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家主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六長老白康城,未免有點欺人太甚了。
“六長老,你這是擺明了要仗勢欺人了?”
洪家家主咬牙切齒地瞪着白康城。
“笑話。”
六長老白康城冷笑了一聲,微微揚起下巴,一臉高傲地瞪着洪家家主,道:“我們白家就是欺負人了,怎麽着,你又能如何?就憑你一個王境武者,也敢來我們白家祖峰撒野,我看你是活的膩歪了。”
“沒想到你們白家作爲上野郡的名門正派,居然會幹出如此卑鄙下賤的事情,而且,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洪家家主目光如刀,強行壓制着體内的磅礴殺意:“我兒子現在如何?是生是死?”
“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先管好你自己罷。”
六長老白康城冷笑了一聲,懶得搭理洪家家主,衣袖一揮,一股規則之力便如浪如潮地席卷而出,瞬間将洪家家主給籠罩其中。
頓時,洪家家主的身體像是石化了一樣,被規則之力給凍結住了。
“走!”
六長老白康城二話不說,伸手一把抓住洪家家主,像是提着一隻小雞仔一樣,一路縱身飛掠,轉瞬間就飛上九天,落在了白家祖峰的山巅處。
正殿大廳内。
“嗖”的一聲,白康城便帶着洪家家主進入了大廳。
唰唰唰。
頓時,在座的一衆長老的目光,全都在一瞬間聚焦到了洪家家主的身上。
砰的一聲,六長老白康城像是扔垃圾一樣,将洪家家主給丢在地上。
與此同時,他撤除了規則之力的壓迫。
沒有了規則之力的壓迫,洪家家主終于得以喘息,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環顧一圈,臉色極其陰沉。
“我是洪家家主,拜見老祖。”
洪家家主沖着白家老祖抱拳行禮。
論輩分,他比白家老祖差了很多輩,便是洪家老祖見了白家老祖,都要尊稱一聲前輩。
更别說他這個洪家的現任家主了。
所以,必要的禮節,洪家家主還是要做的。
畢竟,他此番前來,是想要救人的,而不是要惹事的。
而救人,隻能靠求情。
想惹事,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免禮。”、
白家老祖擺了擺手,斜睨着洪家家主,道:“洪家主,我知道你現在滿腔疑惑,想要知道我們白家爲何要抓你們洪家少爺洪城作爲人質,現在,我就告訴你。”
聞言,洪家家主雙眸一亮,眼巴巴地看着白家老祖。
“是因爲我們想要用洪城來吸引林一凡。林一凡,才是我們想要抓的人。”
白家老祖直截了當道。
“你,你……”
洪家家主雖然早有所料,但是親耳聽到白家老祖承認,仍然有些憤懑不平。
“老祖,你們與林一凡有仇,爲何不去找他算賬,反而要對我們洪家動手,你們堂堂名門正派,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難道就不感到有失身份嗎?”
洪家家主雷霆發問。
“卑劣?”
白家老祖失聲而笑,忽然臉色一正,冷聲道:“我告訴你,隻要能夠将林一凡給引出來,别說抓你們洪家一個人質了,便是将你們洪家踏平,都不在話下。你現在要慶幸我心懷仁慈,沒有對你們洪家動手!”
洪家家主身形猛地一晃,氣得臉色鐵青。
這白家老祖,完全就是一副蠻橫無理的架勢,根本就沒有要講道理的意思。
這讓洪家家主非常惱火。
卻又隻能夠将怒火往肚子裏咽。
沒辦法。
誰的拳頭大,誰的聲音就大。
實力不如人,就隻能夠忍氣吞聲。
不過,白家老祖說要踏平洪家的話,洪家家主是有點不屑一顧的。
原因很簡單。
洪家如今有林一凡親手布置的守護大陣,便是青州府主公孫羊出手,都無法攻破。
這白家家大業大,光是聖境境界的長老,就有十幾個,但是,論巅峰武力,白家老祖位居首位。
而這個白家老祖的實力,比起青州府主公孫羊來說,還是要差上一個檔次的。
連青州府主公孫羊都無法攻破洪家的守護大陣,這白家老祖又怎麽可能攻破?
所以,白家勢力再大,也無法踏平洪家。
“洪家主。”
白家老祖眼看洪家家主氣憤得一言不發,話鋒一轉,笑道:“你此番前來,想必是想救你兒子。你放心,我們白家隻是拿你兒子當個誘餌,将他給關了起來,并沒有傷他性命。隻要你能夠将林一凡給找來,我們便放了你兒子。”
“我作爲白家老祖,向來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白家老祖身體微微前傾:“你覺得如何?”
聞言,洪家家主身體猛地一顫,他雙拳緊握,雙眸通紅。
“林一凡是我們洪家的大恩人,我絕對不會出賣他。”
洪家家主幾乎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是個講義氣的人。
林一凡對洪家恩重如山,他說什麽都不會出賣林一凡。
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兒子,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好,好好。”
“都說洪家主是個講義氣的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白家老祖朗聲大笑,伸手沖着身旁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當即躬身而退。
“不過,我希望你等一會也不要反悔。”
白家老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茶,看向洪家家主的眼神頗爲玩味。
“老祖,你……你要幹什麽?”
洪家家主内心深處湧現出一個不詳的預感來。
洪家老祖沒有回答他。
不過,短短五分鍾後,兩個侍衛便押着洪城走入了正殿大廳。
“父親,父親快救我……”
洪城一進入正殿大廳,便看到了洪家家主的身影,頓時大聲疾呼起來。
他此時全身衣衫褴褛,臉上滿是塵土,看起來頗爲狼狽。
這幾天來,他被打得遍體鱗傷,關押在地牢,受盡了屈辱。
“我兒!”
洪家家主快步上前,就要攙扶洪城。
然而,沒等他靠近些許,就被侍衛給擋住了去路。
“洪家主,别心急嘛。”
白家老祖陰恻恻的笑聲在洪家主耳畔響起:“我說了,你兒子沒死,現在你放心了罷?”
洪家主轉過頭來,眼神淩厲地看着白家老祖:“白老祖,你不要再勸說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賣恩将仇報,将林一凡這個大恩人往龍潭虎穴中推的。”
“哈哈哈,誰說我要勸你了?我隻是想讓你欣賞欣賞一出好戲而已。”
白家老祖朗聲大笑,倏然間,一股磅礴的威壓席卷而下。
轟……
頓時,洪家主和洪城兩人,全都被恐怖的威壓給鎮壓得匍匐在地,好似泰山壓頂,完全動彈不得。
“嗤!”
緊接着,白家老祖屈指一彈,一條靈力凝聚而成的靈刃,便飚射而出,嗤的一聲,不偏不倚地将洪城的一根手指頭給割了下來。
“啊啊啊,疼死我了……”
洪城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
但是,他被規則之力形成的威壓給禁锢了身體,完全動彈不得,隻能夠眼睜睜地看着斷裂的手指汩汩往外冒着鮮血,卻無法止血。
“我兒……”
洪家主瞳孔緊縮,眼睜睜地盯着自己的兒子被割下來一根手指,頓時心如刀絞,生不如死。
他的呼喊聲,悲戚而痛苦,令人動容。
“哈哈哈,洪家主,怎麽樣?這場好戲夠精彩嗎?你别急,這才剛剛開始,我有千百種方法能夠将你的兒子給折磨得死去活來,你耐着性子慢慢欣賞……”
寶座之上,白家老祖發出了一陣大笑,隻見他再度手指一彈,又是一條靈刃席卷而出,再度割下了洪城的另外一根手指頭。
“嗷嗚,我受不住了,你殺了我罷!”
洪城疼得差點昏厥過去。
這十指連心的痛楚,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我兒,是爲父沒用,讓你受苦了……”
洪家主的眼眶中流下來兩行老淚,嗓子都哭啞了。
現場的十幾個白家長老,個個神色冷漠,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他們都是聖境強者,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嗤!
又是一條靈刃席卷而下,洪城的第三根手指頭被割了下來。
洪城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聲,聲震九天。
“等等!”
洪家主終于忍受不住了,他老淚縱橫地看向了白家老祖的方向,開口道:“白老祖,我有句話要說。”
“怎麽着,你回心轉意了?”
白家老祖眉頭一挑,微笑道:“行,你說吧。我這個人比較通明,隻要你願意回心轉意答應我的條件,我的承諾依然有效。”
“我,我……想用自己來替換我兒……我作爲洪家家主,給你們當人質,要比我這個兒子有用得多。”
洪家主咬牙道:“請白老祖成全。”
“嗯?”
白家老祖滿以爲洪家主回心轉意了,沒想到等了半天,就等來這句話,頓時勃然大怒。
“笑話,洪家主,你以爲我白家是坊間做買賣的小鋪子?能夠給你讨價還價?我告訴你,你們父子兩人,現在都是我們白家的人質,隻要林一凡一天不來,你們父子倆就要承受一天非人的折磨!”
白老祖冷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