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孟子的學生,初遊于魏,齊威王末年爲齊将,曾率軍打退秦國的進攻。
齊威王二十三年(公元前334年),匡章參與徐州相王,并與魏國國相惠施辯論。最終使齊、魏雙方互相承認了對方的王位。
可見他的思辨才能還是很過硬的,确實是個難得的人才,沒有誰能抹殺他的功績。
雖然沒有給他列傳,但是他的能力一定能獲得一篇傳記。要是要寫,标題直接用《左傳·匡章》。
回憶着他的一生,他能寫成一部勵志的戰鬥史。
齊威王三十四年,秦國借道魏韓向齊國展開軍事行動,先是越過韓、魏、衛三國,佯攻大野澤左岸的陽晉要道,突然從陽晉南下至齊國西南重鎮亢父,這裏道路險惡,秦軍想出其不意,從這裏北上繞過右壤直插齊國的南陽腹地。
這時齊威王任命匡章爲将,率領齊軍前去迎戰。
秦軍行至齊宋邊界處的桑丘,秦軍和匡章率領的齊軍主力相遇,齊、秦兩軍對壘紮營。
秦軍将領爲了嚴明軍紀,也爲拉攏齊地人心,故下令:“有誰敢在距離柳下季墳墓五十步内的地方打柴的,便判死罪,絕不寬恕。”
同時爲了激勵士氣,還下令懸賞“有誰能得到齊王首級的,封萬戶侯,賞賜二萬兩黃金”。
由于秦軍是孤軍深入,又必須顧及到後方,惟恐韓、魏二國在後圖謀。
所以秦軍隻是虛張聲勢威脅向齊出兵,實際上卻猶疑不定不敢進攻。
匡章充分利用了秦軍欲進不得、欲退不能的矛盾心理,在開戰前夕,讓雙方使者多次互相來往。
匡章借機變更了部分齊軍的旗幟标記,混雜到秦軍當中,等待配合齊國的主攻部隊破敵。
期間朝廷大臣多次污蔑匡章要降秦,齊威王不接納。
不久之後,匡章的戰術大獲成功,秦軍被混進軍營的齊軍士兵和匡章的大部隊内外夾攻,原本戰意就不甚堅決的秦軍一觸即潰。
從齊威王在位之時起,就非常重用匡章,因爲他不僅有勇有謀,同時還能讓君王信任于他。
若是齊威王聽信讒言,認爲匡章叛變的話,那次退敵肯定會泡湯,甚至喪命。因爲他和秦軍玩的就是心跳,誰玩不過誰,就會失去勝利的希望。
齊威王看重匡章,極力留下,特别囑咐齊宣王繼續重用他。
龐涓轉頭時,看到匡章在落淚,有些不解,“匡老,爲何如此?”
匡章說:“齊王真是厲害,連我這把老骨頭都不得不佩服。”
龐涓說:“以前在山上并沒有見到他有什麽特殊表現,但是在下山之時,聽他說的故事,還是談吐,我們才知道齊王的不凡。”
匡章知道龐涓是雲夢山下來的,每每想到鬼谷子的人,他首先是想到當年鬼谷子流傳出來的書。
每句話都如天書一般,讓人看了能學到許多,經驗性非常之強,許多沒有參與遊學的人,看了也能從中學到一些經驗。
匡章說:“你的師傅也是個了不起的人,把你們一個個培養得這麽好。”
龐涓說:“他确實是個偉大的人,不過你師承才是最厲害的,隻是有些遺憾,這輩子估計都無法見到了。”
“孟師,他因爲齊宣王不聽從勸告,進攻燕國,違背他的宗旨,所以離開齊國,離開稷下學宮,不過他已經很老,應該沒有幾年了。”匡章想到孟子一生漂泊,都在宣傳他的儒家思想。
有幾次直接指着那些君王的鼻子罵,而他們依然以最高規格接待這位大儒。
不過,匡章剛剛占領燕國之時,他也明白了孟師的苦心。
乘燕國内亂,匡章率兵十萬,從渤海進發,進攻燕國。
燕國人都痛恨子之,紛紛開城迎接齊軍,五十日以内,直破燕都。
齊軍攻占燕國後,并無撤回之意。
匡章管束不了軍隊,士卒欺淩百姓,燕人紛紛起來反抗,驅逐齊軍。
匡章險些站不住腳,若不是鍾月和龐涓的援兵趕到,他可能要帶兵回到齊國。
鍾月和龐涓治軍,與他匡章是不同的風格,每次勝利之後,不是想着擾民,而是想着如何安民。
讓他難以想象的是,新來的齊軍不會去欺淩任何一個百姓,甚至會出手幫助百姓。
唯有這種親人一樣的軍隊,才能獲得大量的人心。
匡章有着匡扶天下的心,卻無能爲力,因爲他隻有一個人,時常要接受君王的命令。
匡扶天下,不是簡單的爲了征服而征服,還要讓大多數人受益。
鍾月的做法,讓他想到新齊王周子浩的能力。不再彷徨,隻要大多數人受益,而不再是爲大貴族打工。
雖然齊王就是最大的貴族,但是他肯爲下層人打算。社會矛盾每個曆史階段都存在,而與矛盾鬥争的過程就是一部完整的曆史。
華夏曆史自從秦朝開創集權的王朝之後,在接下來的兩千年都在不停改朝換代,而封建社會性質不變。
直到近代才開始改變,是被人狠狠抽疼了,才知道奮起反抗。
而華夏的百姓是最頑強的一群人,當時在元朝之時,人就像是圈養的牲口一般,完全沒有什麽人權,元末之時連吃飯都成問題,他們依然不會想着造反。
正是如此,周子浩才更加想要看看自己的實驗會不會成功。
領地之内,自己擁有獨裁的權利,但是并不會過分幹預,隻是讓自己熟悉的人看着。
鍾月在前面帶着薛文等人趕路,突然沒有看到随行的龐涓和匡章,正有些奇怪。
當她看到二人在後面竊竊私語,聊得正起勁,她停下走到二人旁邊,聽到兩人居然在讨論各自的老師,各自的理想。
當然最多的是齊國的未來,她打斷道:“你們回去再聊,我們一起去招待幾位貴客。”
倆人左右看看,才發現自己落下他們一大截,連忙點頭贊同。
鍾月低聲說:“要想将燕國徹底變成齊國,還需要繼續努力。”
她不敢大聲,因爲周圍許多都是燕國的人,若是直接對他們說燕國已經易主,成爲齊國。
從心裏上有些難以接受,要想徹底清楚,首先是去掉那些頑固的貴族,然後将土地重新分配。
現在能做到這一步,也就鍾月管理的薊城而已,然而薊城還處在旱災的重災區。
坎坷不平的路是人生,想要一直平坦,就要努力修路。
周子浩沒有關注到燕國這邊的事,因爲他特别關心的地方沒有發生變故,那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窩在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