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林一凡心中那種感覺越來越旺盛了,這裏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部落的聚集點,哪有這樣的部落?
穿過一條走廊,在到達宮殿之前的時候齊福元被留在了外面,隻有林一凡和龔煙兩人單獨前往。
“我父親人很好的,别看他樣子兇,其實我父親很聰明,待人也很友善,前輩你可不要被我父親的外貌給欺騙了。”龔煙小聲的在林一凡耳邊笑着道。
林一凡輕輕的嗯了一聲,這些對于他來說無關緊要,應付一番過後他會直接前往流雲洞所在,時間不能浪費在這裏。
邁步走進宮殿之内,首先吸引林一凡注意的并不是坐在上首位的中年漢子,而是宮殿牆壁上的那些壁畫。
這裏的壁畫雕刻極爲精美,看上去栩栩如生,而且并不抽象,讓人看上去至少明白其刻畫的是什麽。
其中最吸引林一凡注意力的一幅壁畫這位居在中年男子後方的牆壁上,畫中一人高居青天之上,座下是由仿佛衆神骸骨雕刻的巨大座椅,更有麒麟環繞在左右,看上去神武異常。
隻不過畫中人的樣樣貌有些模糊,讓人看不清晰,隻能隐約感到畫中人的不凡之處。
林一凡對于雕刻這幅壁畫的人感到有些好奇,能夠将壁畫刻畫的如此形神兼具,想必也是一個奇人異士。
“先生似乎很喜歡這些壁畫?”中年漢子此刻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下來,站在林一凡幾步外笑道。
林一凡回過神來,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這些壁畫看上去似乎有着關聯性,而且十分精美,形神如一,估計所有沒來過這裏的人第一時間都會被這些壁畫所吸引吧?”
中年漢子呵呵笑着點了點頭,道:“雖然可能會有些自誇的成分,但先生你說的這些還真的是事實,這些壁畫是我最滿意的作品,看來雕刻在這裏确實不錯的選擇,能夠讓不少人鑒賞。”
聞言,林一凡神态有些詫異,他看了看黝黑的中年漢子,又看了看宮殿周圍的壁畫,這兩者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這些壁畫竟然是這中年漢子所繪刻?
到了現在他終于對龔煙剛剛所說的話有一些感同身受了,看來眼前這個中年漢子并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樣,應該是一個頗爲奇特的人。
稍微收斂了下心神,林一凡明白他剛剛的表現有些不太尊重,于是出聲道:“沒想到這些壁畫竟是道友所刻,有些失态了,但我沒有别的意思。”
中年漢子絲毫沒有介意,他哈哈一笑,一邊揮手讓龔煙帶着林一凡入座,一邊道:“先生不必解釋深刻,我也知道我這副樣子會給人帶來很大的印象偏差,對于這點我都已經習慣了,無妨。”
林一凡笑了笑沒有說話,對于中年漢子的爽朗他算是有了一些了解,總地來說,他感覺面前的這個中年漢子人不錯。
“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剛剛我聽小女說了先生解救他們的事情,想來先生應該是隐世高人,如果不方便透露名諱的話也可不答。”
說着,中年漢子呵呵一笑,繼續道:“先生實力想來要比我強出不少,那我也就以晚輩自居,先生稱呼我老龔什麽的便好。”
“我父親叫龔骞。”龔煙這個時候站在林一凡身邊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林一凡挑了挑眉,随即他搖了搖頭,笑道:“龔首領太客氣了,姓名什麽的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我叫林一凡,不是什麽隐私高人,隻是修士界的滄海一粟而已。”
“以先生的實力可不是滄海一粟,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功成名就,恐怕這天下先生應該已經能夠算得上是塔尖之人,能夠出手救下小女,這份心我們永不會忘。”
龔骞話語說到最後顯得極爲認真,很明顯對于林一凡的出手相救很是感激。
這倒是讓林一凡有些汗顔了,實際上若不是他想要得到關于流雲洞的消息,他還真的不一定會出手,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不可能每一個都會去出手相救,而且這樣的因果其實還是少沾染一些的好。
不過到了現在林一凡也明白龔骞應該是要步入正題了,客套到此結束。
果然,龔骞看林一凡沒有回答的意思,他稍微停頓了幾秒鍾之後開口道:“剛剛小女和我說了關于先生說過的一些事情,而這次我之所以和先生見面,除了表達感謝之外,還想問一問先生之前所見到的那個老者是什麽形象?不知道先生能否描繪出來?”
林一凡嗯了一聲,對于這些他沒有什麽可隐瞞的,于是直截了當地說道:“那人一身黑袍,衣服下擺有金色絲線刺繡的面具圖案,至于他的樣貌如何,臉方而大,五官正常,右邊眉角有一顆黑痣。”
聽着林一凡的話語,龔骞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平靜,但可以看出他内心之中肯定已經掀起的風浪,不像是表面這般。
相比于龔骞的表現,龔煙就要大大不如了,她胸脯起伏不定,猛然開口道:“爹,前輩都已經說的如此明白了,陷害我們的很明顯就是袁空!”
龔骞眉頭微皺,在聽到林一凡的話語之後,他自然也已經确定了人就是他們部落之内的外籍長老袁空,但他現在在想的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但袁空身爲部落之中的外籍長老,他爲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龔骞感覺隻有他把這一點想明白了之後才能再做出反應,不然的話就算是現在他把袁空給殺了,心中這根刺也始終不會拔出。
部落之中竟然有人會布局謀殺他的女兒,這件事的嚴重性非同小可。
到了現在他也明白了龔煙遇險的消息估計就是袁空放出來的,可對方肯定不是因爲好心,因爲以剛剛的時間線來看,他們要是趕過去的話,估計龔煙他們也已經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大殿之中陷入了沉默,龔煙在說完剛剛那一句之後也沒有再開口,隻是有些不忿的看着龔骞,很明顯是想要自己的父親給她一個交代。
畢竟剛剛的那種生死危機是真的會讓人腿腳發軟,就算她平時表現的再淡定從容,可在之前那獅虎獸一爪子拍下來的時候,她承認快被吓得尿了褲子,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而相比于龔骞父女的表現,林一凡就要淡定很多了,他也知道龔骞将他叫來這裏的原因就是爲了詢問這件事情,而他如實的說明就夠了。
之前在密林之中他親眼看着那個老者離開,以他的隐匿手段自然不會被對方發現,而對方什麽樣子和穿着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着龔骞一直陷入沉思,林一凡有心想要出聲告辭離開,但最終他還是可以這麽做,因爲他想從對方口中詢問下關于流雲洞的消息。
雖然剛剛齊福元講的已經算是比較詳細的了,但齊福元畢竟隻是部落之中地位不高的平民,而龔骞身爲部落首領,對于這種事情肯定知道更加的詳細一些。
說不定龔骞還暗中調查過這件事情,而調查出來的一些隐秘情況自然不會告訴下面的人,最多也隻可能和龔煙講一講。
懷着這樣的心思,林一凡心思穩定了不少,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繼續觀察牆壁上的雕刻。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龔骞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他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什麽,神色看上去輕松了不少。
“先生,再次感謝你将小女他們解救下來,如果不是你的出手相助,那種結果我實在是不敢想象如何接受,先生若是有什麽要求的話,現在盡管提出來就好,隻要我們部落能夠滿足,我絕無二話!”
龔骞神情認真,看的出是在真心的感謝林一凡,加上他的那副樣貌,倒是顯得更加的憨厚真誠。
林一凡微微一笑,他一直坐在這裏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于是也沒有推脫,直接将自己想要問的說了出來,也就是關于流雲洞的事情。
“先生竟然對流雲洞感興趣?”龔骞似乎有些詫異,反問了一句。
林一凡眼中光芒微微閃爍了下,随即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笑道:“是有些感興趣,聽說裏面還有很多遠古異種,想抓來幾隻充當坐騎。”
對于林一凡信口胡謅的話語,龔骞微微愕然之後苦笑道:“先生果然是藝高人膽大,那種地方常人唯恐避之不及,遠古異種更是兇名赫赫,可先生卻主動前往,真是讓人忍不住感歎啊。”
稍微感慨了下,龔骞這才正式回答林一凡的問題,不過說的和齊福元雖然有一些差别,但卻極其細微,大方向上基本上沒有什麽不同,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