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前的這個年輕人,看上去是在笑,并沒有任何的敵意,但林一凡卻能從年輕人身上,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敵意。
他從客房下來後,就一直安靜的坐在這裏喝酒,并未與任何人交談,他真的很好奇,突然出現的這個年輕人,爲何會對自己有敵意呢?
“雖然你沒說,但我卻能感受到。”年輕人神秘的一笑。
他說話的時候,直接坐到了林一凡的對面,再次看向林一凡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張家二少,他怎麽來這裏了?”
“那個年輕人是誰,竟然能讓張家二少主動過去打招呼。”
在年輕人坐到林一凡對面的時候,酒樓内響起一陣驚呼聲,都是對林一凡的好奇。
張家二少?
聽到酒樓内衆人的驚呼聲,林一凡的眉頭快速跳動起來。
從他再次看向年輕人的眼神中閃動的神色,似乎可以看出,他應該是猜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掌管清源鎮的三大家族,分别是萬家、林家和張家。
眼前這個年輕人,被酒樓内的衆人稱呼張家二少,林一凡沒猜錯的話,這家夥應該就是掌管清源鎮三家家族之一張家的人。
在來到清源鎮後,林一凡就對掌管清源鎮的三大家族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張家原本是三大家族中實力最弱的存在,就在萬家和林家險些滅掉張家的時候,張家家族的大兒子張通,意外的救下了玄武城城主的千金,讓張家不但躲過了被滅掉的下場,反而成爲了清源鎮的第一大家族。
張通的弟弟張迪,也就是坐在林一凡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和張通完全不同,十足一個纨绔子弟。
張家崛起後,張迪在清源鎮就成爲了無惡不作的惡少,欺男霸女對于張迪那都是家常便飯,凡是被張迪地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在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清源鎮的惡少張迪後,他内心的疑惑也随之解開了。
張迪找别人麻煩,需要理由嗎?
或許,是他的運氣不好,被張迪遇上了。
換做别人的話,這會應該會恐懼的向張迪求饒,但林一凡,卻不會這麽做。
别說張迪隻是張家的一個纨绔,就算是張迪在玄武城當驸馬的大哥張通在這裏,他也不會有任何緊張或恐懼。
正愁着怎麽挑起清源鎮三大家族的争鬥,沒想到張迪這個蠢貨自己送上門來了。
還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張迪自然也聽到了酒樓内衆人的驚呼聲,這讓他很享受這種被人仰望的感覺,他的嘴角在這時閃過一抹得意的冷笑,再次看向林一凡的眼神,也随之閃過一抹玩味的冷笑。
下一刻,張迪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也随之冷了下來。
他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坐在對面的林一凡,此時不但沒有任何的緊張或恐懼,看上去反而還特别輕松。
難道這小子沒聽過自己的名字?
臉色陰沉的張通,冷眼看向林一凡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通,清源鎮張家的二少。”
“我認識你。”林一凡笑着點點頭,讓張通明顯的一愣。
認識自己?
既然認識,爲何還能如此的淡定?
“既然你認識我,那就應該知道,得罪我是什麽下場吧?”臉色陰沉的張通,再次開口的聲音,冷漠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從他眼神中閃動的神色,似乎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内心很是憤怒。
周圍的溫度,似乎也因爲他冷漠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度。
随着張迪冷漠的聲音在酒樓内響起,酒樓内的客人臉色全都一變,下意識的起身向後退開。
對于張迪,在清源鎮不怕他的人不是沒有,但絕對不是出現在酒樓内的這些人。
從張迪冷漠的聲音中可以聽出,這個張家二少,今天又準備發飙了。
所有人再次看向林一凡的眼神,全都閃動着憐憫的神色。
不過林一凡看上去,還是和之前一樣平靜,似乎沒感受到張迪的殺意。
“我好像并沒有得罪你吧?”臉色平靜的林一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張迪說道。
對于這個無法無天的張家二少,林一凡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感。
主要是張家二少這種小蝦米,還沒有被他看在眼中。
這種人在哪裏都不少見,而且還是最好的利用對象。
雖然拿出了聖器拍賣,讓他有機會拿到清源鎮三家共同守護的可以提升修爲的東西,但還是有不少的意外随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最後可能會影響到他能否順利拿到那件東西。
不過張迪的出現,卻讓林一凡想到了一個計劃。
如果順利的話,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拿到那件東西。
“我說你得罪了我,那你就得罪了。”聽到林一凡的話,張迪冷哼出聲。
最後一個字出口的時候,張迪猛然站起身來,擡手就是一拳,向林一凡的腦門轟擊而去。
張迪雖然很纨绔,但作爲清源鎮三大家族之一張家的嫡系之地,在各種資源的堆積下,即使張迪不學無術,修爲也突破到了合道巅峰境。
合道巅峰境在荒古大陸,确實是蝼蟻般的存在,但也要看是放在什麽地方。
就像是清源鎮這種地方,雖然也是荒古大陸,但清源鎮隻是荒古大陸偏僻的地方。
以張迪這個年紀,能突破到合道巅峰境,在清源鎮也能面前算的上強者了。
在加上他有一個城主府驸馬的哥哥,還有強大的張家作爲後盾,讓那些即使修爲比張迪高的武者,也不敢動手,這才是張迪敢随意欺負别人的底氣。
林一凡的淡定,讓張迪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羞辱,這一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保留,全力爆發而出。
就算是煉神境的強者,在張迪這一拳下,如果不反抗的話,就算是不死,也要重傷。
酒樓内的衆人看到這一幕,臉色再次大變,再一次的向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會被波及到。
而林一凡,此時的表情看上去還是和之前一樣平靜,像是沒看到張迪轟殺而來的拳頭。
不過林一凡的平靜,看在張迪的眼中,就是被吓傻了,這讓他忍不住冷笑出聲,“小子,在清源鎮,得罪我的人,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
張迪的聲音說到一半的時候,像是被人突然卡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下一刻,酒館内的所有人,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全都瞪大了雙眼,張大的嘴巴,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張迪全力爆發的那一拳,被林一凡握在了手中,而張迪整個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僵硬在了原地,甚至他臉上依舊保持着冷笑。
“得罪你是什麽下場,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嘴角閃過一抹冷笑的林一凡,淡聲問道。
他的聲音在突然陷入詭異寂靜的酒樓内響起,讓在唱歌所有人都感覺,像是有一道驚雷,突然在耳旁炸響,震蕩的所有人耳膜一陣生疼。
這小子竟然敢反抗?
這是酒樓内此時看到這一幕的衆人,内心同時升騰而起的想法。
在清源鎮,竟然有人敢動張迪,這不是找死嗎?
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憤怒,張迪的臉龐,此時扭曲在一起,看上去猙獰可怖。
耳旁響起林一凡耽美的聲音時,他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你找死!”張迪沒有一點被抓的覺悟,這個時候還在威脅林一凡,讓林一凡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
啪!
對于張迪威脅的回應,是一個清脆的大耳瓜子。
張迪那張還算帥氣的臉龐,此時出現五根清晰的手指印,這一巴掌似乎直接将張迪給打蒙了,讓他呆愣住了。
下一刻,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讓張迪再次反應過來,他再次看向林一凡的眼神,閃動着掩飾不住的滔天怒火和森寒殺意。
張迪做夢都沒想到,在清源鎮,竟然有人敢對自己動手。
此時的張迪,内心隻剩下一個念頭,殺!
隻有殺了膽敢羞辱自己的林一凡,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滔天怒火。
“看來,你現在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是不是?”迎上張迪眼神中閃動的怒火,林一凡再次冷笑出聲。
随着他最後一個字落下,他扣住張迪拳頭的手掌,在這時猛然發力。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原本很輕微的聲音,在這一刻像是被突然放大了無數倍,更像是一道道悶雷,在酒館内的衆人耳旁炸響。
這一幕帶給在場衆人的視覺沖擊和心裏沖擊,實在是他過于強烈了,以至于在場所有人的身子,全都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起來。
從這些人再次看向林一凡的眼神中閃動的神色,似乎可以看出,這些人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恐懼。
“啊……”張迪的慘叫聲,也在這時震蕩而起,更是讓臉色大變的不少人,直接軟到在了地上。
完了!
這是所有人内心此時同時冒出的念頭,張家二少在這裏被人廢掉一隻手,這是張家的恥辱。
在場衆人都很清楚,以張家的霸道行事風格,見到這一幕的在場衆人,都會承受來自張家的怒火。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林一凡再次冷笑出聲。
臉龐扭曲在一起的張迪,耳旁響起林一凡的聲音時,不敢在繼續叫嚣,下意識的點點頭,再次開口的聲音,也随之變得顫抖起來,“你,你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如果張迪還不知道自己踢到鐵闆的話,那他這些年都算是白活了。
在清源鎮,乃至玄武城,敢動他的人不多,但并不代表真的沒人敢動他。
林一凡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對他動手,這說明了什麽?
對方根本就不怕張家和他的大哥!
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這麽簡單。
迎上張迪恐懼和不安的眼神,林一凡玩味的一笑,說道:“萬家對臨淵閣的聖器志在必得,回去告訴你老子,若是敢打聖器的主意,張家一定會從清源鎮除名。”
他說完,扣住張迪的手輕輕一顫,張迪的身子直接從酒樓内飛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在酒館内衆人震驚中帶着恐懼神色的眼神中,林一凡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繼續坐下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