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人都看着大屏幕上的細則。
細則上第33條的規定，确實與餘德亮說的完全一樣。
隻有本班教師親自帶隊，取得的成績才算數。
其他人帶隊，取得的成績将被取消。
但所有人都還是有些茫然。
“是啊，渣渣班就是張老師親自帶隊的啊。”
“根本沒讓其他人幫他帶隊啊。”
“餘老師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渣渣班什麽都沒做錯啊，餘老師反對什麽？”
渣渣班的學生們就不客氣了，一個個低聲說道：
“這老東西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這一條完全沒問題，這家夥不是腦子壞了，是腦子進粑粑了。”
“不對，貌似是今天早上出門時忘吃粑粑了。”
不光是學生們一臉茫然，那些老師們也有些懵逼。
“餘老師怎麽回事？”
“這一條也沒什麽不對的啊。”
“憑這一條想反對渣渣班拿冠軍，似乎不可能吧？”
現場的祝賀則是臉一黑。
心中暗想，這老東西三番兩次找我兄弟麻煩，是不是應該找機會教訓他一下？
王院長眉頭皺得更緊。
這餘老師是不是沒拿到名次，受了刺激了？
這一條根本沒有任何特别之處，怎麽就憑這一條就要反對渣渣班拿冠軍？
鄭局長眉頭也皺了起來，語氣微微有些不耐煩：“餘老師，這一條大家都看到了，确實是《新生考核細則》中的。但是渣渣班根本沒有任何錯誤之處，他們是嚴格按照這一條做的。他們的老師是自己班的，并沒有讓其他人帶隊。所以你的反對，無效。”
餘德亮聽到這話，并沒有慌張。
而是一副很鎮定的樣子，解釋道：“鄭局長，請相信我。他們渣渣班确實沒讓其他人帶隊。但是重點不在這裏，而是在“教師”二字。細則規定，隻有本班‘教師’帶隊才行。可他們班的班主任張凡，隻是個助教，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真正的教師。”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原來是這樣！”
“我去，原來餘老師指的是這個意思。”
“渣渣班的班主任張老師，确實隻是個助教。而助教，嚴格意義上來說，确實不是教師。”
“完了，看來渣渣班取得這麽變态的成績，到頭來隻能是空歡喜一場了。”
而那些老師們一個個也都恍然大悟。
原來餘老師指的是這個。
同時他們心裏對餘德亮的爲人，也都暗暗不齒。
以前在他們心裏，餘德亮絕對算得上是德高望重。
連續三年分區級的優秀教師，而且教了三十多年，一直兢兢業業。
能不德高望重嗎？
可現在爲了報複張凡老師，竟然把細則研究了不知多少次，反複推敲，摳字眼。
終于被他找到了這麽一個機會。
實在是很無恥啊。
其實誰都知道，細則33條中的要求，重點是在“本班”上，而不在“教師”上。
要知道，以前也有過這種助教帶隊的情況。
不過助教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教師，但隻要爲班級做出過努力，大家都還是認可他的教師資格的。
所以在新生考核中，他們的學生成績也都是算數的。
這其實都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更何況張老師在三個月時間内，把一群入學考試時倒數幾名的家夥，帶成了現在這種天才級别的學生。
他的努力和成果有目共睹。
此時現場恐怕沒有任何人敢質疑張凡老師的教師資格。
沒想到餘德亮這個時候出來摳字眼。
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司馬玉看到這裏，心中是暗暗一喜。
雖然對于餘德亮這做法，他心裏也有些不齒。
但隻要張凡的資格被取消，那麽他們流星班便是冠軍了。
那枚能量石、全區的優秀教師資格，那可就又是自己的了。
至于渣渣班學生，一個個都是憤怒不已。
“憑什麽？”
“既然我們的成績不能算，爲什麽不早說？”
“是啊，如果早說的話，我們也就不用這麽費心勞神，非要搶什麽冠軍了。”
“簡直無恥之極！”
不過，當渣渣班學生們憤怒地看向張凡，想要讓張凡帶領他們奮起反擊時，卻看到張凡一臉苦笑。
他現在能怎麽辦？
這事如果真的摳字眼的話，他還真就不是教師。
助教雖然從事着教師的工作，但都是沒有正式編制的。
也就是教師之中的黑戶。
教育局那裏根本就沒有備案。
主席台上，鄭局長與王院長對視一眼，最後看了看張凡。
歎了口氣。
最終隻能苦笑道：“餘老師提出的這個事情……嚴格來說……他隻是編外人員，确實不算教師。渣渣班的成績，這樣說的話，确實應該取消。當然，我們不能否認張凡老師的努力，也不能否認渣渣班的努力和天賦。所以……我決定給他們個鼓勵獎。”
這是在不違反細則的前提下，鄭局長能對渣渣班和張凡做出的唯一補償。
不過顯然，這個補償，比起冠軍來，并沒有什麽卵用。
因爲人們隻會記住冠軍。
至于那些失敗者，無論你雖敗猶榮還是敗得冤枉；
無論你戰鬥到最後一秒還是敗了也不倒。
都沒有人會記住你。
更何況冠軍還有能量石這樣的重量級獎勵呢。
“嘩……”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雖然大家對這個結果很意外，但所有人都不能否認，這确實是細則中所規定的。
餘德亮看着渣渣班那群憤怒的學生，看着一臉苦笑的張凡，隻覺得心裏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了。
他的臉上，出現一抹得意之色來。
我拿不到亞軍，你就别想拿冠軍！
大家誰也别想好！
司馬玉也是心中暗喜。
冠軍，終于失而複得了！
就在絕大部分人都在爲渣渣班而惋惜，而覺得冤枉時，操場入口處，幾輛車緩緩駛了過來。
當車子停下來後，下來了十多人。
鄭局長和王院長看到爲首的那輛車的車牌号時，頓時心中一凜，連忙下了主席台，迎了上去。
很快，他們來到那十多人面前，恭敬地對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說道：“楊部長，您怎麽來了？”
爲首那人，便是整個安全區教育部副部長，楊林。
楊林對他們點了點頭，說道：“這不，張凡老師剛剛成了正式教師，我特地給他送教師證書和教師徽章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