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四個黑點顯露出它們的真容,是四架伊爾-2攻擊機。
在鎮中黨衛軍官兵和鎮民警惕的目光中,四架伊爾-2呼嘯着掠過小鎮上空。
看到四架飛機隻是路過,警衛連長馬傑爾上尉稍稍送了一口氣,卻仍然招來兩個傳令兵。
“去,通知防空部隊,所有高炮進入一級戰備,戰鬥已經開始。”
傳令兵奔走在小鎮周圍的高射炮陣地間時,教堂中的騎兵師師部,費格萊因少将和參謀長蓋爾中校盯着地圖,緊鎖眉頭。
捏着手裏剛接到的電報,費格萊因冷哼一聲說道:“昨晚的那個機群在我們背後扔下一群傘兵,這些傘兵已經切斷我們通向北方的退路。”
蓋爾中校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下屬的三個騎兵團的轄區全部遭到進攻,敵人來自南方,我們可以斷定,這次進攻是俄國人精心策劃的一次大規模進攻。”
費格萊因斜了一眼蓋爾中校。
“我親愛的參謀長先生,你的臉色爲什麽這麽難看?我們在這種人煙稀少的沼澤地帶,忍受着蚊蟲的叮咬,飽受糟糕道路的蹂躏,不就是爲了尋找俄國軍隊然後再消滅他們嗎?他們現在主動送上門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蓋爾中校說道:“可是現在我們正在遭受兩面夾擊,而且敵人的數量遠遠超過我們······“
“這正是我想要的,我已經受夠每天屠殺那些遊擊隊的任務了。總督閣下說過,擊敗那些戰鬥力數值隻有五的敵人沒有任何意義,隻有擊敗強過我們的敵人才能體現我們的價值,才能獲得勳章。”
“我們還是先搞清敵人的進攻規模有多大,兵力到底有多少再說。”
“不用擔心,我們師隸屬于波蘭總督指揮,總督不會放任我們被敵人夾擊的。他既然發來電報讓我們盡可能的拖延時間,說明援軍正在路上。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們不能讓總督和全國領袖失望。”
蓋爾中校聽費格萊因提起陳道和希姆萊,當即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卻猛地擡頭看向教堂大門。
費格萊因也猛回頭,做出同樣的動作。
“砰砰砰······”教堂外面傳來猛烈的炮聲。
作爲久經沙場的老手,費格萊因兩人瞬間判斷出炮聲來自薩博羅傑鎮周圍。
“高射炮······是俄國人的飛機······”蓋爾中校說道。
蓋爾中校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轟······”
伴随着爆炸聲,費格萊因和蓋爾中校感覺到教堂和地面同時在晃動,屋頂的吊燈也鍾擺一樣左右搖動起來,細微的灰塵自屋頂跌落,飄蕩着落到軍用地圖上。
費格萊因掉頭就走,蓋爾中校很有默契地對參謀喊道:“我們轉移,去地下室。”
參謀們麻利地收起桌上的地圖,緊跟在費格萊因兩人身後沖進地下室。
攻擊薩博羅傑鎮的正是那四架掠過天空的伊爾-2攻擊機。
四架伊爾-2攻擊機掠過薩博羅傑鎮上空,兜了個圈子,拉低高度,以貼着白桦樹樹梢的高度沖向薩博羅傑鎮。
打頭陣的兩架伊爾-2攻擊機腹部,各自噴射出八道火焰。
十六枚82毫米火箭彈拖着醒目的白色尾迹,在薩博羅傑鎮鎮中的道路上掃出兩道烈焰風暴。
隆隆的爆炸聲中,停在路邊的卡車被炸成碎片,汽油被引燃,車身上燃起熊熊的火焰。
軍馬和士兵的身軀被烈焰和彈片撕碎,血肉飛濺到道路和建築上,小鎮中瞬間染上一層濃郁的血腥氣。
“阿列克謝,那個教堂旁邊有很多德國人,他們交給你來處理。”
爲首的一架的伊爾-2攻擊機機艙内,飛行員對着無線電喊道。
跟在後面的兩架伊爾-2攻擊機掉頭飛向教堂,直沖這棟小鎮中最爲耀眼的建築。
這兩架伊爾-2攻擊機扔下的是250千克炸彈。
一枚炸彈落到教堂的正門前,飛沙走石中,教堂門前多出一個碩大的彈坑。
另一枚250千克炸彈正中教堂左側的牆壁。
火光和硝煙包圍了教堂,破碎的磚石和木料四處紛飛,雨點般撞到周圍的建築上。
硝煙散去,教堂幾乎被摧毀了三分之二,屋頂連同大部分牆壁蕩然無存,從一處莊嚴的宗教場所變成了一棟露天建築。
四架伊爾-2攻擊機扔完炸彈和火箭彈,随後不停俯沖,用航炮發動一輪輪掃射。
大約十分鍾後,一架伊爾-2攻擊機拖着黑煙,一頭栽到薩博羅傑鎮東側的密林中,另外三架掉頭向南方逃去,其中一架飛機的尾部拖着長長的黑煙。
不等空中敵機留下的黑煙散去,馬傑爾上尉已經率先沖向教堂。
五六分鍾後,堆在地下室入口處的碎石和瓦礫被清理一空。
費格萊因走出地下室,随手摘下軍帽拍掉上面的灰塵,又扣回到頭上。
“馬上給後方發電報,我們需要戰鬥機和轟炸機的掩護。告訴總督,嗯,也給希姆萊領袖發一封電報去,隻要能夠保護住我的頭頂,無論南方來多少俄國人,我都能幹掉他們,但是速度一定要快。”
費格萊因的電報很快被發往中央集團軍群司令部,随後一路輾轉被發往狼穴。
幾乎是同時,另一封電報被送到柏林,擺在黨衛軍全國領袖希姆萊的辦公桌上。
陳道聽完電報的内容後,對希特勒和哈爾德等人一本正經地進行誤導:“你們看,俄國人果然隻是來騷擾我們的後勤線。費格萊因,一個騎兵師師長都敢說隻要給他足夠的空中保護,敵人來多少他就消滅多少。這封電報本身已經說明問題。”
陳道的話引起希特勒和哈爾德等人的贊同。
哈爾德說道:“正常人都不會将大股部隊塞進普裏皮亞特沼澤,俄國人至少在這方面表現還算正常,不過爲了保證中央集團軍群後勤線的安全,希望空軍和波蘭總督府的部隊盡快消滅那些礙事的俄國傘兵。”
戈林自信地說道:“你們放心,斯徒登特将軍已經親在趕往白俄羅斯,在他的指揮下,我們的傘兵最多兩天就能幹掉俄國人的傘兵。”
剛剛從作戰指揮部裏出來,洛倫茲少校就迎上陳道和戈林。
“希姆萊領袖剛才打來電話,詢問第八騎兵師那裏出了什麽事。”
“希姆萊?他這個電話打的真及時,我幾乎忘了他手中還有部隊,我馬上給他回電話。“陳道笑着對戈林說道。
二十分鍾後,德國東方省(奧地利)南部的阿爾卑斯山區,武裝黨衛軍第七“歐根親王”山地師的師部裏,師長阿瑟·菲利普中将放下電話,興奮地對周圍的軍官喊道:“我命令,所有部隊停止演習,撤出山區。第八師遇到點麻煩,需要我們去拯救他們。”
又半個小時後,白俄羅斯南部平斯克城,斯徒登特剛剛組建的作戰指揮部裏。
德國空軍空降兵總監,斯徒登特上将接到了一封又一封電報。
“波蘭總督府的榮譽猶太人部隊已經在華沙和克拉科夫等地陸續登上火車,兵力爲一個軍,需要我們提前爲這些部隊安排好駐地和轄區。”
“101特種空勤團已經在機場集結,請求給出準确的空降地點。”
“第二十二機降師的機群已經升空,第七傘兵師也完成集結,正在準備登機。”
“波蘭總督衛隊的火車将于今天晚上十點抵達明斯克,然後轉向平斯克城,預計明天上午十一點會抵達。”
“剛剛接到來自狼穴的電報,武裝黨衛軍第七‘歐根親王’山地師将會加入此次作戰行動,戈林元帥要我們提前爲他們劃分駐地。”
斯徒登特額頭上豆粒般的汗珠不停奔淌,臉上爬滿“懵逼”的神情。
這麽多部隊來這裏,真的隻是爲了剿滅俄國傘兵?
沒等斯徒登特搞清自己究竟要打的是一場什麽規模的戰鬥,又一封電報被送到他的手上。
“海軍航空兵第一航空師師長加蘭德将軍詢問我們,給第一航空師轉場用的機場是哪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