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髒
1
晚上,顧鵑與于泰坐在蜀鄉居酒樓的一個包房裏吃喝着。這是一家高檔的川菜館,室内裝璜豪華典雅。牆壁用織錦粘貼,屋頂懸着古香古色的宮燈,桌椅是紅木的明代樣式,地闆是紫檀木。
顧鵑爲這次二人聚會做了精心打扮。描了眉毛和嘴唇,塗了眼影和腮紅。本來就俏麗的面容,在精心裝扮後更加妩媚動人。她穿了一襲印花薄綢貼身連衣裙,把本就苗條的身姿襯得更加婀娜多姿。
于泰看着這曼妙的身影想,若論外形,這姑娘真是無與倫比,隋影雖然長得也不錯,可比起她來,就稍遜風騷了。可隋影是富翁的千金,顧鵑這個小家碧玉就沒法比了,所以隻能娶隋影做夫人了。
顧鵑給兩人的酒杯倒滿五糧液,舉杯說:“于哥,我們先幹了這杯,然後吃菜。”
兩人碰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顧鵑指着桌上的菜肴說:“我點的菜可都是你愛吃的呀。”
于泰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水煮魚,回鍋肉,紅油豬耳,蝦仁拌西芹,确實都是自己喜歡的菜肴。他微笑着點點頭。
顧鵑又朱唇微啓:“于哥,兩年多來,小妹對你于哥,還是盡心盡力的吧?”
于泰又點頭,“沒錯,是的。”
顧鵑帶着有些哀怨的眼神看着于泰:“等你娶了隋影,我們要見面就不容易了。今日離别後,何日君再來?今晚我們一定要一醉方休!”她又給兩人倒滿了酒杯。
于泰說:“一醉方休恐怕不行,我還得開車呢。”
“開車好辦,找個代駕就行了麽。今晚一定要喝透,以後怕難有這樣的機會了。”顧鵑說着又舉起酒杯。
于泰被逼無奈,隻好與顧鵑一杯杯幹下去。一瓶五糧液見了底,兩個人都醉意朦胧,說話都上嘴唇對不上下嘴唇了。
“我,我得走了。快,快半夜了。“于泰結巴着說。
“我,我給你叫個,叫個代駕。”顧鵑結巴着拿出手機打電話。
片刻後,代駕來了,是個面容清秀,身材清瘦,帶着個棒球帽,穿着身運動服的小夥。他帽檐壓得很低,扶着走路搖晃的于泰上了車,然後開走了。
2
轎車開到了于泰的家,這是座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于泰的父親也是富翁,他領着夫人去國外渡假了。家裏現在是于泰一個人。代駕見于泰在後座上酣睡,叫了幾聲也渾然不覺,于是便把他背起走向屋内。好在于泰身材偏瘦,所以代駕雖然清瘦,但也還背得動他。
用于泰身上的鑰匙開了大門,代駕把他背進衛生間,放到浴盆中,又打開水龍頭,看着水己經漫過他的頭部,可他仍昏睡沒有反應,代駕便放心地轉身離開。當代駕剛走出衛生間的門,忽聽到身後“嘩啦”一聲,接着是一聲喊:“喬美娜,你要走嗎?!”
喬美娜吓得一哆嗦,身子癱軟在門框上。
于泰從浴盆裏水淋淋地走了出來,抓住喬美娜瘦削的肩膀叫道:“你和顧鵑想合夥謀害我,可我在蜀鄉居飯店裏就看出苗頭了。顧鵑平時沒有那麽大酒量,可今晚卻拼命跟我拼酒,我看出她想把我灌醉。于是我在席間裝作去上廁所,躲到門後從門縫裏悄悄觀察她。果然,她乘我離開,從背包中拿出包藥粉在我酒杯中下藥。估計下的是安眠藥,因爲下毒藥她是逃不脫幹系的。我就到前台用同樣酒杯裝了水,藏到身後。回到酒桌上,我讓她到衣架上從我衣袋中拿煙,乘機換了酒杯。最後又裝作醉得一塌糊塗的樣子。當你化妝裝成代駕來接我時,我一下就認出了你,可我故意裝作醉得沒認出你,看你們想搞什麽把戲。果然,你把我背到家中,放進浴盆裏想淹死我。”
喬美娜隻是癱軟地靠在門框上不出聲,面色慘白。
于泰冷着臉又說:“你們兩個小情婦看到我要娶隋影,認爲要嫁入豪門的希望落空,便向我索要高額分手費。我沒答應,你們就想合謀害死我,竊取我的财産。你是我的秘書,利用職務之便,複制了我保險箱的鑰匙,并竊得了密碼吧?“
喬美娜仍不吭聲,隻是臉色更加慘白了。
于泰對喬美娜搜身,果然從褲袋中搜出了保險箱的鑰匙。他冷笑着說:“我的猜測果然不錯。隻可惜,這把鑰匙你是用不上了。”他又看着己經癱軟在地上的喬美娜說:“你沒殺死我,作爲報複,現在是不是我該殺死你了?”他冷笑着把手伸到喬美娜纖細的脖子上:“真是可惜了,你這麽年輕,又這麽漂亮,就要香消玉殒了。”
這時癱軟的喬美娜突然發出聲音:“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行。我願意一輩子當你的奴隸。”
于泰抓住喬美娜精緻的下巴,盯着她,冷笑着說:“我是真不想消滅這樣美麗的肉體呀。你說隻要不殺你,我讓你做什麽都行?”
“是的,我願意一輩子當你順從的奴隸。”喬美娜可憐巴巴地說。
“那好,我讓你爲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喬美娜的神色緩和了些。
“我讓你殺了顧鵑。”
“這……”喬美娜的臉震驚得有些扭曲,平行的雙眼和嘴角都上下錯開了。
“你不願意做麽?如果你不願意做,那我隻好殺了你。”于泰把手又伸向喬美娜的脖子。
“我做,我做!”喬美娜急忙說。
“那你就盡快行動吧。如果你不盡快殺死顧鵑,那麽死的就是你!”
喬美娜脖子僵硬地點點頭,如一個機器人。
“你現在可以走了。”
喬美娜吃力地站了起來,又邁着僵硬的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