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雷德爾這個始作俑者解救了陳道,雷德爾一聲命令,陳道在衆人的掩護下“安全着陸”。
陳道剛剛站穩,雷德爾便走到陳道面前,挺直腰身,擡起右手向陳道敬禮。
“羅森将軍,我代表德國海軍感謝你爲海軍所做的一切,請接收我的敬意。”
看到雷德爾的舉動,海軍軍官們全部挺身立正,向陳道敬禮。
依德國軍隊的禮節,必須是下級先向上級行禮,陳道不敢僭越,連忙向雷德爾回禮。
“元帥,我是海軍少将,不是陸軍少将,維護海軍的利益是我的職責。”
······
走出海軍司令部大樓,一陣寒風吹過,陳道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擡手緊了緊領口。
幾片雪花落到陳道的臉頰上,陳道擡頭看向雪花飛舞的天空,再看看銀裝素裹的大地,喃喃說道:“難道真的有暴風雪?”
加蘭德皺着眉頭說道:“最好不要有暴風雪,否則我們的訓練計劃和造船計劃都要推遲。”
“那是小事,不影響大局。這場暴風雪能讓人冷靜下來。”陳道說完鑽進轎車。
布勞希奇說起過的暴風雪到底還是來了。11月11日,西歐部分國家下起大雪,随後轉爲暴風雪,比利時、荷蘭、英國、法國、德國等國家的數萬居民家中供電中斷,交通也受到了嚴重影響。
陳道的辦公室裏,加蘭德看看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憂心忡忡地說道:“受暴風雪影響,德意志造船廠現在已經停工了,齊柏林号的服役時間又要推遲了。”
陳道不以爲然的說道:“這屬于不可抗力,我們着急也沒有用。我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就行。”
“現在我隻能讓飛行員和水手們做些體能訓練,還有,陸基戰鬥機和遠程偵察機的招标書已經發給各個飛機制造公司,他們正在準備,不過我們還是要等到好天氣才能進行飛機的性能測試。”
陳道點點頭說道:“我們目前能做的隻有這些,元帥已經批準我們的建軍計劃,你催一催梅塞施密特公司和容克公司,讓他們盡快生産ME-109T和JU-87C,都是已經定型的飛機,還拖延什麽?”
“我會的。”
令加蘭德郁悶的是,這場大雪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個多月,往往是海軍航空兵的士兵們在雪停後剛剛把道路和場地清理出來,一擡頭卻發現天空又是陰雲密布。
被逼無奈,陳道和加蘭德隻得打着鍛煉體能的旗号申請一筆資金,給海航的士兵們購置了一批冬季戶外裝備,滑雪溜冰等冬季運動随即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
12月10日,一封來自捷克的電報擺上陳道的辦公桌,陳道看後大喜過望,随即向海軍司令部打了個請假報告。
當天下午,陳道帶着巴赫上尉和四個勤務兵坐上通向柏林的火車,他将在那裏轉車去捷克首都布拉格。
······
12月15日下午兩點,赫爾曼戈林摩托化步兵團團部正門外,梅耶下士腰挎盒子炮率領兩名傘兵正在站崗執勤。
雪停了,風也停了,天氣卻仍然是寒氣逼人。梅耶下士和兩名傘兵凍得臉上一片青白,卻依舊在大門兩側站的筆直。
“嘶、嘶”梅耶下士不停地抽動鼻子,将從鼻孔裏奔騰而下的鼻涕吸回鼻子,免得流進嘴裏。
然而鼻涕卻在地心引力的強大作用下,一次又一次撲向梅耶下士的嘴唇。
屋漏偏逢連夜雨,與鼻涕的戰鬥剛剛進入相持階段,梅耶下士的肚子背叛了他,咕噜咕噜地響了起來。同樣是在萬惡的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一股寒流順腸而下,直撲梅耶下士菊花。
打起精神與上下兩路叛軍大戰十幾個回合後,梅耶下士終于忍不住和身邊的士兵說道:“******,我去趟廁所,很快回來。”
說完,梅耶下士夾着腿跑回崗亭拿出一卷手紙,一邊擦着鼻涕一邊向廁所跑去。
梅耶下士剛剛消失,******便聽到隐約的吱吱扭扭的聲音,這個聲音越來越大,迅速上升到噪音的高度。
******循聲望去,驚訝地發現一個車隊殺氣騰騰地直奔營門而來。
車隊由四輛裝甲車組成,******清晰地看到爲首的一輛裝甲車駕駛室上方架着一門火炮,似乎是37毫米戰防炮,******迅速做出判斷。
車隊距離大門越來越近,******看到,後面的三輛裝甲車的駕駛室頂部各有一挺機槍。
是MG34機槍,看到機槍那圓滾滾的帶着無數洞口的槍管,******立即認出機槍的型号。
車隊在營門的欄杆前停了下來,一個人從爲首的裝甲車駕駛室裏探出頭來說道:“把欄杆升起來,我要進去。”
******狐疑地看了眼那個似乎是軍官的人,他對這個軍官的語氣非常驚訝,這個軍官的口吻似乎是回到自己家中一樣随意。
******莫名其妙地走到裝甲車前說道:“請問你是,啊······立正。”
那個軍官跳下車,******驚訝地發現,那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軍官竟然是位少将。******和同伴連忙持槍敬禮。
那個軍官回禮後說道:“二等兵,把欄杆升起來,我的車要進去。”
“請出示您的證件,将軍。”******說道。
少将從胸口的口袋裏摸出一個證件,看了一眼後臉色一變,把證件又塞回口袋,對******說道:“我是海因茨·馮·羅森,你們的團長,把欄杆升起來,我要進去。”
******和同伴對視一眼,心想難道是那位團長回來了?陳道去海軍就職後,赫爾曼戈林團的日常事務由曼陀菲爾負責。一個多月下來,團裏的官兵們形成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他們将曼陀菲爾稱爲團長,将陳道這位正牌團長稱之爲“那位團長”。
看了看陳道身上的少将軍服,******辨認一陣後确認是海軍軍服,心中更加斷定眼前這位海軍少将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團長。
******硬着頭皮說道:“對不起,将軍,我從未見過你,而且根據軍法,我們隻認證件不認人,請出示您的軍官證。”
“你們竟然不認識我!你們,”陳道大怒,打量幾眼兩名士兵後問道:“你們是新來的?”
“是,将軍,我們上個月剛剛結束新兵營訓練,被分配到這裏。”******忐忑不安地說道。
陳道一陣無語,心說自己去捷克走的匆忙,隻帶了海軍的軍官證。現在竟然因爲沒有軍官證被自己團裏的兩個小兵堵在軍營門口進不去,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麽在空軍圈子裏混。
“我是巴赫上尉,這是我的證件,我可以證明他是我們的團長。”巴赫上尉前來解圍。
******确認巴赫上尉的證件沒有問題,爲難地說道:“上尉,你們可以進去,但是······”
“你們是誰?啊,團長。”梅耶下士成功消滅兩路“叛軍”後得勝歸來,看清門口那位将軍的長相後,連忙驚喜地立正敬禮。
“你是······梅耶下士?傘兵二營六連的?”陳道遲疑着問道。
“是我,團長。”梅耶下士沒想到陳道竟然還記得自己,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頓時覺得天氣都不是那麽冷了。
“快,升起欄杆,讓團長進來。趕快給團部打電話,通知曼陀菲爾中校。”梅耶下士命令道。
“告訴曼陀菲爾中校,讓舒伯特少校率領二營在操場集合,我在那裏等他們。”陳道命令道。
很快,陳道就在操場見到匆匆趕來的曼陀菲爾。
敬過禮後,曼陀菲爾驚訝地指着四輛裝甲車問道:“這些裝甲車是我們的?”
“這是斯柯達兵工廠爲我們生産的第一批251型裝甲車,當然是我們的。聖誕節快到了,它們是我送給團裏的聖誕禮物。”
曼陀菲爾驚喜地走到爲首的那輛半履帶車前,指着車頭的37毫米戰防炮說道:“這個子型号應該是251-10型,那三輛裝備機槍的是251-1型?”
“正确。”陳道笑着說道。
“這四輛車是我們的?”舒伯特少校集合完士兵,走到陳道身邊問道。
“當然,這是說明書,你拿去看看。”
舒伯特少校接過說明書讀了起來,“251型半履帶裝甲輸送車,重8.5噸,可搭載兩名駕駛員和10名步兵,251-1型車頭車尾各有一挺機槍。”舒伯特圍着一輛251-1型裝甲車轉了一圈,果然在車尾和駕駛室上方看到各有一挺機槍。
“251-10型,車頂裝的是37毫米戰防炮。”陳道指着爲首的那輛裝甲車說道。
“四輛裝甲車,排部一輛,三個步兵班各一輛,剛好可以裝備一個排。你還真是給我們送上一份大禮。”曼陀菲爾笑着說道。
“小禮物,不值一提。”陳道謙虛地說道,“舒伯特,帶着你的人去打靶場,我還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十分鍾後,打靶場上。陳道命令到:“舒伯特,派兩個班過來,到裝甲車的後艙去把裏面的箱子搬出來。”
幾分鍾後,傘兵二營的隊列面前便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四十個木制的長條箱。
陳道用撬棍撬開一個長條箱,從裏面拎出一支曼陀菲爾和舒伯特都沒見過的步槍。
“這是我給你們的第二份聖誕禮物,M1半自動步槍,這支槍可以安裝一個八發的彈夾。”
陳道說着拿出一個彈夾塞到槍裏,随後拉動槍栓将子彈上膛,瞄準靶子扣動扳機,幾秒鍾的時間便将八發子彈打光。
“這種步槍的射速很快,我認爲是非常優秀的壓制火力,裏面有說明書,你們拿去看看。”
曼陀菲爾和舒伯特各自拿起一支M1半自動步槍,曼陀菲爾墊了墊M1的重量後說道:“它的重量有點大。”
“我也這麽認爲,而且我認爲對于一支半自動步槍來說8發的彈夾有點少。”陳道說道。
波蘭戰役結束後,用慣AK47的陳道一直對低射速的毛瑟98K步槍不感冒,可是找遍德國也沒有找到合适的半自動步槍,不得已隻得通過黑市從美國買了10支M1半自動步槍,随後便扔給毛瑟兵工廠進行山寨,不,是改良。
毛瑟兵工廠将M1步槍大卸八塊一番研究後,将原本使用的7.62毫米步槍彈改爲德國标準的7.92毫米口徑,又改進了微有瑕疵的導氣裝置,随後生産出200支樣槍。
“總共是200支樣槍,全部在這裏了,你們馬上試用,然後把試用心得反饋給毛瑟兵工廠,再進行改進,法國戰役開始前,我們團要全部換裝完畢。”陳道說道。
“我的禮物已經送到,祝大家聖誕快樂。你們先試用M1步槍,我要去拜訪戈林元帥。”
曼陀菲爾和舒伯特帶着傘兵們試用陳道送給他們的新年禮物時,陸軍司令部裏,布勞希奇和哈爾德皺眉看着眼前辦公桌上擺放的一沓文件。
“曼施坦因已經是第四次提交這個計劃了,他到底想幹什麽?”哈爾德不滿地說道。
“我們不能再這樣放任他了,必須要想個辦法制止他。”布勞希奇說道。
“這份計劃也存檔吧,我沒有心情看它。至于曼施坦因,讓他去東線吧。”哈爾德說道。
兩天之後,A集團軍群司令部。曼施坦因神情落寞地看着一份調令發呆,調令上命令他在一個星期内交接完畢,然後到波蘭去出任三十八步兵軍軍長。
從集團軍群司令的幕僚參謀長調任到主政一方的軍長,看似升官實爲貶職,龍德施泰特當然知道其中的内幕,便安慰自己心愛的部下。
“司令部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他們竟然用這種手段對付你。”
“就算是讓我去東線,我也要讓我的計劃實現。”曼施坦因毫不氣餒地說道。
“不過這還真是一份特殊的聖誕禮物。”曼施坦因随即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