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袁空帶着嘲諷意味的話語,龔骞心中的怒火有些壓制不住,他冷聲道:“你爲什麽要這麽做!我之前不是都承諾過你了嗎!”
袁空嘿嘿一笑,道:“承諾終究也隻不過是承諾而已,人總是要爲自己留下一條後路的,就如同現在,如果我沒有任何準備的話,恐怕今天就會死在這裏了,不是嗎?”
“那這一次也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沒有做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們完全可以和平共處,直到最後承諾兌現!”龔骞揮手反駁。
袁空冷冷一笑,咬牙道:“别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你已經太過迂腐了,我在這裏已經足足待了兩百年,按照你的方式來我最少還要再等幾百年的時間,我哪有這麽多時間陪着你去耗!”
“所以現在别用怪我的語氣來責問我,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怪你自己,既然已經改變成爲部落的形式,卻狠不下那個心來,你做不到就讓我來做!”
“你該死!”
龔骞被袁空說的氣急,他再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冷靜,手中黑金鐵棍出現,一個閃身就到了袁空的身前,黑金鐵棍悍然砸下!
看到這一幕的人毫不懷疑袁空會被這一棍打的腦袋開花,死的不能再死,但事實卻是這一幕根本不可能會發生,因爲在袁空身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穿着血色長袍的青年男子。
對于龔骞含怒砸來的黑金鐵棍,那青年隻是微微一笑,然後輕輕擡起了手,輕而易舉的就将龔骞的含怒一擊給接了下來!
巨大的力量讓青年的腳下不自覺的泛起一陣漣漪,周圍的灰塵被吹拂到一邊,但也僅限于此了,龔骞的黑金棍子再難移動分毫!
如此情況讓龔骞臉色難看,他看着青年男子道:“讓我殺了他,你所想的事情我很清楚,我會配合你,不然的話我甯願死去也不會告訴你什麽!”
青年男子聞言呵呵一笑,但他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道:“雖然你說的話讓我有些心動,但關于約定我們還是很重視的,而且既然我們來到了這裏,那麽一切就由不得你了,你說的話最好,不說的話我們也有足夠的辦法讓你開口,比如……”
說到最後,青年男子随手一招,人群之中一道身影頓時自主的飛了起來,最後穩穩地将脖頸湊到了青年男子的手掌之中。
而這個人不是其他,正是龔煙!
看着龔骞變化的臉色,青年男子笑道:“這個應該就是你的女兒吧?如果說我要将她淩遲,身體切割成爲無數的碎片,你會不會對我說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呢?”
龔骞臉色鐵青,這種情況不用想他也明白的是袁空告密,可無奈的是,他現在卻根本無法做些什麽,實力不如人,場面的掌控權也并不在他的手中!
“他會的前輩,這個女孩兒是她的掌上明珠,我隻是做了些對這女孩兒不好的事情而已,他竟然就要把我給殺了,這已經足夠說明這個女孩兒在她心中的重要性!”袁空在一旁嘿嘿笑道。
這樣的話讓龔骞更是憤怒,他看向袁空的視線像是要噴出火一樣,看的人心驚肉跳。
青年男子聞言揮了揮手,束縛着袁空的那些鎖鏈頓時破碎,讓後者重獲了自由。
這讓袁空面露喜色,他不顧身上的疼痛站起身,狗腿子一般的站在青年男子的身側,道:“前輩,我感覺現在沒必要再拖延時間了,這裏的人全部都該死,直接殺了就好,然後我們就可以前往那個地方了!”
說着,袁空的視線惡毒的看向下方,他可沒有忘記剛剛這些人喊着要把他處死,對于這樣的人他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全部死了才好!
不過在他的這句話說完之後,青年男子卻撇了他一眼,道:“我要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安靜的待在一邊,需要你說話的時候再開口。”
“是是是!是我的不對前輩!你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袁空額頭當時就出現了一層汗水,慌忙的陪着不是。
對于血神教的這些家夥他可是要了解的更加清楚,這些人絕對可以稱爲殺ren不眨眼的惡魔,對于生命他們沒有任何的敬畏,血神教之中的每一個人殺的人估計都不在少數,而這也是大陸之上的修士對于他們避之如虎的原因所在。
更可怕的是血神教之中的每一個成員似乎實力都極爲強大,至少傳出來的事情之中,血神教的人沒有一次失手,所有被他們盯上的人都被殺了,甚至其中還有一些頂級宗門的長老與天驕!
在袁空想着這些的時候,高空之上的那些血神教成員全部都走了下來,其中一個少年模樣的稚嫩青年走到血色長矛所在,随手将其拔了出來,笑着看了看旁邊的人群。
對于少年的微笑,人群紛紛噤若寒蟬,不住地朝着後方退去,直至退不動爲止。
林一凡也在這少年的周圍,他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随着人群退卻,頭微微低垂下來,現在還不清楚情況的發展究竟如何,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動手,甚至他根本不想動手。
剛剛的直覺他很清楚,而且那不妙的預感直到現在還在他的心中存在,這已經足以說明這些人之中絕對有能夠威脅到他的人,這樣的話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盡量避免發生戰鬥。
這樣的決定并不代表林一凡膽怯或者是畏懼,隻是他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煩,他毫不懷疑出手之後絕對會吸引這個所謂血神教的注意,那麽接下來的幾天他很可能會過得并不安穩,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情況。
好的少年并沒有暴起傷人,他嘿嘿笑了一聲之後扛着長矛走向了高台,眼神之中滿是對林一凡他們的無視。
高台上,龔骞看着龔煙的臉色一點點因爲缺氧而變得通紅,最後發紫,他終于是忍不住了,黑金鐵棍咣當一聲砸在石闆上,咬牙道:“放了她,我願意配合你們!”
青年男子聞言笑了笑,他随手将已經接近昏迷的龔煙扔到一邊,道:“明智的決定,就算是死也有很多選擇,痛快的走就好了,沒必要死前還承受那麽多的折磨,你說是不是?”
龔骞沒有吭聲,他此刻心中的憋屈與憤懑幾乎要将他給逼瘋,但他卻不得不妥協,他冷血不到能夠看着女兒死在面前的地步。
“别沉默了,告訴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也别想着耍什麽花招,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兒戲,懂嗎?”血神教中有人不耐煩的開口。
不過還不等龔骞回答,血神教之中唯一的女人就笑着開口道:“按照這個老頭子的信息來看,首先需要很多條的人命來填補空缺,我看還是先把這些人給宰了比較好,早點做完這件事也好早點回去交差。”
爲首的青年男子微微挑眉,他看向龔骞道:“你的意思呢?”
龔骞神色難堪,他回頭看了看高台下那些畏畏縮縮的人群,幾秒鍾之後才搖頭道:“我希望你們可以放了他們,他們畢竟是我部落之中的人,我不想看到他們去送死。”
“哦?是嗎?”女人冷笑開口,她看了看袁空,撇嘴道:“可我們得到的消息好像并不是這樣啊,你之所以把家族發展成爲現在的部落,不就是想要拿着他們的命去填補空缺嗎,這可和你剛剛大言不慚的話有些違和。”
龔骞神色不變,他堅定地搖頭道:“不管如何,我不希望看到他們去死,隻要你能夠放了他們,接下來我會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事情,這是我最後一個要求!”
“假惺惺的樣子還真是難看,到了這種時候還裝什麽裝,難道這就是死前最後的善念?”血神教的那些人之中有人嘲諷出聲。
青年男子輕輕擡起了手,一些無關的話語頓時消失不見,他直視着龔骞的眼睛,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你,放過你女兒已經是我最後的讓步,而如果要放掉這些人的話,不說以後帶來的麻煩,僅僅是現階段讓我們找到這些數量的替罪羊就有些麻煩,而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麻煩。”
龔骞臉頰抽動了下,他堅持道:“如果你不放過他們的話,那麽接下來我不會告訴你們比較重要的事情,即便是這樣,你們也要殺了他們嗎?”
“那就沒辦法了,看來你還是想要看着你女兒死在你面前,是嗎?”
青年男子輕輕擡手,龔煙已經昏迷的身軀再次出現在他的手掌中,而且看樣子所承受的力氣要更大一些。
“你要是真的讓我女兒有什麽閃失,永遠不會窺探到這件事最真實的地步!”龔骞低喝。
“我可以殺了她之後再對你進行搜魂。”青年男子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