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摔在地闆上,滾了五六圈,撞翻兩張椅子,陳道才放下劇痛的雙臂,呲牙咧嘴地看向周圍。
兩個黑道服沖到陳道身邊,想要圍毆陳道,看到陳道的長相後瞬間愣在當場。
兩人的異樣病毒般傳遍全場,鬥毆雙方紛紛停住打鬥,拉開距離,看向陳道的方向。
大背頭皺着眉頭問道:“怎麽回事?爲什麽停手?”
“這裏有個德國人,被藤田君打了。”
“什麽?”大背頭驚出一身冷汗。
這次行動是經過精心準備的。
在柏林,中國大使館原本就是日本人的眼中釘,隻是那裏實在是太過敏感,日本人不敢做過激的行爲,最多是恐吓恐吓中方的辦公人員,或是在夜間猥瑣地扔磚頭砸砸玻璃。
山誠火鍋店成立之後,中方使館人員難得發現一家中餐館,而且還是背景深厚的中餐館,紛紛前去捧場。
日本人順藤摸瓜,找上了山誠火鍋。
這裏畢竟是柏林,日本人沒有無腦直接上門找碴,而是經過一番缜密的偵查後,确認這家店沒有什麽深厚的背景,最多有中國大使館撐腰。
确認之後,日本大使館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經過一連串的謀劃與偵查,大背頭終于策劃出一個計劃。
一連幾天,他都派出手下到山誠火鍋店前打探,終于逮到一個沒有顧客上門的日子。随後便帶着手下和道具打上門去,想要一舉鏟除山誠火鍋,爲自己的晉升之路寫下光輝的一筆。
以現在德國和日本的關系,就算自己砸了這家店,最多不過是被德國警方叫去盤問一番,自己到時隻要倒打一耙,将責任推到中方人員身上。
德國警方肯定不會胳膊肘向外拐,将過錯方判定爲中方,誰讓德國和日本是偉大的盟友關系呢?
誰知一切都按照大背頭預先設定的劇本運行,關鍵時刻卻殺出一個德國人來,而且還被藤田君打了。
事情變得似乎有些麻煩,大背頭憤恨地瞪向一個穿黑西裝的手下。
不是說這裏沒有顧客嗎?這個德國人是從哪裏鑽出來的?這事該怎麽解決?
大背頭正糾結怎麽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海因茨,你怎麽樣?”瑪格麗特沖到剛站起身的陳道身邊,淚眼朦胧地抱着他的胳膊問道。
大背頭眼前飛出無數金星,腦袋也嗡嗡作響,怎麽又出來一個德國人,還是個女人。
陳道撫着瑪格麗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不要緊,我沒有事。”
陳道說着扭頭看向樓梯口那個高大的日本人,心中火冒三丈。
他走到一樓樓梯口就看到這個日本人背對他堵住去路。
陳道原本想拍拍他的肩膀,讓他讓路,誰知右手剛剛落到他左肩,對方便頭也不回地給了他一記肘擊。
陳道毫無防備,肚子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狠招,痛的彎下腰去,随即被對方抓住衣領和腰帶扔到大廳地闆上。
那個被稱作藤田的家夥見陳道看向自己,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打錯人了,怎麽辦?
陳道哆嗦着盯着藤田,他哆嗦不是因爲疼,而是氣的。
竟然被這個無名小卒下黑手給打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憤怒之中,陳道瞬間決定,這件事要私了,而且必須私了,絕對不能公了。
大背頭見陳道站在那裏,隻是盯着藤田不動,知道自己不能這麽放任不管。
他正正身上的西裝,走到陳道身邊,用德語嚴肅地說道:“這位先生,我對剛才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我和我的随從來這裏吃飯,誰知這裏的服務人員拒不接待我們,而且還用很惡劣的态度辱罵我們。我的随從忍不住指責他們,他們卻動手打人。不得已,我和我的随從隻得用武力保護自己的安全,混亂之中,我的那位随從不慎打傷你,請你原諒。”
大背頭說着對陳道深深地一個鞠躬。
陳道溫柔地拍拍瑪格麗特的手,示意她松開手。
“你叫什麽名字?”陳道問道。
“我叫犬養學富。剛才的誤會,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抱歉。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陪你去醫院,所有的醫藥費由我承擔。”大背頭謙遜地說道。
“原來是犬養學富先生,真是失敬。”陳道笑着說道。
犬養學富看到陳道的笑容,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危機感。
他曾經去過中國,看過一些陸軍士兵爲了展示他們的武士道精神,用被俘虜的中國士兵練習刺殺,或是斬首技巧。
眼前這位德國男人的笑容,竟然和那些日本士兵臉上的笑容驚人的相似。
犬養學富暗自提高警惕時,陳道卻在暗中觀察局勢。
很明顯,日方占據絕對的上風,火鍋店的店員們大多數被打倒在地,隻有,嗯?那兩個店員怎麽沒事?
陳道看到陳震和文子站在日本人的包圍中,似乎沒受什麽傷害,心中很是奇怪。
沒時間多想是爲什麽?陳道憑借在戰場上積累的豐富經驗,迅速做出決斷。
從穿着和剛才的言辭看來,眼前這個叫犬養學富小日本很明顯是個頭目。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隻要拿下他,就能威懾其他人。
“犬養學富先生,我們去醫院吧。”陳道依舊笑着說道。
犬養學富聞言大喜,連忙點頭說道:“好,好,我的車就在外面,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做檢查。”
陳道笑着說道:“你錯了,不是給我做檢查,而是給你做檢查。”
沒等犬養學富反應過來,陳道一伸手抓住犬養學富的頭發,用力向下拉動。
犬養學富頭上劇痛,不得不彎下腰。
陳道狠狠地一個膝撞撞到他的胸口,随後一腳踹到他的膝蓋窩,犬養學富哀嚎着跪倒在地。
陳道還不滿足,手上一用力,将犬養學富按到在地,随手抄起一個破碎的玻璃杯,用鋒利的玻璃片抵在犬養學富的脖子上,怒喊道:“滾開。”
一擁而上,想要營救犬養學富的黑道服們見狀隻得悻悻退下。
陳道單手用力,揪着犬養學富的頭發将他從地面拎了起來。
犬養學富痛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陳道押着犬養學富,對火鍋店店員說道:“你們都起來,到那邊去。”
火鍋店店員們互相攙扶着走向大廳的右側。
陳震和文子急忙扶起幾張椅子讓重傷員坐下。
陳道用胳膊肘碰碰驚呆了的瑪格麗特。
“我們去那邊。”
瑪格麗特驚惶地跟在陳道身邊,向大廳右側走去。
犬養學富感覺到脖子右側玻璃片的寒意,心中暗暗叫苦。
他不敢亂說話,隻得拼命向手下使眼色,讓手下想辦法營救自己。
犬養學富的手下不是笨蛋,相互之間也很有默契。
察覺到犬養學富的求救信号,幾個黑道服相互間交流幾個眼神,随即做出令陳道大吃一驚的一幕。
一個黑道服讓開道路,等陳道三人從身邊走過的刹那,利用陳道視線的死角,飛身撲向瑪格麗特,拽住她的胳膊,在她的尖叫聲中,将她從陳道身邊拉開。
“呵呵呵......”犬養學富忍着劇痛低聲笑了起來。
不等陳道說話,犬養學富冷笑着說道:“雖然這樣做很沒有紳士風度,可是我們也是被逼的。你先放開我,我的随從也會放開那位小姐,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們可以安全離去,我之前說過的話仍然有效,你看怎麽樣?”
陳道對面,瑪格麗特拼命掙紮尖叫,卻哪裏是那些日本打手的對手,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陳道無奈隻得喊道:”瑪格麗特,不要動,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
瑪格麗特這才流着淚停止無謂的掙紮,雙方一左一右,各自占據大廳的半邊,泾渭分明地進行對峙。
“告訴你的手下,放開那位小姐,否則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陳道的臉上充滿陰雲。
犬養學富對陳道的威脅置若罔聞,反過來威脅道:“先生,你最好馬上放開我,我是日本駐德國大使館成員,擁有外交豁免權。如果你不放開我,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惹了不該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