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風塵仆仆的菲廷霍夫-謝爾上将,斯徒登特迎上去,伸出手笑着問道:“上将先生,我是該稱呼您爲四十六裝甲軍軍長呢?還是稱您爲第一裝甲集團軍司令?”
謝爾上将和斯徒登特緊緊握手,同樣笑着說道:“在您指揮的這支部隊裏,隻能有一位司令官,那就是您,上将先生。”
謝爾上将巧妙的回答立刻拉近了兩人的關系,斯徒登特帶着謝爾上将走到地圖旁,指着地圖問道:“目前的局勢已經初步穩定,敵人的主力部隊向明斯克方向的攻勢受挫,目前正在後撤,我們現在有兩個麻煩。一個是滲透到我們防線後方的俄國騎兵,剿滅這些騎兵需要些時間;另一個麻煩是,如果敵人退入到普裏皮亞特沼澤地帶,随時還可能發動第二次進攻,這意味着我們必須留在這裏監視他們,這會讓我們很被動。對下一步的行動,您有什麽建議沒有?”
聽到斯徒登特的問題,謝爾上将想起洛倫茲少尉給他的那張紙上的文字,事實上那張紙現在就在他的軍裝口袋裏。
謝爾上将右手的食指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子,将普裏皮亞特沼澤地圈了進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敵人退入沼澤地,那裏的地形易守難攻,而且道路質量低劣,尤其不利于裝甲部隊作戰。我想俄國人的打算是,如果我們敢追蹤他們進入沼澤地,他們會利用沼澤地的複雜地形頑抗,并對我們造成重創,爲他們之前的失敗找回一點自尊。我們應該利用他們的這個心理,深入普裏皮亞特沼澤地,追擊并消滅這批俄軍。然後一鼓作氣沖進烏克蘭,然後到達這裏。”
随着他的發言,謝爾上将的手指劃過普裏皮亞特沼澤地,進入烏克蘭,最後在一處地名上重重敲擊了兩次。
看到那個名爲基輔的城市,斯徒登特先是一愣,随後笑着說道:“上将先生,您的想法很大膽。”
謝爾上将說道:“我的膽量來自于您,您的直屬部隊是空降兵。和陸軍不同,您的部隊在行軍時不會受到道路和地形的限制,随時可以出現在他們想要出現的位置,難道不是嗎?最重要的是,俄國人能夠穿越普裏皮亞特沼澤地,我們同樣能,我們難道比俄國人差嗎?”
“俄國人能夠做到事,我們同樣能夠做到,而且做的更好。”斯徒登特自信地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麽?我認爲我們應該立刻制定一個作戰計劃,然後聯名發往最高統帥部。”謝爾上将催促道。
斯徒登特和謝爾上将一拍即合,随着斯徒登特的命令,司令部的參謀們立刻忙碌起來。
······
東普魯士,狼穴,戈林的辦公室裏。
戈林端着酒杯,興奮地在屋内走來走去,嘴裏不停地念叨:“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明天就是八月十五日了。”
陳道的目光随着戈林的身體轉來轉去,很快便捂着腦門低下頭,沒好氣地說道:“尊敬的帝國元帥閣下,您能不能淡定些,不要總是走來走去,我的眼睛都要花了。”
“八月十五日就要到了,有一隻羔羊要送上門來被我們剪羊毛,你讓我怎麽淡定。”
戈林走到陳道身邊,眼睛中金光閃閃。
“你說,大島浩會給我送些什麽?”
“我猜應該是古董,不過他送什麽已經不重要了,結果都是注定的······唉,可惜,三大神器他們是不會送的。”
“三大神器?什麽神器?日本人有神器?”戈林眼中的金光強度瞬間暴漲一倍。
“是,日本皇室自稱是遠古神祇天照大嬸······大神的後裔,藏有天照大神傳下來的三大神器,分别是草雉劍、八尺瓊勾玉和八咫鏡,這三大神器是日本皇室,不,是日本的鎮國之寶,在日本的地位等同于朗基努斯之槍在歐洲的地位,你知道它們的存在就可以了,不要想着日本人能夠送給你。”
戈林的雙眼眨個不停,腦海中閃現過關于朗基努斯之槍的種種信息。
朗基努斯之槍是一支曾經刺穿耶稣基督的槍。
根據聖經記載,當耶稣被釘在十字架上,一名百夫長用槍刺傷了他的側腹,這名百夫長就叫做朗基努斯。
當耶稣的血滴入朗基努斯的眼睛,朗基努斯在瞬間被感化,此後放棄了原先的身份,成爲了一名僧侶,并擁有了行使神迹的能力。後來他被追認爲聖徒,稱爲“聖朗基努斯”。
自西元1909年開始,朗基努斯之槍存放于奧地利的維也納博物館中。
奧地利并入德國後,朗基努斯之槍立刻被轉移到國社黨的精神首都紐倫堡,存放于聖凱瑟琳大教堂中,被當做神器供奉。
回想過關于朗基努斯之槍的種種信息後,戈林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已經錯過一件神器了,不能錯過第二件,不是第二件、第三件和第四件。”
“你在說什麽?”陳道好奇地問道。
“哦,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感慨一下自己的無知。”戈林說道。
陳道不知道,他随口一說就如同一隻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若幹年後會形成一場飓風席卷日本,爲日本皇室帶去一場“兩千年未有之大災難”。
戈林心中的飓風正在醞釀時,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戈林走到辦公桌旁拿起電話。
“嗯嗯,好,我馬上就來。”
放下電話,戈林對陳道說道:“元首要我們馬上去作戰指揮室,我們走吧。”
作戰指揮室裏,希特勒戴着老花鏡坐在地圖桌旁,凱特爾元帥和布勞希奇等人站在兩旁。
“什麽事?斯大林又發動新的攻勢了?”戈林問道。
“不是,斯徒登特将軍和謝爾将軍聯名發來一封電報。”希特勒說道。
戈林看完電報上的内容随手遞給陳道,陳道掃了兩眼看完電報上的内容後還給希特勒。
和陳道交換一個眼神後,戈林說道:“既然斯徒登特将軍和謝爾将軍鬥志這麽旺盛,我們不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我認爲我們應該批準他們的作戰計劃。”
“凱特爾元帥和布勞希奇元帥和你的看法一緻,我們不能讓這股俄軍平安地逃走,一定要追上去,狠狠地踢他們的屁股,讓他們跪地求饒。”希特勒說完,扭頭吩咐凱特爾元帥安排人回複斯徒登特。
“克萊斯特将軍那邊,第一裝甲集團軍已經準備就緒,随時可以發動進攻。”哈爾德提醒道。
“在斯徒登特發起進攻的兩天後,讓克萊斯特的第一裝甲集團軍,對,還有古德裏安的第五裝甲集團軍一起動手,他們有一個月的時間征服烏克蘭。”希特勒說道。
手中的鉛筆在地圖上敲了敲之後,希特勒說道:“烏克蘭會戰的日期已經确定,我們來談一談另一件事。《拉貝日記》我已經看完了,我的感覺非常不好,這本書目前在國内,尤其是軍隊中擴散到什麽程度了?”
凱特爾元帥見希特勒看向自己,急忙說道:“我聽最高統帥部的軍官們休息時談論過這本書的内容,他們的看法和您一樣,對日本人的行徑感到反胃。”
希特勒點點頭,淡淡地說道:“這是正常的反應,沒有這種感覺才是不正常。”
希特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爲《拉貝日記》的觀後感定了性。
見希特勒又看向自己,布勞希奇急忙表态:“我前天去過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和勒布元帥會面時,勒布元帥也提起過這本書。”
“他對這本書的評價是什麽?”希特勒問道。
“令人作嘔。”布勞希奇的回答言簡意赅。
“不僅是勒布元帥,龍德施泰特元帥和博克元帥發電報詢問過我,問那本書上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哈爾德說道。
“這本書在空軍和海軍的軍官中也産生了很惡劣的影響,而且這種影響正在向基層的士兵中看擴散,我們必須要盡早做處置。”戈林說道。
“我小看這本書的力量了,赫爾曼,你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這樣吧,我們找個時間,開個會,讨論一下如何解決這本書帶來的影響,你們都要參加,再叫上希姆萊,還有裏賓特洛甫和戈培爾他們,時間就定在八月······嗯,十八日,烏克蘭戰役發動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