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消散的八卦盤上出現無數細如蜘蛛網的裂痕,老者再次噴出一口血霧,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我竟然推演不出他的命數?”身子搖晃幾下的老者,看着出現無數裂痕的八卦盤,搖頭苦笑一聲。
他剛剛是在推演林一凡的命數,卻沒想到,連他的本命法器都廢掉了,還是不能推演出對方的命數,這是老者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等了這麽多年,我要等的人總算是出現了。”老者不但沒有因爲自己受傷,本命法器被毀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反而大笑起來。
沉浸在修煉中的林一凡并不知道發生在隔壁石洞内的事,心神完全沉浸在修煉中的他,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氣由心生,引氣淬體……
灌注在腦海生澀難懂的一段段文字不斷的震蕩在腦海,讓林一凡下意識的跟随者這段文字,引導着體内的氣去沖擊體内的一個個穴道。
這是一個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引導着‘氣’每一次沖擊穴道,都像是有億萬隻螞蟻在啃噬。
常人無法忍受的劇痛,即使意志堅定的林一凡,這會也因劇痛,整張臉扭曲在一起,不過他依舊咬緊牙關堅持着。
好在之前服下紫星草沖擊明勁中期時,他已經經曆過一次這種痛楚,讓他多少有了一些經驗,才能一直保持意識的清醒。
………………
盛京,吳家。
“家主,月家莊園出事了。”一臉慌亂的吳帥連門都忘記了敲,直接沖了進來。
吳雄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那種沉穩,急聲問道:“怎麽回事?林先生呢?”
吳帥快速将他剛得到的消息對吳雄說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家主,我們要不要去月家莊園。”
聽到林一凡殺了煉獄戰隊的金狼,吳雄震驚的同時,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親自出面請林一凡到吳家做長老,是爲即将到來的道會,讓吳家不至于被趕出隐世家族,失去所有的資源。
雖然會因此得罪龍家林家和申屠家,但和吳家能享受到的資源比起來,這個交易還算是比較劃算的。
但煉獄戰隊卻不同,那個神秘的總教官,可是壓的隐世家族的所有人都擡不起頭來。
得罪了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吳家還有和林一凡繼續交好的必要嗎?
“家主……”看到臉色陰沉的吳雄不說話,似乎猜到了對方心中的想法,吳帥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卻被吳雄一擡手打斷。
“或許這就是吳家的命吧,他的事我們不要再管了。”吳雄歎息一聲,說話的語氣卻不容置疑。
吳帥張張嘴,到嘴邊的話最後又咽了回去。
他了解吳雄,既然對方做出了決斷,不是他能夠改變的。眼前浮現出那個少年的身影,吳帥總感覺自己要是不做些什麽的話,或許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離開吳雄書房的他,臉上閃過一抹掙紮之色後,心中很快有了決斷,帶着自己的心腹快速向月家莊園趕去。
同樣的一幕,此時發生在慕容家。
“爸,林一凡是因爲救我,才出手殺了金狼,煉獄戰隊的人現在找來,我們不能忘恩負義啊。”慕容俏看向臉色淡漠的慕容天,急聲說道。
她從迷林河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查到了林一凡的資料,以她對煉獄戰隊的了解,抓不到林一凡,那些人很有可能會将怒火發洩到林一凡的親人朋友身上。
第一時間找到白雲沖,讓對方帶着林一凡的朋友到慕容家暫避風頭,卻不想煉獄戰隊的動作會這麽快,根本不給白雲沖那些人離開的機會。
見識到林一凡強大的慕容俏知道,如果在對方沒回來之前保住對方的親人朋友,就等于對方欠了慕容家的一個人情。
比自己還年輕的入道者,劍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能讓這樣一個成就不可限量的未來強者欠下一個人情,對慕容家來說,絕對是一次天大的機緣。
“俏兒,你可知道龍家的龍葵和林家的林峰,都是死在他手中。”慕容天擡了下眼皮,看向一臉着急的慕容俏問道。
他真的殺了龍家的入道者龍葵?
之前再被龍鳴幾人圍攻之前,林一凡就曾說過,龍葵是被他所殺,但當時根本就沒人相信林一凡的話。
此時聽到自己老子親口說出這件事,慕容俏被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用問也知道,圍攻林一凡的龍鳴三人,應該也被對方殺了。
“雖然他對你有恩,但我不能拿慕容家族所有人的命去報恩,他的事,和我們沒關系。”慕容天平淡的一句話,算是對這件事定下了基調。
林一凡親人朋友的死活,和慕容家沒有任何關系!
慕容俏深吸一口氣,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老子說道:“爸,女兒不孝,以後就不能常伴在你身邊了,保重!”
她說完,毅然決然的轉身向外跑去。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隻能用自己的命去還。
被林一凡認定爲心機婊的慕容俏,卻做出了她自己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事。不知道是因爲她想要賭林一凡可以度過這次的危險,還是真的良心發現,總之,她準備去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
“看好她,不要讓她踏出慕容家一步。”看到毅然決然沖出書房的背影,慕容天臉色一沉,對着空蕩蕩的書房說了一句。
“是,家主。”書房内突然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随後一道黑影從書房内一閃而過。
慕容俏回到自己房間,從床底取出一個大箱子,箱内擺放着一根泛着黝黑光澤的軟鞭,握在手中,冰涼的觸感讓慕容俏精緻的俏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媽,女兒今日一去,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我會将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待在身邊。”對着房間正中牆壁上的照片拜了拜,随後轉身離去。
“小姐,家主有令,你不得離開莊園。”慕容俏剛走到莊園門口,一個全身罩在黑袍中的男子突兀的出現,攔住了慕容俏的去路。
“黑叔,别逼我。”慕容俏似乎咋就猜到了黑袍人會出現,她平靜的看着對方。
她說話時,手上多了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緊緊的貼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黑袍人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眼,爆射出一團精芒。迎上慕容俏平靜而又堅定的眼神,最後隻能歎息一聲,“小姐,家主這麽做,有他的苦衷,希望你不要記恨家主。”
黑袍人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慕容俏,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身子一閃消失在原地。
慕容俏依舊将匕首頂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開車離開莊園,向月家莊園趕去。
月家莊園内。
“既然你要做縮頭烏龜,那就隻能先從你的人身上瘦一些利息了。”等了一分鍾的銀隊長,看到林一凡依舊沒有現身,再次開口的聲音比之前更冷。
話落,他大手一揮,對身後的金甲戰士沉聲說道:“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銀隊長一聲令下,六個金甲戰士越衆而出,快速向秦秋水幾人圍了過去。
嘴角挂着血痕的孫伯看到向秦秋水幾人圍過去的金甲戰士,他雙眼中閃過一抹森寒之色,腳下一滑出現在了秦秋水的身前。
“就憑你們,也敢動林先生的朋友?問過我的意見嗎?”孫伯冷哼一聲,不過并沒有對圍過來的幾個金甲戰士動手。
明知道自己不是銀隊長的對手,但孫伯卻不得不擋在秦秋水幾人的身前。
他了解林一凡的性格,如果讓對方知道在銀隊長帶人來抓秦秋水幾人,他并沒有盡全力阻擋對方,林一凡很有可能會捏碎他的命魂。
孫伯此時表現出的強硬,其實是在爲自己的小命考慮。
“孫道,你找死!”看到孫伯還敢攔自己IDE手下,銀隊長臉色一沉。
“砰!”
一腳踏出,地面爲之顫動,發出一聲悶響震蕩在衆人耳旁。
狂暴的氣場從銀隊長身上爆發而出,向孫伯和他身後的秦秋水一衆人壓迫而下。
“哼,真以爲我怕了你!”孫伯冷哼一聲,周身同樣的爆發出一股狂暴的氣場,向銀隊長帶來的金甲戰士壓迫而去。
即使有金甲護身,在孫伯狂暴的氣場下,這些金甲戰士的身子簌簌而抖。入道者精神上的壓迫,根本不是這些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不僅是這些金甲戰士,站在孫伯身後的秦秋水幾人,在銀隊長的氣場壓迫下,讓幾人感覺像是一座大山從天而降,壓迫的幾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時,莊園内突然駛來一輛車子,在距離銀隊長一衆人還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的吳帥看到眼前的場景,心中一顫。他急忙向銀隊長跑去,小心翼翼的說道:“銀隊長,我是隐世吳家的吳帥,不知道他們怎麽得罪銀隊長了?”
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吳帥,想要通過拖延時間的辦法給秦秋水這些人争取時間。
他隻見過林一凡兩次,卻對對方有種莫名的信任,似乎隻要對方回來,眼前的麻煩就能輕易的被解決。
“你能代表吳家?要和煉獄戰隊作對?”銀隊長掃了一眼吳帥,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