天還給我來信,說要乘假期去松花山旅遊區旅遊,字裏行間充滿對美好生活的熱愛和向往。還要我在回國探親時,給她捎回一塊日本産的好看坤表。所以我說她絕不會自殺,一定是被人害了。我知道南山市公安局的田春達警官是著名的神探,所以寫信給您,請您複查此案,抓住殺害胡小蘭的罪惡兇手,爲胡小蘭申冤。
田春達把這封信給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韓旭陽看了,韓副局長對他說:“你把胡小蘭的結案材料調來看看,如果認爲确有複查的必要,那就複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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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達決定對胡小蘭的情況再進行調查。他帶着組員郝東、孟曉春來到胡小蘭的老家,西平縣東崗村。胡小蘭是在這個村長大的,高中畢業後才離開這個村。
來到胡小蘭的家,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農家平房,有三間屋,中間是廚房,兩邊是居室。
年近半百的胡小蘭母親接待了田春達一行。她頭發已經花白,臉色暗淡,皺紋很多,一看就是個曆經生活艱辛的女人。得知田春達等刑警是來了解胡小蘭的情況,她飽經蒼桑的臉上立刻現出深深的悲傷。她嗓音有些沙啞地對田春達等人說:“小蘭從小就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對長輩孝順,對妹妹、同伴、同學關心、愛護,家裏家外人人都喜歡她。她爸爸因病早逝,她就和我撐起這個家。幫我幹農活、家務,照看妹妹。工作後還經常給家裏寄錢、捎東西,可是能吃苦耐勞,可是能關心人。她離世的前幾天,還托人給我捎來件衣服和一些我愛吃的食品,捎話說讓我好好保重身體,以後要接我去城裏安度晚年。所以我認爲她絕不會自殺。她是不會丢下母親和妹妹撒手離去的,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可縣裏警察卻說沒有發現她有被害的迹象,也沒有發現可能害她的人。隻能認定是自殺。現在你們市裏的警察又來調查,太好了!就盼着你們給她申冤呀!”胡母說着流淚下跪。
田春達忙讓孟曉春将胡母扶起來。
田春達問:“你認爲有什麽對小蘭不利的可疑人物麽?”
胡母搖頭:“不知道。小蘭是菩薩心腸,對人特别友善。甭說對人了,對小動物都特别友善、愛護。她是不會得罪人的,不會有什麽仇人。”
“檢查屍體時得知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你知道這方面的情況麽?”
胡母搖頭:“我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從沒說過有喜歡的男人,更沒說過懷孕的事。我懷疑她是被人害的,又殺人滅口。”
在安慰了胡母一番後,田春達等離開了胡家。
在返回的路上,孟曉春感慨地說:“胡小蘭真是個善良,可愛的姑娘,死得太可惜了!”
田春達說:“聽了小蘭母親的一番話,我更加覺得她不像是自殺。我們要認真調查,搞清真相。”
郝東接到:“對,我們一定要搞它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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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達三人來到西平縣城,胡小蘭生前就在縣城的一家紡織廠打工。
與胡小蘭同住一間宿舍的吳梅向田春達等人談了一些情況和看法。她二十出頭的年紀,留着齊耳短發,劉海和發梢燙着向裏卷的彎,面容不算漂亮,但看着很精神。她的嗓音很清脆:“我與胡小蘭中學是很要好的同學,高中畢業後,小蘭因家境不太好,沒考大學,來縣城打工。其實她在中學學習成績非常好,考大學不成問題。我呢,家境與她差不多,也就随她來縣城打工,進了一個廠,又住在一間宿舍。小蘭做工認真、肯幹,年年評先進。她可是孝女,掙的工資不高,可盡量節省把錢寄回家。爲了省錢,她經常在食堂吃飯就買兩個饅頭一碗湯。也舍不得買衣服,總是買便宜的處理貨。但她長得好看,又會穿,所以看着總是穿着得體,精精神神。”說到這,吳梅打開手機相冊給刑警們看,裏面有數張胡小蘭的照片,模樣确如吳梅所說。孟曉春把胡小蘭的照片轉入到自己的手機中。
吳梅給刑警們續水,自己也喝了兩口水,又接着叙說:“小蘭爲了幫母親養家,白天幹紡織廠的工作,晚上又打一份工,攬些手工活做,每天都幹到後半夜才睡覺。爲了不影響我和其他室友,過九點以後她就到洗漱間去做手工活。”吳梅喝口水又說:“小蘭她心最善良,我隻比她小兩個月,可她像大姐姐一樣照顧我。她平時從來舍不得買水果,可我有病她卻給我買水果、買藥,幫我洗衣服。有時我覺得她就像媽媽在我身邊一樣。”說到這吳梅哽咽了,流出眼淚,“我真舍不得她走呀!真想念她呀!”
刑警們也都動容,孟曉春流出了眼淚。
片刻後,田春達問:“你知道小蘭有沒有男朋友?”
“小蘭從來不說這件事。不過,我覺得她暗中可能有男友。”
“你爲什麽這樣想?”
“她買過一塊方形的手表,說是給考上高中的妹妹用。可那是一塊男表。我猜想她可能是買給暗中男友的。”
“還有一次……”吳梅說到這又停住了。
“還有什麽?”田春達追問。
“我又覺得亂猜測不太好。”吳梅猶疑着說。
“你跟我們說吧,我們會爲你保密的。警察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這樣有利于案情的偵查。”
在田春達的勸說下,吳梅說出了一個情況:“有一次我上街,偶然看到小蘭和林成在一起吃飯,兩個人聊得挺熱乎的。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他們就是戀愛關系。小蘭、我、林CD是一個村的,從小就在一起玩,一起幹活,又一起上小學、中學。高中畢業後我和小蘭進了縣城的工廠,林成則因爲歌唱的好,考進了縣文化館。以後他歌越唱越好,在省青年歌手大賽上獲得了亞軍,在今年夏季,被招進了南山市歌舞團。”
“你知道小蘭7月11日去松花山旅遊的情況麽?”
“這我也有些奇怪,她平時節省得很,卻在7月中旬要去旅遊。我問她是一個人去麽?她點點頭。我說要不我陪你去吧。她說順道還要探望一個親戚,還是一個人去。可這一去就沒有回來,我總覺着她這次旅遊很蹊跷,她的死也很蹊跷。”
“你發沒發現她旅遊前有什麽異常行爲?有沒有人想找她麻煩?”
“這我沒發現。她走時還挺高興的。”
離開吳梅,田春達等人又去了縣文化館,調查、了解林成的情況。
向縣文化館的幾個人了解情況,他們都說不了解林成處對象的情況,沒聽說他有女朋友。他們還說林成确實新戴了一塊方形手表,他說是親戚送的生日禮物。他們還說林成在7月中旬确實外出過,說是探望一個親戚。刑警們向文化館的人要了幾張林成的照片。
離開縣文化館,田春達對郝東和孟曉春說:“胡小蘭那個暗中情人很可能就是林成。小蘭買的方形男表,就是送給了林成。戴方形手表的人很少,偶然重合的機率不大。林成7月中旬外出,說是探親,我看很可能是同胡小蘭一起去松花山旅遊了。下一歩我們就去松花山旅遊區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