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名字,朱可夫、葉廖緬科等曾經和他做過同學的蘇聯将軍,會滿含酸氣地提到以下幾種特征。
高大、魁梧、英俊,羅司機同學心情舒暢時,一雙電眼掃過之處,所有的雌性都會全身發抖。
然而在出衆的外表下,羅司機還擁有兩個隐藏屬性,無敵幸運光環+惡毒。
1937年大清洗末期,羅科索夫斯基一路青雲直上,官運亨通時,不幸被内務人民委員會盯上,并被請去喝茶聊天。
不理羅科索夫斯基的任何辯解,内務人民委員會判處羅司機死刑,罪名是私通波蘭和日本情報人員。
和羅科索夫斯基一同被押上刑場的共有三人,前兩人被手槍近距離爆頭,慘死當場。
當手槍指向羅科索夫斯基的腦袋時,羅科索夫斯基聽到一聲清脆的槍響,卻安然無恙。
行刑者嘟哝了一句“幸運的家夥”,便轉身離去,羅司機随後被扔進監獄。
兩年後,僥幸不死的羅司機才知道,在老上級鐵木辛哥元帥的暗中幹預下,行刑者使用的是一發空包彈。
1939年,德國進攻波蘭,戰争陰雲重新籠罩歐洲,鐵木辛哥元帥以擴軍急需人才爲由,在斯大林手中要到一張赦免令,羅司機才重見天日。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在死亡線上走過一次,羅科索夫斯基從此幸運光環附體。
無端遭受一次牢獄之災,期間還被槍斃一次,羅科索夫斯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發生重大改變,并從此多出一項惡毒屬性。
西方方面軍司令巴甫洛夫大将打了敗仗被槍斃,西北方面軍司令庫茲涅佐夫上将打了敗仗被送上軍事法庭。
羅科索夫斯基在羅馬尼亞打了敗仗,反而從少将晉升中将。
起因是戰敗的罪責有南方面軍司令秋列涅夫大将承擔,羅科索夫斯基反而因爲轉進時組織得力,沒有讓手下的部隊落單被圍殲,成功帶着一群殘兵敗将退出羅馬尼亞。
當最高統帥部發覺烏克蘭上百萬部隊有被包圍的危險,并發出第聶伯河大轉進的命令時,羅科索夫斯基比其他部隊轉進的更遠,直到第聶伯河以東三百公裏的哈爾科夫才停下,并擔任重新組建的40集團軍司令。
随着德軍追擊至第聶伯河,雙方超過二百萬的軍隊雲集在第聶伯河兩岸時,蘇聯最高統帥部開始認真思考組建西南方向預備隊的問題,草原方面軍旋即成立,司令部地點恰好是哈爾科夫。
原因很簡單,哈爾科夫城裏此時有羅科索夫斯基的40集團軍,還有第四和第八機械化軍殘部。這兩支部隊從羅馬尼亞一路敗退到第聶伯河,因爲損失比較慘重,被命令前往哈爾科夫修整補充。
哈爾科夫,烏克蘭第二大城市,也是T-34型坦克的誕生地,兩個機械化軍從此開始蹲守工廠大門,下線一輛搶劫一輛的劫匪生涯。
以兩個機械化軍和40集團軍爲骨幹,草原方面軍成立後,羅司機幸運光環與惡毒屬性雙雙發威。
作爲一名出色的職業軍人,羅科索夫斯基痛定思痛之下,創出了輕坦和中坦沖鋒在前,KV-2跟随在後打黑炮的惡毒戰術。
羅科索夫斯基的理由是,KV-2就相當于海軍中的戰列艦,中型坦克和輕型坦克相當于巡洋艦和驅逐艦,海戰中沒有讓戰列艦沖鋒在前,巡洋艦和驅逐艦躲在後面的道理。
更何況,KV-2上的152榴彈炮,是目前軍中所有坦克中,唯一能對德軍E-40型坦克形成威懾的坦克,要想讓KV-2發揮威力,就得有人做出犧牲,給KV-2創造開炮的機會。
報告被送交到最高統帥部後,和老希一樣偏愛巨艦重炮的鋼鐵俠斯大林同志,對羅科索夫斯基的形象比喻大加認可,并稱其爲“很有思想的年輕人”。
從此,羅科索夫斯基的大名“簡在帝心”。
惡毒過後,便是幸運,草原方面軍成立後,最高統帥部驚訝地發現,羅科索夫斯基竟然是哈爾科夫城中軍銜最高的軍官。
“就是他了。”斯大林一錘定音,羅司機同學,這位“很有思想的年輕人”便榮升方面軍司令一職。
很快,最高統帥部又調來第二機械化軍加強給草原方面軍,這是一個比較完整的機械化軍。
因爲身處第聶伯河防線後方,有戰争迷霧的存在,德軍根本不知道羅司機和草原方面軍的存在。
上任後不久,羅司機幸運光環接連兩次發威。
幸運光環的第一次發威,是一個姓隆美爾的将軍率領部隊孤軍深入。
不僅是羅司機,蘇軍最高統帥部的目光全部集中到隆美爾的身上,這支部隊如果不被消滅,中央方面軍乃至整條第聶伯河防線都有崩潰的危險。
消滅隆美爾部隊的重任,責無旁貸的落到羅司機的肩上。
恰好40集團軍麾下編有一個空降軍,羅司機便制定了一個傘兵先行,輕坦跟後的戰術,要一舉合圍隆美爾的部隊。
恰好在此時,羅司機的幸運光環再次發作。
随着北烏克蘭集團軍群逼近基輔,中央方面軍壓力倍增,赫魯曉夫不停給最高統帥部發電報催促援軍。
中央方面軍承受的巨大壓力,斯大林光是看地圖上的态勢線都能感覺到,新組建的63集團軍随即開拔,馳援中央方面軍。
當63集團軍的先頭部隊抵達蘇梅,計劃沿着蘇梅、羅姆内、普裏盧基這條路線進入中央方面軍的戰區時,隆美爾率領二十四裝甲軍強勢插入羅姆内,橫在63集團軍的運輸線上。
得知隆美爾的動向後,斯大林當即發布最高指示,無法容忍,立刻消滅這股流竄的法西斯匪幫。
随着最高統帥部的一道命令,羅科索夫斯基麾下又多出一個63集團軍。
大權在握,手握重兵,羅科索夫斯基惡毒屬性當即發作。
先是将方面軍主力部隊開進到蘇梅、阿克提卡一線,羅科索夫斯基随後命令作爲主力的第二機械化軍,沿着蘇梅通往科諾托的公路進軍。
以B(變)T(态)-7和BT-5系列坦克爲主力的十五摩托化師一馬當先,沖向科諾托,随後一個漂亮的左側漂移,沿着鄉間土路,拐入羅姆内通向科諾托的公路,與先行一步的傘兵們會合,并向南方羅姆内展開防禦态勢,防止隆美爾向北突圍。
第十一坦克師後面跟進,直接進攻科諾托,阻止德軍南下解圍。
第16坦克師以蘇梅通向羅姆内的公路爲軸線,進軍羅姆内。
63集團軍和40集團軍的步兵師跟随在第2機械化軍後方,以蘇梅爲出發地,成一個巨大的扇面,向羅姆内和科諾托進軍。
與此同時,西面的普裏盧基方向,中央方面軍派出21集團軍一部自西向東。
西南方向,西南方面軍派出37集團軍一部自南向北,合圍隆美爾與二十四裝甲軍。
羅司機的打算很惡毒,并不急着幹掉隆美爾,而是将隆美爾的部隊向遠離科諾托的方向驅趕,然後等中央方面軍和西南方面軍的友軍趕到,再圍攏吃掉這支孤軍。
羅司機的鐵壁合圍戰術下,以羅姆内爲中心,三個方面軍的部隊,浩浩蕩蕩地湧向隆美爾。
天空早已大亮,羅姆内作爲戰場的焦點,早已成爲雙方關注的中心。
大隊人馬的行軍,根本避不開空軍的偵查。
羅姆内城内,隆美爾看着地圖上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新多出的藍色箭頭,臉上古井無波。
“可惜,就差了那麽四五個小時。”施韋彭堡說道。
隆美爾微不可查地點點頭,沒有說話。
施韋彭堡說的沒錯,就差了那麽四五個小時,也就是一個上午的時間。
先是接到博克元帥發來的原地固守的命令,部隊随即展開,準備防禦工事。
過了近三個小時,自己接到老朋友的警示電報,重新收攏部隊,正要出發,卻發現已經晚了。
空軍的偵查機發來電報,在蘇梅通往科諾托的公路上,在羅姆内通往科諾托的公路上,都出現大批蘇軍裝甲部隊。
同時,按照空軍和偵察兵提供的,來自東西兩側的蘇軍部隊行軍速度,必然會在自己打通通往科諾托的道路前與自己斷後的部隊發生接觸,然後将自己的部隊團團包圍,讓自己失去機動空間,然後被敵人優勢兵力消滅。
無論如何,向北的路是不能走了,時間上來不及。
南方的蘇軍距離比較遠,預計明天才會發生接觸,可是也不能向南走。
東面是敵人的主力部隊出發地,也不能走。
那麽,自己的選擇隻剩下一個。
隆美爾看向西面。
“我們目前似乎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按照元首的命令原地固守。另一條是向西進攻,擴大我們的防禦縱深。”
施韋彭堡将軍率先說出自己的想法,和隆美爾不謀而合。
隆美爾看向西面八十公裏的普裏盧基。
“我們先去普裏盧基,擊潰這個方向的敵人,然後······可以,嗯?普裏盧基竟然離基輔這麽近,隻有一百二十多公裏,而且還有質量比較好的公路可以使用。”
隆美爾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聽說第六集團軍正在攻打基輔,我們是不是可以去那裏和他們會合?”施韋彭堡問道。
“這的确是一個方法,總共不過是二百公裏的路程,速度快的話,兩三天就可以到達。”隆美爾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麽?”施韋彭堡問道。
“可是元首不同意。”隆美爾攤手說道。
施韋彭堡愣在當場。
見施韋彭堡呆若木雞的樣子,隆美爾忽然笑着說道:“你還真是缺少幽默感,我親自帶人去普裏盧基。走之前,我拟一封電報給你,你馬上通報全軍,給集團軍司令部也發一份,讓他們轉發博克元帥。”
大約半個小時後,當隆美爾率領部隊出發時,電報的内容以軍部、師、團的的順序層層傳達,直至每一個士兵。
“我是隆美爾将軍,告訴你們一個及其振奮的消息,我們被九倍于我們敵人包圍了。如果你們和我一樣,不想成爲死屍,或者是活着去西伯利亞挖礦到死,跟緊我,我會帶領你們去基輔,踢爛俄國人的屁股,然後和保盧斯将軍會合,讓俄國人吃我們的坦克尾氣去吧。”
在通往普裏盧基的公路上,第三裝甲師師長,莫德爾少将看完電報的内容,輕輕折疊好塞進軍裝口袋,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仿佛電報上所說的九倍的敵人都是空氣一樣。
在莫德爾北方,大約十五公裏的另一條公路上,第四裝甲師師長朗格爾曼少将看完電報,英俊臉上,小胡子笑的一抖一抖。
“基輔離我們不過二百公裏,我們一腳油門就可以到達。”
而在羅姆内,施韋彭堡卻一肚子怨氣。
這個通報中,隆美爾的語氣雖然輕松,卻仍舊是容易挫傷基層士兵的士氣,尤其是敵人九倍于我方的兵力,更是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數據。
更重要的是,一旦有士兵在戰鬥中被俘,在俄國人的嚴刑拷打下,很容暴露二十四裝甲軍的行動目标。
隻是隆美爾再三叮囑,一定要傳達到每一個士兵,施韋彭堡才不得不照辦。
扔掉腦海中的雜念,施韋彭堡打起精神指揮作戰。
隆美爾留下了第十摩托化師,第三和第四裝甲師中,每個師抽調出一個摩托化步兵團和兩個連的四号坦克殲擊車。
憑借這些部隊,他要防禦一塊東西長三十公裏,南北寬十五到十八公裏的區域。
而他要面對的是至少一個坦克師,和數量及其龐大的步兵師。
羅姆内地區的戰鬥打響後半個小時,隆美爾接到第一封電報,來自科諾托城集團軍司令部的。
敵軍正在進攻科諾托,集團軍司令部正處于巨大的危險中,無法派兵南下救援。
又過了大約十分鍾,隆美爾接到來自施韋彭堡的電報。
“根據俘虜交代,在東面向我們發動進攻的,是草原方面軍。”
“俄國人竟然在這裏藏了一個方面軍·····好吧,我也吓唬吓唬你們。”
隆美爾随手寫了一封電報扔給無線電通訊車。
二十幾分鍾後,東普魯士,狼穴。
希特勒被從午睡中叫醒,匆匆趕到作戰指揮部時。
哈爾德說道:“有兩個新情況,隆美爾将軍拒絕執行中心開花命令,要去包抄基輔。”
“他這是擅自行動······好吧,如果能夠包抄成功,我可以原諒他。第二個新情況是什麽?”希特勒沉着臉說道。
“第二個新情況是,在第聶伯河防線後面,俄國人還藏着一個草原方面軍,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方面軍會追着隆美爾将軍的部隊前往基輔。”
哈爾德清楚地看到,希特勒的眼珠凸起,随時都有可能爆裂的可能,希特勒顯然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吓的不輕。
一轉眼,看到戈林走進門,希特勒劈頭問道:“赫爾曼,隆美爾要去基輔,是不是海因茨指使的?”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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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羅司機和朱可夫、科涅夫并稱蘇軍将領中的三駕馬車,今天重點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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