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集結在一起的數百名白家族人,全都氣得面色青紫,破口大罵起來。
“林一凡,你完了,留給你嚣張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很快我們就會聯手圍剿你。别說我們都是家族的精銳弟子了,就是普通弟子一個一口唾沫,這麽多人都能夠将你給活活淹死。”
“這林一凡犯了一個大忌,我們白家族人個個是铮铮鐵骨的鐵血男兒,士可殺不可辱。然而林一凡卻百般羞辱十三少,根本沒有将我們白家給放在眼裏。”
“兄弟們,我們一起上,合力出擊,指定能夠将林一凡打得跪地求饒。”
衆人破口大罵,看向林一凡的眼神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然而,林一凡就這麽平淡無奇地淩空而立,用不屑的眼神掃視着不遠處的數百名白家族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之色。
此時的林一凡,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反觀對方數百人,雖然個個殺氣沖天,口中不停地叫罵着,但是,卻始終沒有人帶頭釋放攻擊,一個個躊躇不前,似乎都不願意當急先鋒。
沒辦法,他們不是蠢貨。
誰都知道林一凡出手極重,一拳就能夠轟殺‘五爪金龍’,若是他們一時沖動之下,當了急先鋒殺向林一凡,肯定會被林一凡給反手一拳轟殺。
沒有人願意白白犧牲,所以都不願意打頭陣。
于是乎,可笑的一幕出現了。
高空中,林一凡足足等候了好半晌,對面的白家族人聚集得也越來越多,可他們終究隻是隔岸叫罵,沒有真正地發動攻勢,攻擊林一凡。
“笑死人了,一群隻會嚷嚷的娘們,也敢說自己是擁有铮铮鐵骨的七尺男兒?”
林一凡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他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跟對方墨迹,當即伸手一翻,直接将體内的神農鼎給召喚了出來。
當……
神農鼎一出現,便寶光四溢,發出了一聲悠遠深沉的震顫音,震蕩得人靈魂顫栗,心中發寒。
唰唰唰。
頓時,在場所有的白家族人,全都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看向林一凡身前的神農鼎。
“天哪,我沒有看錯吧?這家夥居然召喚出了一個神器級别的巨鼎!”
“真是太驚人了,這林一凡隻是一個王境三重天的武者而已,居然擁有傳說中的神器?連我們白家的老祖,都隻是擁有一件半步神器而已。”
“剛才他對戰十三少,僅僅憑借赤手空拳,便一拳轟殺了五爪金龍,擊敗了十三少。原以爲,他肯定是沒有趁手的武器,才會冒險用拳腳迎戰五爪金龍,現在看來,是我們太天真了。他之所以不用法器,是因爲十三少白玉龍根本不配他動用法器而已。”
在場的白家族人,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瞪了出來,看向神農鼎的眼神,充滿了畏懼之色。
神器的威壓,好似泰山壓頂,無形之中的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喂,你們這幫臭魚爛蝦,要是不敢動手的話,我就先動手了。”
林一凡伸手一抓,便抓着神農鼎的一個鼎腳,沖着數百名白家族人揮舞了一番,殺氣沖天。
仿佛下一刻,林一凡就要一鼎轟砸而下,直接将他們給砸成肉餅。
“快逃,這林一凡瘋了,居然要在我們白家大開殺戒!”
“唉,看來我們想以多欺少來逼迫林一凡,讓他服軟,完全就是一廂情願。這家夥赤手空拳就能秒殺十三少,如今有神器傍身,恐怕一鼎轟砸下來,就能夠砸死幾百人。像我們這種修爲的武者,在他面前完全不堪一擊,有多少他就能夠拍死多少。”
“錯了錯了,我可不想因爲一時逞能,而葬送了性命,這個林一凡武力驚人,就讓家族的聖境強者來對付他罷。”
感受着林一凡體内散發而出的沖天殺氣,原本氣勢洶洶的數百人,全都失聲驚呼,一哄而散。
幾乎彈指一瞬間,在場的數百人便作鳥獸散,轉眼消失無蹤。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來你們白家都是一群軟腳蝦,可笑的是,你們這群軟腳蝦聚集在一處,居然能夠在青州上野郡稱王稱霸,成爲了頂級家族。”
林一凡看着四散逃竄的族人,猖狂地放聲大笑起來,言語之中,充斥着濃濃的不屑意味。
“六長老,救我……”
這時,高聳的山門下,墜落于地的白玉龍,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躺在了血泊之中,他正有氣無力地伸出一隻手,沖着五六千米外的山峰揮舞着。
山巅之上,六長老臉色嚴峻,目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一場戰役,對于十三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六長老喃喃自語,看着奄奄一息的白玉龍,居然一點兒都不心疼,反而認爲是一件好事:“十三少的人生太過于一帆風順了,以至于他太驕傲自大,對于自己沒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這場公開決鬥的失利,想必能夠消磨消磨十三少的銳氣,讓他多一份敬畏之心,遇事更加沉穩,一時的失利根本算不了什麽。”
六長老一念及此,當即身形一晃,化爲了一條流光,直奔山門飛掠而來。
眨眼間,他便橫跨長空,來到了白玉龍的身前,伸手将他從血泊中攙扶起來,手指連點,直接封鎖了白玉龍的各大經脈,又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幾枚丹藥,塞入了白玉龍的口中。
白玉龍狼吞虎咽地吞吃了丹藥,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頓時恢複了不少,面無人色的臉,變得紅潤了不少,有了一絲血色。
“六長老,此子欺人太甚,不僅羞辱我,連我們白家,他都沒有放在眼裏,你快殺了他。否則的話,我們作爲堂堂上野郡的頂級世家,豈不是誰都能夠騎在頭上拉屎撒尿了?”
白玉龍恢複了一些力氣,捂着被撞出一個凹陷的胸口,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的胸口,直接被林一凡給撞得足足斷裂了十幾根肋骨,髒腑也受了極重的内傷,若非六長老及時救治,他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完了,我正想讓一凡生擒白玉龍作爲人質來交換我的女兒雪柔,現在看來,好像沒有機會了。”
白麓城城主雪陽,一看到白玉龍被六長老救下,頓時重重地哀歎了一聲,臉上滿是沮喪之色。
他一直牽挂着雪柔的安危,要不然也不會爲了救雪柔而悍然赴死。
隻是,他戰鬥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從白家的手中救出雪柔。
而林一凡就不一樣了,他完全有機會生擒白玉龍來作爲人質,交換雪柔。
白玉龍作爲白家的天之驕子,号稱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如果将他當成人質,完全可以用來交換雪柔,白家絕對不會反對。
“可惜了,林師弟确實是有機會生擒白玉龍的。”
“别說生擒了,剛才林師弟明顯是沒有動用全力,要不然,以林師弟的攻擊力,在全力之下,完全可以将白玉龍給撞成了一堆碎肉殘渣。”
趙振和錢通議論紛紛,心中充斥着遺憾之情。
“你們不懂就不要胡亂點評。”
胡偉聞言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出聲訓斥道:“你們難道沒有看到白玉龍的身上,穿着一件暗金色的護甲嗎?依我看,這套暗金色的麒麟寶甲,至少也是聖器級别的,如今,他的暗金色麒麟寶甲在遭受林師弟的沖撞後,直接被撞得劇烈變形,露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坑,已經非常恐怖了。”
話音剛落,趙振和錢通全都瞪大眼睛看向了白玉龍,當看到白玉龍胸口處的凹陷後,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原來,林一凡之所以沒有一招秒殺白玉龍,并非實力不濟,我并非手下留情。完全是因爲白玉龍有着聖器級别的麒麟寶甲護體。
要是沒有這個麒麟寶甲,他肯定已經身死道消了。
“雪城主,三位師兄。”
林一凡雖然淩空而立,與雪陽、趙振、錢通等人相距千米,但他六識敏銳,仍然是将幾人的議論聲給聽在了耳中。
當下,林一凡便微微轉過頭來,看向了雪陽,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早在十來天前,雪柔就已經被我成功救援,安頓在一個隐秘地方療傷。等我們從白家殺出去後,我便帶你們去見她。”
問聲,雪陽、趙振、錢通、胡偉四個人全都又驚又喜,臉上洋溢着激動的笑容。
“一凡,你……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雪柔真的沒有死嗎?”
雪陽作爲白麓城城主,城府深沉,向來不苟言笑,如今卻是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的女兒,居然沒有死!
頓時,原本萬念俱灰,一心尋死的雪陽,内心深處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
“雪城主,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林一凡眉頭一挑,伸手掏出了一條七彩絲綢發帶。
“這是雪柔的七彩發帶,好,好好,我就知道,雪柔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的,哈哈哈……”
雪陽激動得淚眼朦胧,鼻子發酸,一時間又哭又笑,看起來狀若瘋狂。
“太好了!”
“雪柔沒有死,我們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可以落下了。”
錢通、趙振、胡偉三人,全都相視一笑,樂得合不攏嘴。
白家祖峰的山門前,拱門被撞得東倒西歪,鎏金牌匾直接被砸成了兩半,猩紅的血水滴答滴答地從牌匾上淌了下來,觸目驚心。
下方的血泊中,六長老正一刻不停地給白玉龍進行療傷。
“喂,老家夥,聽說你就是白家的六長老?”
忽然間,高空中的林一凡挑了挑眉頭,看向了山門前氣息内斂的六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