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長老擡起頭來,看向了淩空懸浮的神農鼎。
此時的神農鼎,鼎身寶光四溢,鎮守在規則之力的核心地帶,以一種特定的玄奧規律不停地旋轉着,恐怖的威壓從鼎身散發開來,讓人光是看上一眼,就感覺好似泰山壓頂一般,喘不過氣來。
唰唰唰。
頓時,白家祖峰上,衆人的目光全都好奇地看向了九天之上的神農鼎。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斥着一抹驚異之色。
“林一凡,你想說什麽?莫非,是這神鼎能夠釋放出規則之力?”
六長老冷哼了一聲,瞪着林一凡,目光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差不多吧。”
林一凡淡漠一笑,開口道;“我這件神鼎,喚作神農鼎,是神器級别的寶貝。它有着諸多神秘的功能,其中一個功能,就是能夠吸收聖境高手所釋放出來的規則之力,然後将規則之力封印在陣法之中,等到我想要用的時候,就逆轉陣法,将封印的規則之力釋放出來。你現在感受到的規則之力,便是我從别的聖境高手那兒吸收而來的。”
林一凡高昂着下巴,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
其實,他釋放出來的規則之力,完全是他從體内的小世界中剝離出來的,根本不是神農鼎吸收而來的。
隻不過,林一凡不能将他體内孕養着一個小世界的事情說出來罷了,畢竟這太驚世駭俗了,也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相比之下,他把規則之力的由來,全部推給神農鼎,這樣一來,衆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神農鼎上,對林一凡本身就沒有那麽感興趣了。
另外,神農鼎貴爲神器,縱觀整個青州,也沒人見識過神器,所以,對于神器的功用,他們并不是很了解。
最後,林一凡再怎麽吹噓神農鼎,都會有人相信,畢竟神器太罕見了,将各種千奇百怪的功效加在它身上,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相較之下,林一凡體内擁有一個小世界的事實,反而沒有神農鼎能夠吸收規則之力這種謊話,來得讓人信服。
“不過,我的神農鼎也不是什麽規則之力都能夠吸收的,必須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來熟悉,等完全熟悉後,便能夠盡情吸收了。”
看到衆人臉上的震驚之色,林一凡一臉的玩味笑意,微微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六長老,道:“六長老,如果你想要體驗一下被吸幹的感覺,我馬上就會滿足你的。因爲我的神農鼎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夠完全熟悉你的規則之力,等它能夠完全掌控的時候,就可以進行鎮壓封印了!”
聞聲,六長老眉頭一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一凡的神農鼎居然能夠吸收規則之力?
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規則之力,乃聖境高手的專屬,是聖境高手對天地規則窮盡一生的感悟,才凝聚成形的力量。
結果,林一凡手中的神農鼎,居然隻需要短時間内的熟悉适應,就能夠随意地将其吸收煉化,然後将規則之力給封印起來。
如果,林一凡說的話是真的,那麽,六長老非但無法殺死林一凡,搞不好,他還要被林一凡将體内孕育的規則之力給吸收一空!
“天哪,你們聽到林一凡的話了嗎?原來釋放出規則之力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神農鼎,這是個神器級别的寶貝!”
“神器不愧爲神器,居然有着諸多妙用,連聖境高手的規則之力都能夠吸收鎮壓,我要是有這麽一個神農鼎,我也就不用害怕聖境高手了!”
“可以說,誰要是有了這件神農鼎,立馬就能夠化身爲聖境高手的克星。難怪林一凡隻有區區王境三重天境界,就能夠無視六長老這個聖境高手,原來是有神農鼎這件神器傍身。”
“哼,這林一凡有點太天真了。匹夫無罪懷璧自罪的道理他都不明白,他要是不說神農鼎的妙用,可能六長老并不會産生獨占神農鼎的念頭,更不會以命相博,就算他僥幸誅殺了林一凡,也會如實上繳戰利品。但是現在,這件神農鼎實在是太珍貴了,誰能擁有,誰就是聖境高手的克星,恐怕不僅僅是六長老,我們白家的各大長老,都會競相出手搶奪了。”
頃刻間,衆人在驚歎之餘,全都興緻勃勃地議論了起來,每一個人看向神農鼎的眼神,都充斥着濃濃的貪婪之色。
神器,是每一個武者夢寐以求的寶貝,無論境界高低,都想擁有一件傳說中的神器。
白家祖峰,山巅位置。
執法堂所處的一個洞府内部的正廳大殿中。
“什麽?林一凡手中的神農鼎,居然能夠吸收聖境武者專屬的規則之力?這樣說來,誰要是擁有了這件神器,戰鬥力大漲就不說了,成爲聖境克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白家的執法長老名叫白展堂,是個生着鷹眼的瘦削老者,此時,他正分出一縷靈識查探着外界的戰況,當聽到林一凡的話語後,不由得心中一動,喃喃自語。
嗖!
下一刻,執法堂内的執法長老白展堂,便憑空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白家祖峰上的各大宮殿,各大洞府内部的長老,陸續出關,一個個直沖雲霄,準備出手搶奪神農鼎。
轉眼之間,就有十幾名長老、執事、管事級别的高層領導,沖上了九天之上,準備參與到争奪神農鼎的行列中來。
毫無疑問,如今的神農鼎,已經成爲了衆多聖境高手眼中的香馍馍,誰都想要分一杯羹。
九天之上,翻湧起伏的雲霧之中。
“六長老,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忽然一聲低吼傳來,緊接着,一身暗金色長袍的瘦削老者,就憑空出現在六長老的身前,他氣勢磅礴,目光鋒銳如刀,光是一出場一亮相,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執法長老,您怎麽來了?這林一凡是我徒兒白玉龍的仇家,屬于私人恩怨,并非家族内部的紛争,就不用您來助拳了。有我在,足以解決這個小畜生。”
六長老一看到執法長老,當即就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地冷冷開口。
他是個老江湖了,自然知道執法長老在此時出現是什麽意思。
他用腳趾頭都能夠猜到,執法長老是奔着神農鼎來的。
要不然他爲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六長老,你此言差矣。我雖然是執法堂長老,隻管内部紛争,不管外界争鬥。但是,你們師徒二人,居然連一個王境三重天境界的小輩都打不赢,還死的死傷的傷,實在是太給我們家族丢臉了,我要是再不出手,恐怕我們白家祖峰都要被這個名叫林一凡的小子給夷爲平地,踩在腳下了。”
執法長老白展堂,冷笑了一聲,一張口就戳中了六長老的軟肋,點明他辦事不利,給白家丢人了,所以,自己才出手相助,合情合理。
“你……”
六長老聞言身形一晃,臉色變得越發陰沉起來,但是,卻又說不出話來反駁執法長老白展堂。
畢竟,白展堂說的話都是實話,沒有一句話是虛假的。
另外,六長老雖然在白家長老中排行第六,穩坐第六張交椅。但是,他并非一個實權長老,在白家的話語權,比起很多同輩份的長老,都要差了一大截。
其中,執法長老白展堂的地位,便穩穩壓制了他一頭。
白展堂作爲執法長老,管轄整個家族的一切事務,隻要發現違背家族金規玉律的人,無論高低貴賤,都擁有直接審判權,甚至于,碰到抗命不從的人,他擁有着先殺後奏的權力。
毫無疑問,執法堂長老白展堂,雖然沒有實權,但他的權力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是個誰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事實上,在整個白家,幾乎每一個長老都拼命地讨好巴結白展堂。
畢竟,任何一個長老想要在家族内部發展自己的勢力,都或多或少會有求于白展堂。
論人脈論話語權,除了大長老和二長老,沒有一個長老能夠壓制執法長老。
六長老這個在核心管理層邊緣的人物,執法長老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執法長老,我來了。”
這時,又有一條人影飛掠而來,赫然是個模樣豐腴妩媚的婦人,她是白家的四長老白秋蓮。
頓時,執法長老白展堂和六長老白康城全都轉過頭來,看向了來人。
“四長老,你怎麽也來了?”
六長老白康城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我說了,這是我的私人恩怨,用不着你們出手相助。”
“喲,六長老,你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四長老白秋蓮嬌笑了一聲,抑郁道:“不是我瞧不起你,隻是你多年來荒廢修煉,疏于戰鬥,搞不好連這個王境三重天的小家夥都打不赢。到時候,我們家族的臉可就要被你給丢盡了!咯咯咯咯……”
“四長老,你太過分了!”
六長老白康城氣得臉色鐵青,鋼牙咬的咔嘣直響。
他雖然不是實權長老,但畢竟也是六長老,又是家族的三朝老臣,論輩分比四長老白秋蓮還要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