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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英發聽到一個消息,曲麗麗乘船旅行,但在海上失蹤了。據說可能是晚上在甲闆上看海景,船在風浪中颠簸,她失足滑落到海裏。
英發心想,她八成是被呂天謀害了。呂天也不會放過他的,他還要追查他,直至要了他的性命。當然,自己也不會束手待斃,自己同他的明争暗鬥還會繼續下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到南山市刑警支隊報案。
“我女兒曲麗麗去廈門旅遊,卻在客輪上失蹤了。我覺得很奇怪,請公安部門調查。”
“你女兒是一個人去旅遊麽?”田春達問。
“她走前說是跟朋友一起去。可她失蹤了,卻沒有朋友向她單位報告,也沒有朋友向我們報告,這一點我也很奇怪。”
“她臨行前沒說跟什麽朋友一起旅行麽?”
“沒有。”
“你熟悉你女兒的朋友麽?”
“不熟悉。她在外邊租房子住,我對她的交往情況不了解。”
“你女兒旅行前情緒如何?”
“挺好呀。她說這是第一次在海上乘船旅行,很興奮呢。”
“你女兒有什麽仇人或不對付的人麽?”
“這我也不知道。”
“你女兒做什麽工作?“
曲麗麗母親遲疑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她在酒吧唱歌。”
曲麗麗母親走後,刑警們開始議論。
郝東說:“一般來說,在船上失蹤的原因有以下幾種:一、因爲事故,比如失足落海。二、自殺,也就是投海自盡。三、被害,可能被人推到海裏。曲麗麗會是哪種呢?”
向海洋說:“是哪種這得經過調查才能下結論。”
孟曉春說:“不過是挺奇怪,曲麗麗和朋友去旅行,可她失蹤了朋友卻不報告,她這朋友八成有問題。”
“所以我們首先要調查這朋友是誰。”田春達接道。
第二天,刑警支隊又接到一封打印的匿名舉報信,信中主要寫道:
曲麗麗不是失蹤,是被興發房地産公司總經理呂天暗中殺害了。他們二人原來有男女關系,後來發生矛盾,呂天便以旅遊爲名,将曲麗麗騙到輪船上,借機下了毒手。請公安人員一定調查清楚,将呂天繩之以法,使曲麗麗冤魂得以安息。
田春達看了匿名信後,說:“看來曲麗麗的失蹤确實有隐情呀,我們要全面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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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來到興發房地産公司,對呂天進行訊問。
田春達出乎意料,沒想到呂天竟然是儀表堂堂,高檔西裝、襯衫、更顯出他氣勢不凡。他的辦公室很是富麗堂皇。
呂天請三名警察坐下後,便按響了大班台上的按鈕。年輕、漂亮的女秘書應聲走了進來。呂天很有派頭地一揮手,吩咐:“給警官們拿些喝的來。”他又轉頭神彩飛洋地問:“警官們想喝什麽?雀巢咖啡、龍井茶、還是果汁?”
田春達淡淡地說:“不必麻煩了,我們喝點兒礦泉水就行。”
呂天揚頭一笑:“警官們是貴客,光喝白水怎麽行?這樣吧,我給安排一下,田組長就喝龍井茶,年輕男警官喝咖啡,漂亮女警官喝果汁,果汁養顔,哈哈哈……”
女秘書按照吩咐去做了。
“呂先生,”田春達故意叫呂天呂先生,而不叫呂總,就是想壓壓他自命不凡的氣勢。“我們來是想調查一些事情。”
“想調查什麽?請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前不久是乘船去廈門旅遊了吧?”
“是的。前一段時間業務太繁忙,身心疲憊,我想度假休息一下,勞逸結合麽。哈哈哈……”呂天又咧開大嘴大笑。
“你是和朋友一起去的麽?”
“我是自已去的。一個人旅遊,閑雲野鶴,輕松自在,孤雲獨自閑麽。”
“你不是和曲麗麗一起去的麽?”
“沒有呀?我是獨自旅遊。我在客輪上也是一個人住的單人特等艙,這你們可以去調查呀。”
“我們是去調查了,曲麗麗也乘了你乘的那條客輪。”
“是麽?可她乘她的,我乘我的,我們互不相幹呀。”
“可有人看到你們在後甲闆上聊得很熱乎。”
“啊,我是在甲闆上碰到她的,就聊了一會兒。我們過去交往過,但已經分手了。在船甲闆上邂逅了,也不能裝不認識呀,就聊了幾句。”
“後來呢?”
“後來風浪大了,我就回艙房了。”
“關于曲麗麗的失蹤,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什麽也不知道呀。”呂天現出很茫然的樣子。
“曲麗麗的母親和同事說:曲麗麗臨行前說是和朋友一起去旅遊度假。我們調查了,你們乘的那班輪船,隻有你和曲麗麗相識,并且處過朋友。”
“我不知道曲麗麗說的一起去旅行的朋友是誰,反正不是我。如果我們還是朋友,一起旅行度假,就會住一個房間,不會分開住。”
“問題遲早會調查清楚的。”田春達盯着能言善辯的呂天說。
“我也希望盡快把問題查清楚。”呂天把抽完的中華煙煙頭按滅在大理石煙灰缸裏。”
送走了刑警,呂天又點燃一顆中華煙,默默坐在皮轉椅上思索。看來警察還沒找到确鑿證據,否則今天就會把自己帶走。自己除掉曲麗麗也是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一瞬間就讓她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警察有懷疑,可也隻能是懷疑,抓不到确鑿證據,又能奈我幾何呢?我還是高位任我坐,寶馬任我乘。想到這,他很舒暢地吸了幾口煙。
呂天想得很美,可他卻忘了一句俗語:耍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第二天這句俗語就在他身上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