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村裏不少人這兩年開始忙着做攬客的生意,所以原本的不少田地都已無人問津。
在一塊荒廢的田邊,有一個破爛的小木屋,項宇就坐在一旁的地上,嘴裏叼着根狗尾巴草,望着面前廣闊的田地,有黃色的麥穗,也有綠色的雜草,風吹過,如粼粼海浪,讓人心曠神怡,心中的煩悶似是也被帶走不少。
另一邊,黑哥領着剛才那四個兄弟正沿着小路往這邊走着。
“黑哥,那小子爲啥又要給我們錢啊?”
“我看啊,那小子保準和徐露那妞有一腿!這錢啊,八成是爲他女人求平安的。”
“嗯,嘎子,這有錢人啊你不懂,都傻得很,有個啥破事,都要用錢解決。”
“哈哈哈,我就喜歡這種傻大款!”
“不過,這,這給我們個錢,幹嘛跑這麽遠啊,該、該不會有啥圈套吧?”
“媽的,怕啥,咱手裏都有家夥,先看看情況再說!”
幾人再不說話,偷偷摸摸的走到不遠處,看見項宇一個人在那兒看風景,頓時笑了起來。
五人一邊颠着手中的農具,一邊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
“呦!小哥,在這兒乘涼呢呵。”
項宇沒有回頭,直到他們來到身後,他才慢慢悠悠站起身來,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來了啊。”
黑子嘴裏也叼着根草,一邊嚼着一邊跟着笑道:“别說,黑子我還越看你越順眼了。”
随後他拿出手機,打開收款碼,“哥們兒,在這兒一畝三分地兒上,你找我就對了,放心,隻要這錢到位了,以後徐露一家,絕對沒人再敢欺負一下的。”
項宇瞅了眼舉到面前的手機屏幕,淡漠道:“我說了要給你們好處,但可沒說給的是錢啊。”
下一刻,項宇忽然動了,在黑哥詫異的眼神中,一隻大拳頭已來到面前。
…………
一分鍾後,那五人已躺在地上哀嚎。尤其是那黑哥,鼻孔流着紅、嘴裏吐着血沫,渾身疼的都不知該捂着哪兒。
“哎呦——哎呦……殺人了,殺人了…”有個被打得最輕的還有那麽點氣力,本能的叫喚着。
突然一個黑影站在他身前。
“把嘴閉上。”項宇居高臨下的說道,眼神如能殺人的利劍。
“嗯嗯嗯……嗚嗚嗚噗噗——”這人吓得趕忙咬住嘴唇,然而下一刻卻吓哭了出來,鼻涕口水的噴了一地。
項宇再懶得搭理他,而是幾步走到那黑哥身旁蹲了下來,鼻青臉腫的黑哥見得項宇有如見到惡魔,眼中的恐懼如滔滔江水不可收拾。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錯了……”他一邊抽搐着一邊往後蹭,嘴裏已是含糊不清。
項宇眼神冰冷,對于他的求饒毫不理睬,伸手一抓,已擒住了黑哥的手腕。
“啊,啊——”項宇還沒做什麽,黑哥已吓得哀叫,奈何手腕如同被鐵鉗夾着,任他如何掙紮也不爲所動。
“你就是用這隻手去抓的她臉麽?”項宇輕聲問道。
下一刻,他眼神一狠,右臂肌肉爆棚,化爲一道閃電擊出,砸在黑哥的小臂正中。咔嚓一聲,那小臂直接折成兩段!
“呃啊——我的胳膊,胳膊啊,噢咳咳——”
其餘四人聽着黑哥的鬼哭狼嚎,渾身哆嗦着卻又緊閉牙關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成爲那下一個。
然而項宇站起身來,再沒有找誰的麻煩,隻是:“你們幾個,誰再敢找露露家的麻煩,我讓他生不如死。”
等了三秒鍾,他忽然沉聲問道:“怎麽,你們不同意嗎?”
“哥,我答應我答應!”“我再也不敢了。”
五人忙聲應諾,那黑哥早已疼的說不出話來,隻一個勁地點着腦袋。
…………
開着車出了靈泉村,項宇心中的陰郁已消散很多,除了對于丁薇,他還未想好該不該傾訴一切。
“她這會在哪?”
“在和林嘉佳逛大街。”
叮咚——
手機突然響起短信提示聲,項宇趕忙拿起來,當看清發信人,不由讓他一驚,是安芝發來的。
「今晚有空嗎,想請你吃頓飯,可以嗎?」
項宇看着面前蜿蜒而冗長的公路,一眼望不到盡頭,卻隻有他一輛車在孤單中前進,就如同他正在探索的這條未知之路。
他腦中浮現着安芝的身影,心靈手巧、溫婉而可愛,就像是一個心地善良的鄰家大姐姐,在她身上似是有一種能讓人平靜下的魔力。
路漫漫其修遠兮,任何一條強者之路,都是孤寂的。
但這不代表項宇就真的喜歡孤寂,尤其是在這種迷惘時刻,即便有個人能說說話,也是令人向往的。
出神片刻後,他回了信息。
…………
安芝選的地方是一家新開不久的牛排店,他們的網紅套餐相當出名,日日爆滿,得知項宇還在外面一時半會回不去,安芝隻好自己先去排隊占座。
先将車放回家,項宇一路小跑過去——對于熟人,他現在有點不願意顯擺自己的那輛‘豪車’。
牛排店離家不遠,五公裏的路程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是小菜一碟,連大氣都沒喘幾口。
“我到門口了,你在哪一桌?”
“B區12。”
安芝今天穿着項宇第一次見她時的牛仔套裝加緊身露臍T恤,這普普通通的搭配卻被她穿出了究極的視覺效果。
“等久了吧?”
“沒有啊,我也剛坐下一會。”
再次見面,兩人間已少了那些客套。從項宇一走過來,安芝的臉上便一直挂着笑容,不知是不是做蛋糕的原因,她的笑容中似乎夾着甜甜的奶油。
餐廳的外面雖然有很多等待的人,但裏面卻一點也不吵鬧,服務員很快便将飲品和小食端了上來。
安芝淺淺的喝了口水,看着杯中晃動的水紋輕聲訴說:“其實,上個月,我媽媽就查出患癌症了。”
項宇面色一滞,腦中已瞬間将一切想明白,說實話,他并不能體會這個女孩心中的感受,但仍爲她感到哀傷,“這樣啊,那…你…”
他發現自己一向不擅長在這種時候說出安慰的話。
“好啦,别那副表情了。”哪知安芝卻笑了出來,“這次我回去,已經将她送去醫院治療了,由于開始治療得早,醫生說治愈希望還是很大的。”
她舉起杯子,真誠地望着項宇眼睛:“所以,多虧了你啊項宇,我就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謝謝你!”
項宇被說的有些面紅,這真的是無心之下做了件善事,舉起手中杯與安芝碰了一下。
了解了背後的故事,才更被眼前這個女人柔弱外表下隐藏着的堅強所打動,這份能量甚至感染到了項宇的内心。
人的名樹的影,這家的牛排能聲名遠揚,确實不賴。兩人一邊吃着,一邊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和安芝說話的感覺很舒服,就像是在品一杯清淡卻不失香郁的茶,既不會索然無味,也不會咄咄逼人。項宇心中原本滋生的那些陰霾也在一點點散去。
“對了,你的創業怎麽樣了?”
“啊,還好吧。”項宇笑道,這事兒真的難以描述。
便在這時,小叽的聲音卻在心中響起:“主人,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項宇假裝撓着頭,心中憤憤問道:“你覺得我會說不當講嗎!”
“哦,那我說了哦,丁薇和林嘉佳這會在店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