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盡是一片血色的霧氣,白鶴鳴頭疼欲裂,“我這是在哪?我不是在商行附近吃那月季餅嗎?”
白鶴鳴頭暈乎乎的,不明白,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突然耳邊傳來小翠那擔心的聲音。
可是,他卻找不到,小翠在什麽地方,他順着聲音,往血霧裏面走去。
“咻!”破風聲響,一道白色如鬼魅般的影子,在血霧中若隐若現,向着白鶴鳴撲來。
“有人?”
看到那白色影子,白鶴鳴沒有驚慌,反而加快了腳步。
“啊!”與那影子,離得越來越近,白鶴鳴的鎮定,已經消失不見,臉上滿是驚恐滑落的水滴。
那影子是一件衣服,衣服的上面一個沒有五官的頭顱,就這樣向白鶴鳴飄來。
白鶴鳴雙目圓睜,理智告訴他,不能讓那沒有五官的人影,碰到他。
然而,他的身體卻在此刻僵硬,絲毫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似衣服的影子,向自己靠近。
那沒有五官的面目,好像在笑,那笑聲如風鈴,似鬼哭般,恐怖陰森!
周圍的血霧,也化爲了無數鬼影,跟在那白色如衣服的影子後面,對着白鶴鳴無聲的吼叫。
好像,是白鶴鳴害死了他們,他們是來向白鶴鳴索命的!
那沒有五官的白色影子,一直在笑着恐怖的聲音。它撲向白鶴鳴的身影,陡然停了下來,無面的面孔,像有眼睛一樣盯着白鶴鳴。
而那些鬼影,也頗爲默契的,好像聽到了什麽命令,吼叫長鳴,鋪天蓋地地撲咬向白鶴鳴。
“啊!”
那些鬼影撲到眼前,白鶴鳴傾盡全力,嚎叫一聲,終于沖開了僵硬的身體。
眼前一亮,情景變換,白鶴鳴坐在了床上,眼前是多麽熟悉的一幕。
白鶴鳴摸了一把臉,感受着全身,都是濕透透的。
“是噩夢,還是鬼魂?真的有鬼嗎?”
“少爺你怎麽了,你終于醒了,你可吓死翠兒了!”床邊傳來小翠的聲音。
“我沒事,讓翠兒擔心了!”白鶴鳴面色一暖,壓下心中的恐慌,看向小翠道。
“少爺沒事就好!”小翠驚喜得道,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氣,随後似是想起了什麽,“少爺你的身上怎麽都濕了!”
“做了一個噩夢!”白鶴鳴下床,穿好鞋子衣服道:“我去洗個澡!”
進入洗澡間,白鶴鳴将木桶放滿清水,坐了進去。
滿是冷意的清水,讓白鶴鳴稍微清醒了點,他沒有問小翠自己怎麽回來的,發生了什麽事。
到底商行門口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知情!他明明正在吃月季餅,醒來就到了家,還做了那樣一個夢。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他可從來沒有做過噩夢?昨晚的一切都透露着詭異。
他将整個身體連頭都沉入木桶,讓清涼的冷水淹沒他的全身,隻有這樣,他才會感覺到自己正在恢複冷靜。
在冷水中泡了一個小時,白鶴鳴離開木桶,擦幹身體,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廳中,小翠已經擺好了早餐,白鶴鳴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翠兒,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是家主抱着你回來的,讓今天醒了,去找他!”小翠坐了下來道。
“嗯!”白鶴鳴點了點頭,吃完飯直接去找白曲江了。
“父親!”白鶴鳴與白曲江,在廳中相對而坐,二人之間的玉桌上,放着茶具。
白曲江微微喝了一口茶,心中措辭了一下,看向白鶴鳴,“鶴鳴,告訴爲父,你昨晚發生了什麽,爲何昏迷在商行門口!”
白鶴鳴心中一驚,居然連白曲江也不知道發生什麽,“父親,孩兒也不太知道,隻知道我當時好像正在吃月季餅!”
“月季餅?”白曲江心中疑惑,但看向白鶴鳴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在說假,再說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事上,是不可能騙他的。
“是啊,月季餅,就是我以前經常吃的那個大媽做的!”話說出口,白鶴鳴心一顫,難不成是那大媽搞的鬼?
白曲江怪異地看向白鶴鳴,“鶴鳴,商行附近的那個大媽,昨天下午你走後,就失蹤了,不止他失蹤,商行附近的百戶人家都失蹤了。”
“就是商行,也在你走後,被一場大火燒了!”
“不可能!”聞言,白鶴鳴猛然站起道,“昨天晚上,我明明看到商行完好無損,大媽也在那賣月季餅,還聽到附近商戶的叫……”
說了一半,白鶴鳴突然心中寒意四起。
“鶴鳴,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白曲江猛然聽到兒子的話,也震驚無比,他能看出來白鶴鳴不是在說謊。
可是,那商行被燒毀,還有附近的商戶失蹤,都是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啊!
此刻見白鶴鳴的模樣,他趕緊詢問,兒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白鶴鳴看着白曲江道:“父親,那鬼魅會不會操控幻術。”
“你是說……”白曲江面色一變,白鶴鳴點頭道,“我猜測昨晚的詭異事件是鬼魅搞得鬼。”
白曲江搖了搖頭,“不是鬼魅,應該是其它鬼物!”
“還有其它鬼物?”白鶴鳴驚訝道。
“是的,據你大哥透露的密信,妖鬼,無面族,鬼魂族,幻影族,合稱鬼族四大家族,鬼魅隻是它們的基礎,就如凡人是修紋者的基礎一樣。”
“結合你昨晚遇到的情況,與無面族,幻影族分能力有關。”
“無面族,善于操控夢境,讓人不自覺陷入沉睡,在夢中種下夢種,構造夢境,讓人分不清真實與夢境,以後也可以随時在你夢中出現,吞噬你的靈魂!”
“幻影族,善于操控幻境,讓人防不勝防的陷入它們制造的假象中。”
話落,白曲江聲音滿是蕭條,“難道真是天要滅我白家嗎?”
聽到無面族,白鶴鳴就知道昨晚的詭異,是什麽東西搞得鬼了。
至于無面族爲何找他,他全部歸咎于羅彪的報複。
看父親蕭條的模樣,白鶴鳴怕他擔心,就沒有說出口,而是安慰道:“父親,不要擔心,白家不會亡,再說,我不是請了一個大師回來嗎?他人呢?”
聞言,白曲江微微一震,頓時想起了那個吞靈和尚。
這一擔心,倒是把那和尚給忘了,望着白鶴鳴,一時不知道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