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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者的身份,是在當天傍晚知道的。由于互聯網上報道了這個案件的消息,死者的妻子聞訊趕到了市刑警支隊。警方立即讓她辨認屍體。
“沒錯兒,就是我的丈夫。”她流着淚肯定地回答。
“你丈夫叫什麽名字?”田春達問。
“他叫孟祥宇。”
“他昨晚什麽時候外出的?”
“我和我丈夫都是打零工的。昨天傍晚六點左右,我回到家裏一看,我丈夫沒在家。起初我以爲他是出去買東西了呢,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他回來。我這才向鄰居們打聽,隔壁張大嫂說看見他四點左右在院子裏接了個電話就急忙出去了。”
“接了電話?聽到你丈夫在電話裏說了什麽嗎?”田春達問。
“這我也問張大嫂了,張大嫂說她沒注意聽。”
有關打電話的事情,引起了警察們的注意。
“您好好想想,什麽人會在那時給你丈夫打電話?”
“我也想了半天,怎麽也想不出來有什麽線索。”
“在發現屍體的東郊附近,你們有什麽親戚沒有?”
“根本沒有。我也感到很意外,孟祥宇怎麽會到那個地方去呢?”
“您丈夫外出的時候一定帶着提包或背包吧?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你家裏也不會有吧?”
“他出門是帶着手提包的。一個黑色的普通手提包。”
“裏面裝有錢吧?”
“不會裝多少錢,一般頂多也就二、三百塊錢吧。”
“有沒有對你丈夫心懷不滿,想尋機報複的人?”
“沒有,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這時,郝東插言問道:
“你家平時燒煤嗎?”
“不燒煤,我們家使用煤氣。”
“你們附近有沒有賣煤或貯煤的地方?”
“也沒有。”
大緻情況問過後,警方讓這女人回去了。
重案一組将調查的重點集中到了把被害者調離家門的電話之謎上來了。孟祥宇是接到電話出去的,并且出去後遭到殺害。看來殺害他的是他的熟人,所以孟祥宇接電話後就前往,而且沒有什麽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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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查到孟祥宇被害前的下午給他打電話的人是興發房地産公司董事長呂天。便到公司對他進行訊問。
在前往的路上田春達對部下說:“這個呂天是殺害曲麗麗的嫌疑人,現在又成了殺害孟祥宇的嫌疑人,他問題很大呀。”
孟曉春說:“沒準這兩個案子有關聯呢。呂天殺害了曲麗麗,而孟祥宇發現了蛛絲馬迹,進行要挾,所以呂天又殺了孟祥宇。”
田春達點頭,“也有這個可能。”
看到田春達等人又來了,呂天笑着說:“幾位警官又光顧本公司了,又有什麽新情況要問麽?”
田春達點點頭:“是呀。12日下午四點左右你給孟祥宇打過電話吧?”
“是呀,他會修理鎖,我的保險櫃門鎖出了毛病,讓他過來修鎖,他也答應了,可是并沒有來。我又給他打電話,可他電話關機了。”
“你12日下午四點後在什麽地方,做了什麽?”
呂天點燃了一顆中華煙,抽了一口說:“四點至五點在公司上班,下班後邀了幾個朋友喝酒,一直喝到後半夜。”
“噢?是喝酒?請你說說酒友的名字。”
“都在這裏。”呂天寫下酒友的名字,把紙條遞給田春達,上面寫着:季川、陳雄。
呂天又補充道:“季川還邀請了三個男鄰居一起喝酒。”
離開興發公司後,田春達對部下說:“要對呂天的酒友進行調查,看呂天說的是不是實話。”
回到刑警支隊,田春達又問向海洋:“海洋,東郊方面調查得怎麽樣啦?”
向海洋回答:“目前正在全力調查。還沒有在屍體現場附近發現目擊孟祥宇和兇手來到這一帶的人。”
田春達又對部下們說:“你們說,孟祥宇是在什麽地方被害的呢?”
“屍體不是在東郊雜樹林裏發現的麽?”年輕刑警餘平說。
郝東接道:“因爲沒有殺人痕迹,所以就很難确定哪裏是做案現場啦。”
田春達說:“是啊,可以說做案現場就是發現屍體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在别的地方做的案,然後把屍體運到那裏的。你們想想看,解剖的結果證明被害者的肺部附有煤粉,這就是說,孟祥宇是在臨死之前吸進了煤粉。可是,發現屍體的現場附近連個煤碴兒也沒有哇。”
“可是,不能說肺部裏面的煤粉一定就是被害時吸的吧?也有可能是在被害前幾個小時、或者是前幾天吸的呢。”餘平說。
“啊,有道理。這就是說兇犯可能在别的地方做案後把屍體運來的。”孟曉春接道。
“那麽,調查被害者所走的路線就越來越重要啦。”田春達思索着說。他又說:“走,我們再到發現屍體的地方看看。”
警車來到了東郊發現孟祥宇屍體的地方。刑警們下了車。
田春達站在原地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情形後說:“喂,我們到那邊去看看吧!”
刑警們爬上狹窄的坡路,來到了高崗上。從這裏可以看到下邊那象狹谷一樣的長街。
“這附近沒有工廠啊!”田春達一邊眺望着四周一邊說道。在這一帶連座煙囪也沒看到。隻有那一排排居民的屋脊,在秋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郝東知道了組長的心思,他是在尋找有煤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