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從納米手表偷過來的這些信息之中,不光知道鍛體草對于自己吞噬屍主血核有幫助,甚至連鍛體草所在的藥田的位置都知道了。
其實現在就算不跟藥老說,利用四維空間法則,強行采一些鍛體草回去,也沒有人能發現是他幹的。
但他剛來這裏不長時間,對這裏還不了解,所以能用正經手段弄到鍛體草的話,盡量還是用正經手段吧。
等到下午五點左右時,藥老終于回來了。
遠遠地,張凡就看到一個枯瘦的老頭。
顴骨高得幾乎能戳破臉皮。
頭上有幾根稀疏的頭發,下巴上也是幾根稀疏的胡須,就像是沙漠之中的枯草一般。
那藥老一路向山上走來,一路指點着藥田之中的那些内門弟子。
“那棵……就是那棵,對,把它給我撐起來……”
“無花喬麥必須要避光,你們能不能給他遮擋起來?沒看到現在的陽光正好照着它麽?這些無花喬麥要是死一棵,你們就去陪葬!”
“這塊田多澆水多澆水!爲什麽叫五色稻?爲什麽它名字裏有一個‘稻’字?就是它生性喜水。它要是渴死了,你們幾個以後也别喝水了!”
那些弟子們聽到藥老的話,一個個都不敢吱一聲,連忙按照藥老的吩咐去做。
藥老顯然被這些弟子們氣得不輕,呼呼地喘着氣。
當他看到旁邊藥田旁邊的張凡時,不禁眉頭一皺:“這裏怎麽會有生人?不知道我的草藥聞不得生人的味麽?轟走轟走……”
旁邊立即有幾個弟子向張凡走來。
張凡不禁無語。
草藥聞不得生人味?
果然是一個古怪的老頭。
不過他不慌不忙,不卑不亢,開口道:“藥老,今天若是趕我走了,你的暗疾恐怕這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暗疾?切,我研究藥理整整三百年了,說一句大話,這世上就沒有我治不好的病。我會有暗疾?你這小子是找打吧!來啊,給我打出去!”
張凡身子一震,就将那幾個向他撲來的弟子震了開去。
随後說道:“是藥三分毒,隻要接觸藥物,就會沾染草藥之中的毒素。不過這些毒素的量極少,所以平日裏可以随着人體的新沉代謝排出體外。對人并無危害。但藥老卻不同,正因爲你浸淫藥理三百年,每日都與草藥打交道,不知不覺,這些毒素便在你體内累積起來。
“剛開始還不覺得什麽,但時間一長,毒素一多,便會影響到你的身體,對于修煉甚至是正常的生活都會有影響。而藥老體内的暗疾,正是因爲積累的毒素導緻的。”
藥老聽到此話,微微一愣,随後擺了擺手,讓那些正打算向張凡繼續撲去的弟子們退下。
随後認真地打量了張凡幾眼,說道:“好吧,就算有暗疾,難道以我三百年的藥理知識,自己無法解麽?”
張凡聳了聳肩,說道:“正所謂當局者迷,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藥老對藥理鑽研得很透徹不假,但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卻難免會看不清楚。”
藥老本來以爲張凡之前說的那些話,隻是虛張聲勢。
畢竟這小子看年齡,也才二十來歲。
就算對藥理有些研究,又能有多深?
憑着隻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有暗疾,這該有多扯?
藥老的暗疾,隻有他自己一人知道,從未對人提起過。
所以這小子提前打聽探知消息的可能性爲零。
難道他還真隻看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有暗疾?
這時,旁邊一個弟子問道:“藥老,這小子……還轟嗎?”
藥老擺了擺手,說道:“去忙你的。”
那些弟子們聽了,都驚訝地看了一眼張凡。
很久以前有過來這裏鬧事的家夥,結果都被他們打出去了。
而且光打不出還不夠,事後藥老還要想辦法讓那些小子們長記性。
讓他們一次之後,就不敢再犯。
可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這家夥明顯是在這裏胡鬧,可藥老竟然沒将他趕出去?
難道這家夥真的有些本事?
不過他們雖然心中疑惑,卻不敢不遵藥老的命令,一個個都退到了遠處。
藥老這時才轉過頭來,問張凡道:“你說我有暗疾,可細細說來。”
“藥老因爲長年累月接觸草藥,體内本就累積了不少毒素。不過因爲藥老已經達到了武王境界,所以這些毒素本來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麽影響。”
張凡回答道。
“确實如此。”
藥老捋着那幾根稀疏的胡須,思考道:“既然如此,爲何這幾日裏,我又會時不時覺得頭暈目眩,有中毒症狀?”
“還有點便秘。”
張凡補充道。
藥老驚訝地看着張凡:這小子是算命的嗎?
這都知道?
張凡回答道:“很簡單,因爲藥老最近一段時間,碰過毒物:毒蟲蠍子蜈蚣之類的。”
藥老心中大奇,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張凡自然是用納米手表檢測了藥老體内的所有元素之後分析出來的。
但這話他自然不能回答,隻說道:
“這些毒蟲蠍子,用好了便是奇藥,用不好便是毒藥。以藥老的藥理知識,自然能用好。隻不過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劇毒之物,它們的分子難免會進入藥老體内,從而引動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毒素,這才産生了暗疾。若我猜的沒錯,藥老每至背陰之地,身上都會有些又痛又癢之感。而到向陽之地,這種感覺又會消失。而且會有便秘的症狀,并且是越來越嚴重。”
“沒錯。自從一個月前,我把一些毒蟲研粉,配制成藥之後,便經常會頭暈目眩。每至背陰之地,身上都會産生痛癢之感。至向陽之地,痛癢便會消失。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便秘也出現了。”
藥老恍然道:“原來是毒蟲的毒素入體,引發了以往積累的毒素。”
藥老說完,便陷入了沉思,開始思考這種暗疾有什麽藥可解。
不過思考了足足十多分鍾,都沒想出什麽解法。
因爲體内積澱下來的那些毒素,來自于成千上萬種不同的草藥。
現有的解毒藥,還沒有一種能夠解掉所有毒素的。
你解掉這種毒,卻有可能激活了另一種毒。
何況這些毒素本來其實并不算毒,所以基本上人們都不會在意這麽一點毒素。
現在想要找解這種毒素的毒藥,幾乎是不可能的。
思考良久,想不出任何解毒之藥,藥老轉頭問張凡:“這麽說來,你有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