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索,很久不見,能夠和帝國元帥裝甲師再次并肩作戰,我想這将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曼陀菲爾先是恭敬地向隆美爾敬禮,然後握住隆美爾伸出的右手。
“隆美爾将軍,羅森将軍發出的那首詩,竟然是讓您向帝國元帥師的戰區發動攻擊,我早該想到的。”
隆美爾臉上的迷茫與尴尬一閃即逝。
看樣子,曼陀菲爾也認爲自己出現在這裏是早有預謀的行動。
可惜,事情的真相不能說出口,還是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下去吧。
隆美爾打定主意,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
“欺騙的最高境界,是要先騙過自己人。隻有連自己人都無法識破的騙局,才能夠完美地騙過敵人。”
看着隆美爾一貫帶有的迷之微笑,曼陀菲爾頓時感到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種依靠詩歌傳遞命令的方式,可以推廣嗎?”曼陀菲爾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嗯·····哼······”
隆美爾幹咳兩聲,收回右手,一本正經地将皮球踢給某人。
“這種傳達命令的方式,真正的專利權在你的老上級羅森将軍那裏,你最好還是去問他。我們時間緊迫,要抓緊時間去執行下一步的作戰任務。”
“帝國元帥師随時可以出發去盧布内與二十四裝甲軍會合。”曼陀菲爾說道。
隆美爾搖搖頭。
“不不不,不是盧布内,不是去和二十四裝甲軍會合。我們的目标是這裏,四十公裏外第聶伯河河邊的卡尼伏。”
“西北方向?卡尼伏······我的部隊馬上出發。”曼陀菲爾說道。
······
第聶伯河河畔,基輔城東。
當來自最高統帥的電報被送到中央方面軍司令部裏時,司令部裏瞬間爆發出一陣惡毒的咒罵聲。
“西南方面軍那些廢物,豬猡,白癡,和他們并肩作戰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噩夢······”
赫魯曉夫晃着矮胖的身軀,揮舞着手中的電報,各種惡毒的詞彙滔滔不絕地噴射而出。
他的對面,方面軍司令葉夫列莫夫上将壓抑着心中的怒氣,闆着臉,一言不發地盯着地圖。
看了一陣地圖後,葉夫列莫夫說道:“罵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赫魯曉夫同志。我們還是想想怎麽處理棘手的戰局。”
“基輔城裏,還有北面的切爾尼戈夫那裏,我們平均每天要打光一個師,憑借同志們偉大的犧牲才擋住德國人的進攻。西南方面軍,還有草原方面軍,竟然無法消滅隆美爾的一個裝甲軍,還讓他成功地在第聶伯河防線打出一個缺口。基爾波諾斯,還有那個羅科索夫斯基,必須全部槍斃。”
“他們要承受什麽樣的懲罰由總書記來決定,我們還是來研究部隊的撤退方案。”葉夫列莫夫說道。
“你打算怎麽做?”赫魯曉夫問道。
“切爾卡瑟位于我們和西南方面軍的結合部,敵人在那裏過河後,我們的左翼完全暴露,我們沒有多餘的裝甲部隊去填補缺口,草原方面軍又靠不住,所以我們無法逃脫被合圍的命運,除非奇迹出現。我命令你擔任撤退行動的總指揮,率先組織傷員、方面軍司令部人員,還有,盡可能地撤出技術兵種,保留有生力量。”
“你要留在這裏?”赫魯曉夫驚訝地問道。
“既然合圍無法避免,必須要有人留在包圍圈裏組織部隊進行遲滞防禦,然後是組織突圍,我是方面軍司令,必須要承擔起這個責任。”葉夫列莫夫說道。
赫魯曉夫盯着葉夫列莫夫看了一陣,看出對方眼中的決絕。
一個噩耗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26集團軍的電報,他們的左翼卡尼伏地區,遭到德軍裝甲部隊的背後襲擊,他們請求裝甲部隊支援。”
葉夫列莫夫和赫魯曉夫看向地圖,在切爾卡瑟西北方向找到卡尼伏。
地圖上,卡尼伏東面的戰線有紅色标注的26數字,而在西面的戰線,則是用藍色數字标注的17字樣。
“德國人的包抄行動已經開始,這支裝甲部隊應該是接應河對岸17集團軍的部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走吧,去完成你的任務。”葉夫列莫夫說着轉過身去。
“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一定要控告基爾波諾斯,還有羅科索夫斯基。”赫魯曉夫說完,向葉夫列莫夫的背影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五個小時後,第聶伯河河畔的立普裏亞夫城。
立普裏亞夫城與卡尼伏城一東一西,隔河對望。
粗粗細細的黑色煙柱自兩座城市中升起,直沖天際,隻是立普裏亞夫城城内升起的煙柱更多一些。
漫天的槍炮聲回蕩在天空,演奏出一曲迎賓曲。
踏着“迎賓曲”的節奏,隆美爾帶着副官,在立普裏亞夫城城東找到曼陀菲爾的臨時師部。
互相問候後,曼陀菲爾說道:“我們已經和對面的友軍取得聯系,他們是17集團軍52步兵軍下屬的24師。在我們的夾擊下,這裏的俄國人已經潰敗,我們很快就可以和24步兵師的人見面。”
“曼陀菲爾将軍,接待24步兵師的任務由我來完成,你和你的部下必須要再次啓程。”
“去哪裏?我需要完整的作戰計劃。”曼陀菲爾說道。
“我們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盧布内地區的二十四裝甲軍北上,配合從科諾托地區南下的部隊,在羅姆内和洛赫維察一線形成一個包圍圈。我們和大德意志師北上,與從切爾尼戈夫地區南下的第一裝甲集團軍,在涅仁和普裏盧基一線形成第二個包圍圈。
隻是,我們和大德意志師的部隊兵力不足,無法保證包圍圈的兵力密度,所以要先放17集團軍的部隊過河,用他們的步兵來彌補兵力的不足。現在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你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北上,去普裏盧基。”
“你這是雙重包圍?”曼陀菲爾問道。
“是的,俄國人的中央方面軍被包圍後,肯定會想辦法突圍,那我們就設置一個雙重包圍圈,給他們增加些難度,讓他們知道被人圍追堵截是什麽滋味。”隆美爾笑着說道。
“明白了,我馬上讓部隊集結出發。”曼陀菲爾說道。
“這個計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要和克萊斯特将軍打配合。”
曼陀菲爾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你這是什麽意思?”
隆美爾解釋道:“你不認爲克萊斯特将軍那張總是沒有表情的撲克臉,看起來總是讓人心情壓抑嗎?”
曼陀菲爾點點頭,似乎是很認同隆美爾的看法。
“隆美爾将軍,你說的很對。我的嶽父臉上的表情的确很少,不過這不妨礙他成爲德國陸軍最出色的将軍之一,你認爲呢?”
隆美爾臉上一貫的迷之微笑瞬間變成尴尬之微笑。
我的嶽父······
隆美爾抓住了曼陀菲爾話中的關鍵點。
“克萊斯特将軍的确是德國陸軍最出色的将軍之一,我和他是存在競争關系的合作夥伴。我堅信,在我們的合作下,必然能抓住俄國人的中央方面軍。我想我們現在就可以爲中央方面軍默哀了。”
見隆美爾轉移話題,曼陀菲爾也不再糾結克萊斯特的表情問題,很配合地與隆美爾一起爲中央方面軍默哀······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