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俏臉羞紅的莫穎身上，接着說道：“穎兒，你了解他嗎？”
耳旁響起莫炎的聲音，莫穎下意識的搖搖頭，“父親，我不是很了解他。”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莫穎就是想用不了解這個說法，說杜莫炎不要草率的下決定。
對方此時問她這個問題，她自然不能在承認對林一凡很了解。
聽到莫穎的華大，林一凡知道今天想要讓莫穎說服莫炎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
這老家夥肯定會抓着自己占莫穎便宜的事不放，逼自己現在就做出決定。
林一凡此時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果然，莫炎接下來的話，正是了林一凡心中的猜測。
“林一凡，我女兒說了和你不熟，你怎麽解釋？”莫炎似笑非笑的看着林一凡問道。
臉龐抽動幾下的林一凡，尴尬的一笑，“莫城主，是我魯莽了，我向莫穎道歉。”
他說着，對莫穎一彎身，認真的說道：“莫穎，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低垂着腦袋的莫穎，不敢去看林一凡和莫炎，耳旁響起林一凡的聲音，她有些慌亂的不停擺着手，“沒，沒事，我沒有怪你。”
莫炎看着林一凡和自己女兒此時的表情變化，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玩味笑容，看到林一凡看向自己還想說些什麽，他先一步說道：“我女兒年齡小，不懂事，容易被忽悠，但你覺得我也是容易被忽悠的嗎？”
忽悠？
老子什麽時候忽悠你閨女了？
老家夥能不能要點臉？
臉龐不住抽動的林一凡，真想上去給莫炎一個大耳瓜子，問問他能不能要點碧蓮。
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林一凡卻不敢這麽做，主要是他打不過對方。
“莫城主，你說咋辦？”在内心歎息一聲的林一凡，最後隻能向莫炎服軟。
誰讓人家拳頭大呢？
這年月，拳頭大就是道理，不管他的道理是不是對的。
莫炎雙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玩味笑容，“還能怎麽辦？隻能便宜你小子了。等明天的擂台生死站結束後，我會爲你和穎兒舉辦訂婚宴，不僅是天機城所有世家，三十六座主城的人，我都會邀請。”
莫炎說到最後的時候，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說話的聲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從他雙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可以看出，他對于林一凡和莫穎的訂婚宴，非常重視。
耳旁響起莫炎的聲音，林一凡的眼神快速的轉動起來。從他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内心似乎很不平靜。
莫炎不僅是要借助這次的機會針對周家，而是有更大的圖謀！
邀請三十六座主城的人來，要說隻是爲了讓這些人見證自己和莫穎的訂婚，他根本就不相信。
至于莫炎這麽多究竟有什麽目的，林一凡暫時還想不出來，但有一點他很清楚，肯定不會是小事。
甚至，莫炎提出的讓自己和莫穎訂婚的這個條件，應該是就是爲了其他主城的人其中的計劃之一。
迎上莫炎閃爍不定的眼神，林一凡沉默了幾秒鍾後，沒在繼續反對，再次開口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随着他這句話出口，莫穎的身子再次顫動了一下，偷偷看向林一凡的眼神，變得很是複雜。
“穎兒，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耳旁響起林一凡的聲音，莫炎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玩味笑容，随後看向莫穎說道。
莫穎乖巧的點點頭，随後退出了莫炎的書房。來之前，她想過莫炎會不同意自己的提出的要求，隻是沒想到，最後變卦的會是林一凡。
這讓莫穎此時都不知道該用設麽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書房内隻剩下莫炎和林一凡的時候，眼神閃爍不定的林一凡沉默了幾秒鍾後，看向莫炎說道：“莫城主，明天的擂台戰，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滅殺周暢，不過我需要知道，我是棋子還是棄子？”
林一凡知道，以莫炎的精明，如果自己不把話說明白的話，對方肯定是什麽都不會和自己說。
很多時候，和聰明人打交道很輕松，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對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同時，和聰明人打交道，有時候也很難，以爲你根本不知道對方真正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此時的林一凡，面對莫炎就是這種感覺，所以他不在用和聰明人打交道的方式和莫炎交流，而是直白的問道。
棋子和棄子都是用來被利用的，但兩者之間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棋子雖然是被利用，但至少還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棄子，最後的結局隻能注定是炮灰，沒有任何掌控自己命運的機會。
他在來天機城的時候，就想過接近莫炎的時候，會被對方當做棋子來用。但在見到莫炎後，很顯然，對方不僅僅是要将他當棋子，還有可能是将他當做棄子，這不是林一凡能夠接受的。
迎上林一凡那雙認真的眼神，莫炎的眉頭快速的跳動幾下，沉默了幾秒鍾的他，淡聲說道：“你不是棋子，也不是棄子，而是我的合作對象。”
莫炎的聲音很平靜，但平靜的聲音，此時聽在林一凡耳中，卻讓林一凡感覺像是有一道驚雷在耳旁炸響。
從莫炎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對方并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在和自己說。
化神巅峰的天機城城主，迷屠海域真正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強者，此時告訴他，對方是将自己當做合作夥伴，可能嗎？
換做别人的話，或許會對莫炎這句話感到激動，但林一凡此時不但沒有任何激動的心思，内心反而變得很不安。
對，沒錯，他這會的内心特别的不安！
無論是哪裏，合作夥伴都應該是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才能坐到真正的合作。
但他和莫炎隻見的差距，無論任何一方面，都是不對等的。
準确的說，他在莫炎面前，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在面對一個成年人。這種差距讓他們怎麽可能會平等的去合作？
除非是莫炎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将來的成就不僅僅是迷屠海域，而是整個魔界，對方才會說出這句話。
想到剛見到莫炎時，對方用精神力壓迫自己，想要查看自己的秘密，最後被他擋住了。現在回想一下，自己真的擋住了嗎？
無數的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再加上耳旁不斷回想而起的聲音，讓林一凡的身子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輕微哆嗦起來。
“你在害怕我？”莫炎玩味的一笑，眼神灼灼的盯着林一凡問道。
耳旁再次響起莫炎的聲音，迎上對方那雙玩味的眼神，林一凡用力的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後，沉聲說道：“莫城主，其實我甯願自己被你當做棋子或棄子，也不想成爲你合作的對象。”
這句話是林一凡内心真實的聲音，也是對莫炎的一種試探。
“你也不用多想，我們以後究竟會以什麽方式相處，誰也說不準，不是嗎？”莫炎笑笑，淡聲說道。
他說着，手掌一顫，手上突兀的多了一個黑色的玉蝶。随着黑色玉蝶的出現，書房内的溫度明顯的下降了好幾度。
隻見莫炎手掌一顫，黑色玉蝶準确無誤的落在了林一凡手上，随後響起莫炎凝重的聲音，“這塊玉蝶内封印了一道我的武道意志，可承受分神巅峰的全力一擊。”
玉蝶入手，一股冰涼的氣息進入到體内，讓林一凡感覺自己像是突然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就連骨頭似乎都被凍住了，這讓他下意識的調動起靈氣，想要抗拒侵入體内的冰冷氣息。
不過下一刻，冷如骨髓的那股冰冷氣息在和他的靈氣接觸的瞬間，突然又變成了噴發的岩漿，從極度的寒冷到灼熱，讓林一凡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起來。
莫炎的身子在這時突然消失在座椅上，下一刻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林一凡的身後，看似緩慢擡起的右手，實則快到了極緻，根本不給林一凡任何躲閃的機會。
莫炎的擡起的手臂印在了林一凡的後背上，一股精純的靈氣透掌而出，瞬間進入到林一凡的體内。
轟！
在冷熱交替下變得有些暴亂的靈氣，在莫炎透掌而出的精純靈氣進入體内的時候，暴亂的靈氣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似的，開始和莫炎排入林一凡體内的靈氣沖撞起來。
林一凡的臉孔在這時輕微的扭曲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猙獰，不用問也能猜出，他此時正在承受着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不斷在體内沖撞的兩股靈氣，讓林一凡感覺自己的經脈像是随時會炸裂開似的。這種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就連他也因疼痛，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轟！
碰撞在一起的兩股靈氣，将林一凡的身子當做了戰場，碰撞在一起的時候，讓林一凡的體内爆發出一股如玻璃破碎闆的咔嚓聲。
噗……
臉龐輕微扭曲在一起的林一凡，在這時突然噴灑出一口鮮紅的血水，整個身子更是劇烈的搖晃了幾下，看上去像是随時都會摔倒似的。
站在林一凡身後的莫炎，眉頭在這時一挑，下意識的發出一聲驚咦聲，“這都沒破鏡？”
話落，莫炎的右手再次揮動起來，接着又是一掌拍在林一凡的後背上。
轟！
莫炎的右手再次落在林一凡後背上時，他的體内再次響起一連竄如爆竹般的噼啪聲。
下一刻，林一凡周身的氣勢開始瘋狂的暴漲起來。
化氣後期，分神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