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神色有些茫然，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磐石老人口中的李君越很可能就是李座，這不禁讓他的眼中浮現出驚訝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後者。
“哈哈，看來你有些明白了。”磐石老人被林一凡的眼神給逗笑了，搖頭道：“時間過得太久了，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我應該已經活了幾十萬年了吧，東荒閣是在遠古時代結束之後建立起來的，我算是東荒閣的第三代弟子。”
“那個時候的東荒閣還沒有那麽神秘，他們廣收門徒，我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其中，君越他們已經不知道是多少代的弟子了，但不可否認他們天賦是最爲強大的，在詛咒之中依舊突破了自身桎梏。”
“……”林一凡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幾十萬年，這簡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一個皇境竟然能夠活的那麽久？這是真的嗎？
磐石老人輕輕呼出一口氣，笑道：“我想你應該也能夠想到我這樣的根源就是關于眼睛的問題，但你可知道我爲什麽要和你說這些陳年舊事？”
林一凡很是茫然的搖了搖頭，他确實不知道磐石老人爲何要和他說這些事情，這似乎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爲我要讓你足夠相信我接下來的話語，那就是關于我眼睛的事情，所以我才說了那麽多，僅僅隻是因爲這個而已。”
磐石老人的神色變得認真了許多，他開口道：“我的這一雙眼睛神奇之處遠遠不止我說的這些，還有其他神奇的能力，甚至能夠讓我預知未來。”
“原本東荒閣建立之初隻是一個小門小派，沒有任何的使命感，隻是想要宗門強大一些而已，當時我就算是成爲了東荒閣的名譽長老之後也是如此想的。”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等到我成爲東荒閣閣主之後，尤其是在預感到現在可能會發生的災難之後，我就對東荒閣做出了改變，人族必須要有一個實力和責任心足夠的勢力，在危難時候能夠護佑人族安危，這是一個種族必須要出現的事情。”
看着磐石老人緩緩訴說，林一凡不得不承認他沉入進去了，而且被磐石老人的這種大義所感染，心情有些激蕩。
而磐石老人還在繼續道：“所以在之後的時間之中，我對于東荒閣的一切進行了改變，收取盡可能優秀的子弟，而有着我這一雙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僅僅隻是幾千年的時間而已，東荒閣就已經毫無疑問的成爲了大陸之上的第一勢力。”
“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東荒閣不再出現在世人的面前，漸漸的形成一個隻在别人口中的勢力，而有着我的存在，東荒閣永遠不會倒退，隻可能前進，所以才越來越強。”
“隻可惜……”磐石老人輕輕歎息，道：“即便是東荒閣成爲了其他勢力難以匹敵的存在，但我的擔憂卻一直都沒有結束，因爲未來的局勢并不會因爲我所做的一切而改變。”
“準确的說是我耗費數萬年之久，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影響到未來的局勢，這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大勢不可能因爲一個人的努力而輕易的改變，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之中雖然也一直在關心着東荒閣的發展，但主要心思卻已經不再這個上面了。”
林一凡緩了緩，他有些激動的開口問道：“再之後的時間中難道前輩你尋找到破局的方法了？”
磐石老人聞言苦笑了下，搖頭道：“怎麽可能會那麽的容易，剛剛我就說了，大勢是無法輕易改變的，不然的話估計我早就解決了一切。”
“那當時前輩你的重心轉移到什麽地方去了？”林一凡有些疑惑，對于這件事情很是好奇。
“轉移到了每天晃悠，四處逛蕩。”磐石老人開玩笑一般的說道。
林一凡有些無奈，這都什麽時候了，這老人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他們可是在說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甚至關系到整個人族的存亡！
磐石老人看着林一凡的神情擺了擺手，笑着解釋道：“好了，不逗你了，不過我說的其實都是事實，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在大陸之上的每個地方轉悠，但卻并不是無所事事，而是在尋找所謂的契機。”
“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即便是巨大的災難也肯定會有一線生機，這是天地之間的法則，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擺脫這種規則。”
“所以我想要走遍世間每一寸土地，我想要找到那一絲生機，或者這生機就是某個人或者某些事情，隻是隐藏的很深而已。”
說到這裏，磐石老人臉上帶着笑意，道：“也就是因爲如此，我找到了君越這樣的苗子，爲東荒閣找到了不少的人才，但卻始終都沒有找到那一絲生機。”
“在之後很長的時間中我都以爲我這樣的做法錯了，而直到近期我才終于有了一些發現，找到了你們。”
林一凡神色從好奇逐漸變得震驚，甚至猛地站起了身，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道：“前輩，你的意思是我……我有可能是那一絲生機？！”
磐石老人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你并不是那一絲生機，但我卻看不透你。”
“額……”林一凡有些尴尬，不過他也松了一口氣，撓着頭坐下道：“前輩你倒是把我給吓了一跳。”
這由不得他不驚吓，如果他真的是那一線生機，整個人族的存亡都背負在他的身上，那麽他要承受的壓力就太大了，大到他無法承受，甚至可能會讓他的内心産生心魔。
這并不是在開玩笑，當壓力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即便是心如鋼鐵，也可能會在瞬間就瀕臨崩潰，人的脆弱是沒有底線的。
磐石老人并沒有笑，他看着林一凡問道：“你可知道這麽漫長的歲月以來，我看不透的人有多少？”
林一凡被磐石老人這麽嚴肅的神情給吓到了，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想了下之後道：“前輩看不透的人很少嗎？”
“不是很少，是非常非常的少。”磐石老人搖了搖頭，道：“而無一例外我看不透的那些人成就都是非常高的，他們大多數成就了帝境，但你卻不一樣。”
“我不一樣？”林一凡更加的疑惑了，爲什麽别人看不透就是帝境的苗子，到他這裏就不一樣了？
難道他不能夠成帝？！
“是的，你和他們不一樣。”磐石老人很是确定的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之前看不透的那些人是在很久遠的時間後，但你卻是近些時間就讓我看不透了。”
“說來奇怪，之前我也曾經注意到你，但那個時候的你還沒有什麽特别之處，直到一年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林一凡努力理解着磐石老人的話語，他皺眉道：“這是爲什麽呢？是不是因爲在神族入侵的時候我會死？所以前輩你才看不到我後面的事情。”
“不一樣，是有着一層濃霧籠罩，你和别人都不一樣，所以我也有些猜測你可能就是這次災難的一線生機，隻不過……”
磐石老人苦笑搖頭，道：“隻不過這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畢竟你現在也隻不過是皇境修士而已，或許你的戰鬥力很強大，但即便是你突破帝境也不可能幹擾這一場災難。”
林一凡聞言也露出了苦笑，他其實想的也是這方面的問題，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他就是神，但對于神族來說，他可能也就是開胃小菜而已，完全不夠格能夠左右戰局的地步。
“不過我還是能夠看出一些和你有關的事情，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聽好了，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一點，或許你還真的能夠左右戰局的發展，能夠爲人族拖延很長的時間。”磐石老人突然很是認真的說了這麽一句。
林一凡隻感覺這短短的時間内他的心情就像是在劇烈沉浮一樣，實在是太過容易泛起波瀾。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前輩，我能夠左右戰局的發展？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兒戲了，我想要突破帝境都很是艱難，有如何達到你說的這些？”
“所以我現在是在教你辦法，你隻要認真的聽就好了，而且你也必須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因爲接下來的災難之中需要你的這份戰力。”
磐石老人神色凝重，之後緩緩說道：“在你生命之中有着很重要的五個女人，這一點你或許不清楚，但這是不可磨滅的，她們和你有着極其重要的牽扯。”
“五個重要的女人？和我有着牽扯？”林一凡疑惑撓頭，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跟不上磐石老人的思維了，這說的都是哪跟哪啊？
剛剛還在讨論神族的事情，現在又牽扯到他的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