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黃道極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走下高台朝着遠處而去,林一凡隻能緊跟其後,裝模作樣的繼續做着神态上的掩飾。
幾分鍾之後,就在林一凡以爲黃道極要像上次一樣帶着他去李院座所在的時候,事情卻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樣發展,黃道極帶着他去了一個比較陌生的地方。
經過彎彎繞繞的小路,這讓林一凡頗有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兩邊栽種的樹木很是枝繁葉茂,幾乎将上面的光線全部都遮擋了下來。
林一凡心中倒是沒有什麽其他的異樣,隻是有些好奇黃道極要帶他去什麽地方,按照門規來看,害死同門可是大罪,難道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李座來評判嗎?
腦海中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林一凡的腳步一直跟随着黃道極,直到又經過了十幾分鍾之後,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站在黃道極的後側方,林一凡擡頭看着眼前的建築,這是一座類似宮殿的建築,不過是縮小版。
而這座宮殿所用的建材可以看得出全部都是木頭,但這些木頭卻是黑色的,而且并不像是後天塗上去的顔料,而是這木頭本身就是黑色,看起來頗爲奇特,至少林一凡還不知道這種木頭是什麽東西。
“這裏是我們修行的地方,地點是比較偏僻的一些,但平日裏很是安靜,我們進去吧。”黃道極沒有回頭,他隻是緩緩解釋了一句,随後邁步走向黑色宮殿。
而林一凡在其身後品味着對方剛剛的那句話語,其中我們這個詞讓他明白了這裏應該不是黃道極一個人的住所。
而能夠和黃道極在一起修煉的人,林一凡稍微想了一下就猜到了應該是李座的另外兩大親傳子弟。
事實和林一凡想象的并沒有太大的區别,等到他走進宮殿之後,還算是比較寬敞的空間之内,兩道身影相隔不遠盤膝而坐,身周的空間微微扭曲,顯然還在處于修煉狀态。
片刻之後,那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目光看向了黃道極和林一凡所在之地,在看到黃道極的時候他們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但在看到林一凡的時候,他們神色有些疑惑,不由得将視線又轉移到了黃道極的身上,似乎是在詢問。
“這位是林師弟,我把他帶過來想要詢問他一些事情,你們要不要旁聽一下?”黃道極對着另外兩人微笑開口。
兩人之中年歲比較大的,外貌像是一個中年漢子的男人挑了挑眉,道:“如果需要我們回避的話,我們現在可以出去走走。”
“沒這個必要。”黃道極擺了擺手,随即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笑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們随意就好。”
說着,黃道極看向林一凡,道:“林師弟你也坐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師弟和師兄……”
林一凡順從的坐在椅子上,而從黃道吉的話語之中他也明白了一些三人之間的情況,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名爲陳曉,算是最早被李座收爲弟子的人,是他們三人之間的大師兄。
而另外一個有些瘦弱,看上去很是清秀的青年則是李座近些年來才收爲親傳弟子的劉風,算是三人之中的小師弟,黃道極則是排在中間。
林一凡态度很是恭敬的和另外兩人打了個招呼,他明白這三人的實力應該都不容小觑,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能不能戰勝這三人,但現在很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怎麽把這一關蒙混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邊,黃道極開口問道:“林師弟,剛剛在悟道廣場上的情況你也清楚,關于張天碩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麽想要說的?”
終于還是來了,林一凡心頭一跳,不過他臉上的表情一直保持着茫然與不忿,聞言回應道:“黃師兄,之前那個張天碩确實和我有些摩擦,但自從那天之後,我就一直待在引雷山澗之中,等到出來之後又去了悟道石碑,這些時間我早就把他忘了,之後更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
“真的是這種情況嗎?”黃道極臉色平靜的追問道。
林一凡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些氣惱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黃師兄,而且你說僅僅隻是一番口角之争而已,我犯得着用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嗎?”
“這個我們還真的有些說不準。”
一道聲音從側方傳來,林一凡轉頭看去,說話的是自從他進入到這裏來之後,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那個清秀青年。
看到林一凡的視線投射過來,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有所指的說道:“發生在我們身邊的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爲了一點點小事就可以生死相向的情況更是不少,你說是不是林師弟?”
黃道極和陳曉都沒有說話,對于劉風的話語也不知道他們是贊同還是否認,又像是在等待着林一凡接下來的回答。
而林一凡在聽到劉風的話之後眉頭皺起,他有些不服的說道:“難道劉師兄你看着我像是那種人嗎?我林一凡雖然算不上是心胸寬懷之輩,但也絕對不是師兄你說的那種小肚雞腸!”
“更何況我初次來到這裏,而且在知道了門規的情況之下,我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發生矛盾之後我就動手,傻子也能夠想到矛頭最終會引到我身上來,師兄你看我像是傻子嗎?”
林一凡說話之間語氣頗爲沖動,似乎是很不滿劉風的話語,完全沒有應有的尊重。
不過這種現象在陳曉和黃道極看來卻很是正常,畢竟每個人在被冤枉的時候肯定都是要反擊的,這個時候身份地位就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而對于林一凡的話語,劉風撇嘴一笑,道:“你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但我也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你幹的,你這麽激動幹甚,難道你已經把自己帶入進去不成?”
“而且事無絕對,按照師弟你這麽說的話,萬一做下這種事情的人正是想要借用這種逆反心理呢?這點我們也要考慮進去不是。”
“好了,好了,小風你别再說了,林師弟并不是犯人,我們隻是正常詢問他而已,别帶着情緒。”黃道極擺手,對于林一凡兩人之間的口角他感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說完,黃道極視線看向林一凡,而後問道:“林師弟,既然你說和張天碩的失蹤完全沒有任何的關系,那麽能不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和張天碩發生摩擦之後又做了什麽事情,把時間也告訴我。”
林一凡嗯了一聲,他知道在這方面上他不能撒謊,畢竟這種日常的事情隻要随意調查就可以調查出來,他要是在這上面撒謊的話,那就完全等于是自掘墳墓。
所以接下來的話語他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隐瞞,隻是最後在說到回去閣樓的時候,把張天碩的死,和他處理張天碩屍體的事情隐瞞了下來,直接以沒有見過張天碩一筆帶過。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明了了,他基本上每天都沉在煉魂塔之中,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說到最後,林一凡告狀道:“黃師兄,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和師兄你說,那個白山奇竟然指使人員之中的弟弟對我的夥伴動手,雖然不至于傷人性命,但這種情況應該是不允許的吧?”
黃道極擺了擺手,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關于張天碩的事情,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根據廣場上那人所說,張天碩最後是搬去了你居住的地方,而如果我算的沒錯的話,你那天晚上從悟道廣場回去的時候,張天碩搬到你所居住的地方還不超過幾個時辰。”
“而如果你回去之後并沒有見到他,那就說明在這幾個時辰之内他就失蹤了,可這短短的時間之内,你覺得他會去什麽地方呢?”
看着黃道極的視線,林一凡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我真想不出來啊師兄,總地來說,我和他也就隻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我哪裏知道他想要去什麽地方?”
劉風這個時候笑了兩聲,道:“按照黃師兄這麽說的話,那天張天碩的目标應該極爲明确,那就是占據你所居住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之下,我感覺他哪裏都不會去,應該待在那裏等待你回去給你一個下馬威才對。”
“你覺得我說的對也不對?”
林一凡側頭看向劉風,他有些不明白爲什麽這個家夥要針對他,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話語之中确實是有幾分道理的,如果張天碩那天沒有死的話,他回去還真的會面對那個家夥,而結果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争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