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嗎?”中年男子微微皺眉,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宣輝神情平靜,這個中年男人他認識,因爲就是他們大陸的修士之一,是他的死對頭手下一個頗爲厲害的人物,但這家夥現在好像有些太過于嚣張了。
果然,就在中年男人的話語聲落下不久,一道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敢問這位道友,你是在質問我們嗎?”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粉色長袍的修士,幾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他臉上的陰柔之氣,說好聽點可以是俊雅之士,但說的直白一些的話就是這個人不正常。
人群之中有不少人看到一身粉色長袍的男子後都微微的皺了皺眉,畢竟正常人還是很多的,對于粉袍青年的形象他們實在是有些不太感冒。
不過這種情況也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修士界魚蛇混雜,什麽人都有,而且他們心裏的接受能力也是極爲強大的。
另一邊,中年男子在聽到粉袍青年的話之後,尤其是在看到後者的時候,他的眼中頓時露出了輕蔑之意,甚至還帶着一絲厭惡,直接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之前說的話語中去究竟有沒有質問的意思,每個人心裏都有數,你不要颠倒是非。”
“那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我不辨是非了?”粉袍青年笑着開口,陰柔之氣更重,令得站在他身邊的人都微微退後了一些,因爲他們都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青年身邊的氣溫開始下降了。
中年男人絲毫不虛,不過他卻也不想再和粉袍青年計較什麽,于是隻是冷哼了一聲不在言語,直接無視了後者的存在。
“我真是有些越來越喜歡你了,很有男子氣概,不錯不錯。”粉袍青年如此說道,驚得旁人眼神詫異。
“不過……”粉袍青年話鋒一轉,眼神逐漸變得陰寒,隻聽他輕聲道:“你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我了呢?一般對于這樣的人我都隻給他們一條選擇的路,你知道是什麽嗎?”
中年男人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他看都沒有看粉袍青年一眼,想要表達的态度已經展露無疑,仿佛多和後者說一句話都極爲丢人一樣。
見狀,周圍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如今這種情況下他們完全是旁觀者,所以他們現在的心裏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能打起來最好,他們還能了解一下中年男人和粉袍青年的實力如何。
不打起來的話他們全當是看一個笑話,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反正現在閑着也是閑着。
可就在下一刻,衆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因爲那中年男人無緣無故的突然身子就萎縮了起來,極度痛苦的神色在他的臉上顯現,讓人隻是一眼就能夠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究竟如何。
“啊!!!”
終于,中年男人忍不住嘶吼出聲,聲音聽起來極度的凄慘,用聽到的人心中下意識的就是一緊。
“你對他做了什麽事情!”中年男人身邊的一位老者怒喝出聲,視線牢牢的鎖定粉袍青年所在的位置。
剛剛和中年男人發生沖突的也就是這個粉袍青年,如今中年男人成爲了現在這個樣子,那麽首當其沖最有嫌疑的自然就是後者。
對于如此質問,粉袍青年一臉無辜的樣子,他輕聲細語的反問道:“請問你看到我做了什麽事情嗎?或者說你可以問問我身邊的人我到底做了什麽,結果會是我什麽都沒有做。”
“我估計他現在這個樣子是遭受了什麽報應吧,人生在世,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今天或許他就不能活着,你說是吧?”
聽着粉袍青年的話語,周圍大多數人的神情都變得有些古怪,從對方的話語之中他們聽出了一些别的意思,隻不過不太明确而已。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都明白了中年男人如今這個樣子肯定是和粉袍青年有很大關系的,這個情況隻要不是傻子估計都能夠看出來。
“該死!你真的以爲你無聲無息的動手我們就奈何不得你嗎!那你可……”
老者表情憤怒,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身邊的人擡手制止了下來。
這是一個面容清俊的男子,他身穿一席繡金長袍,其上繡着不少的圖案,加上他本身所散發的氣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不俗。
他對着粉袍青年笑了笑,然後指了指中年男人開口說道:“他是我的下屬,我知道他如今的狀态和你脫不了關系,如果你讓他現在恢複正常我們一切都好說,可如果你要拒絕的話,那你就要仔細的想清楚拒絕的後果是什麽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粉袍青年怡然不懼,似乎根本沒有把青年的話聽在耳中。
“你可以這麽認爲,我隻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考慮,三秒之後的結果如何全看你自己。”青年依舊臉上帶笑,看上去陽光開朗,可他說出的話卻極爲霸氣。
而結果自然是周圍所有人都能夠想到的,以粉袍青年青年的傲氣,他自然是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也就根本不可能會向前者服軟。
青年身旁的老者冷冷一笑,他看向粉袍青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一樣,對于自家主子的實力他自然是極爲清楚的,在如今這所有人之中估計都能夠排的上号!
“三秒時間已過,看來你選擇了一個不好的結果。”青年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的說道。
粉袍青年嗤笑一聲,他捏起蘭花指,柔聲細語的說道:“我選擇是選擇了,可結果好不好,由不得你說了算,你說是不是呢小帥哥?”
另一邊,宣輝身旁的黃聖對于如今的場面忍不住砸了砸嘴,道:“朱子霖這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和少主你對上的時候那叫一個猛,現在對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卻說了那麽多,難道他是怕了不成?”
朱子霖正是中年男子身邊的那個說話極爲霸氣的青年,他和宣輝幾乎可以說是死對頭,而會形成這樣的原因就是他們所在的宗門是處于對立的,這種對立幾乎延續了幾千年。
而宣輝和朱子霖身爲各自宗門内最爲傑出的天才,可以說他們之間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這就導緻了盡管他們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麽真正的沖突,但在任何的場合他們都隻能是對手。
而黃聖說完,又繼續問道:“少主,你覺得朱子霖和那不男不女的家夥如果真的發生了戰鬥,他們兩個誰的赢面會更高一些?”
聞言,宣輝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才回答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朱子霖的實力是有的,不過他的對手實力好像也不弱,而且手段詭異莫測,剛剛我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
“啧啧,那這麽看起來的話,朱子霖還真的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估計那不男不女的家夥在他所在的大陸也不簡單。”黃聖感歎道。
宣輝點了點頭,如今在這裏的人幾乎沒有一個簡單的,即便是他對于某些人都有些忌憚,陰溝裏翻船在這裏應該會很容易。
這邊,朱子霖和那粉袍青年之間的氣氛已經變得極爲暗流洶湧,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有些微弱的聲音卻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那個……我知道昨天這裏都發生了什麽。”
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爲這句話而消失殆盡,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裏是一個看起來極爲普通的女孩子,她的樣貌并沒有那麽的出衆,氣質也隻是平常人一般,甚至如果她不說話的話,都不會有人去注意到她。
如果說這裏在場的人都不簡單的話,那麽這個女孩就打破了這個現象,因爲她竟然還隻是停留在皇境,和在場大多數人所達到的境界都格格不入。
不少人都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個女孩,之後他們發現這個女孩應該是獨自一人,隻看對方孤零零站在一處地方的身影就知道了她并沒有什麽同伴。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有人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雖然這句問話有些嘲諷,但不得不說确實勾起了不少人的興趣,他們還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看起來極爲普通的女孩兒是怎麽活下來的。
而面對諸多強大人物的視線,女孩在身前的手悄然握緊,看起來有些無助,似乎是沒有面對過如此場面。
不過看到這一幕的人卻并沒有表露出其他的神情,因爲這個女孩的樣貌實在是太過普通了,根本讓他們升不起憐惜的念頭來。
“我,我一直都沒有進入過城池内,所以……”女孩有些結巴的說了一句,最後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将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