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枚火鳳果……
這個數量的火鳳果,對于林一凡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不過,林一凡在斷劍山下的秘境之中曾發現了一大片火鳳果的果樹林。
如果他将果子全部采摘下來的話,大概能有幾十萬枚火鳳果之多。
從這幾十萬枚火鳳果中拿出三萬枚火鳳果來救人,并不是不行。
隻是……
林一凡未必會同意。
畢竟,火鳳果極爲珍稀,讓林一凡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的火鳳果來,無疑是大出血。
但是,如果林一凡都見死不救的話,兩日之後,三大陣營足足一萬五千名武者,都會因爲冰魄寒毒而死。
到時候,偌大的西北漠城,就剩不下幾名武者了。
如果沒有了武者,那麽,西北漠城就隻剩下幾十萬名平頭百姓。
而這幾十萬名平頭百姓,都是沙匪的家屬,靠着沙匪養活,如今沙匪全部死了,那麽,這幫平頭百姓想要在氣候極其惡劣的荒野大沙漠中存活下來,完全就是癡心妄想。
畢竟,荒野大沙漠的資源非常得匮乏。
而且,平民百姓根本沒有能力走出荒野大沙漠生活。
如果林一凡不願援手相助的話,那麽,西北漠城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座空城。
話又說回來,林一凡如今根本就不在西北漠城。
他就算是想要援手相助,都鞭長莫及。
西北漠城的正殿大廳内部。
氣氛極其壓抑。
海南天和花花、紅翠三人全都低垂着頭,唉聲歎氣。
“完了,我們闖下大禍了。”
紅翠雙眼通紅,眼角噙着淚水:“我們三大陣營的營寨剛剛落成,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回頭主人怪罪下來,我們恐怕隻能以死謝罪了……”
花花咬着牙,臉色極其難看。
本來,對于他來說,從一個荒野大沙漠的小沙匪頭子,麾下幾十個人,如今搖身一變,成爲了西北漠城青龍營的營長,麾下足足有五千人,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對于花花來說,這是他施展抱負,大展拳腳的一個機會。
誰想,如今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花花的心情非常低落。
“你們說,我們三大陣營的武者,是怎麽中毒的?”
海南天神色嚴肅,冷冷道:“我覺得其中定有蹊跷。”
聞言,花花和紅翠全都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這冰魄寒毒,并不能夠通過空氣傳播。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通過食物和酒水傳播。”
花花沉聲分析道:“而我們三大陣營一萬五千名武者同時中毒,不用多說,肯定是誓師大會的時候,我們一同飲用的酒水中被人給下了毒。”
“肯定是這樣。”
紅翠點頭贊同,補充道:“這冰魄寒毒的毒性發作,一般都是三天之後。而三天之前,正好是我們舉辦誓師大會的日子,時間點完全能夠對的上。”
“蓬”的一聲,海南天氣得将桌子拍得嗡嗡震響。
“可惡,究竟是誰如此歹毒,居然想要将我們三大陣營的武者給一網打盡!”
海南天鋼牙緊咬,心思飛轉。
“對了,南天兄。”
花花連道:“我們三人也飲用了誓師大會的時候所用的米酒,所以,我們三人的體内肯定也有冰魄寒毒。隻是我們三人實力高強,毒性發作的沒有那麽快而已。你那如果有火鳳果的話,還望能夠慷慨救急。”
話音剛落,紅翠也轉頭眼巴巴地看向了海南天。
“好。”海南天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伸手掏出了六枚火鳳果,給紅翠和花花各自兩枚。
“兩位,這大規模中毒事出突然,我們要盡快想辦法渡過此劫才行。”
海南天滿臉惶急之色。
“唉,冰魄寒毒沒有什麽特效藥,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及時救治。再說了,就算我們能夠去揚州城找到醫師來救治,光是在路途上所損耗的時間,都要十天半個月,根本來不及。”
花花搖頭歎息。
“可惡。”
海南天氣得牙根癢癢,連道:“我現在就下令将酒館老闆給抓起來,另外,封鎖三大營寨和西北漠城,連一隻蒼蠅都不允許放走。我就算掘地三尺,都要将兇手給找出來。”
一念及此,海南天直接縱身一掠,離開了城主府的正殿大廳。
“來人,去将誓師大會負責進酒水的酒館老闆給抓過來。”
海南天一聲令下。
“是。”
登時,就有全副武裝的侍衛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青龍營、白虎營、朱雀營三大營寨的武者,全都被三大營長給召集着進入了城内。
這一萬五千人,個個毒入骨髓,臉色蒼白如紙,很多人連直立行走都難。
花花和紅翠動用了法器,才将這一萬五千名武者給運送到了城主府門前的廣場上,按照各自的陣營組成方陣。
此時三大營寨的武者,絕大多數都無法保持站立了,都是東倒西歪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哀嚎着……
西北漠城内部的百姓,不少人看到這一幕古怪的景象,全都蜂擁而來圍觀。
很多百姓看到家裏的頂梁柱中了毒,正躺在地上無力地哀嚎着,都忍不住暗暗垂淚……
城主府門前。
“關。”
海南天掏出了一枚符石,靈識一動,便關閉了西北漠城的守護大陣。
如此一來,内部的人無法踏出西北漠城一步。
而外面的人,也無法踏入西北漠城一步。
“城主大人,快救救我們罷!”
“營長,我不想死啊,我想要跟随你上戰場奮勇殺敵,建功立業……”
“我頭好暈,喘不過氣來了,我要死了嗎?”
偌大的廣場上,足足上萬名武者在哀嚎着,很多人都不停地向海南天和花花、紅翠等人發出求救聲。
這讓海南天、花花、紅翠三人都心如刀絞,百爪撓心。
但是,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救治這一萬五千名武者。
除了幹着急,什麽幫都幫不上。
在這一萬五千名武者中,梁昊、莫子等人,散落在人群中,他們有樣學樣地躺在人群中,裝作很難受很痛苦的模樣,但是内心深處,早已樂開了花。
“莫兄,如今這西北漠城的守護大陣被城主大人海南天給封鎖了,我們要何時離開?”
梁昊暗中靈識傳音,問道。
“我們爲什麽要離開?”
莫子聞言,偷瞄了一眼梁昊的方向,笑着靈識傳音道:“我們根本不用急着離開,等這一萬五千名武者全都毒發身亡之後,才離開不遲。反正我們手段幹淨利落,沒有人能夠追查到我們頭上來。”
“可是……”
梁昊咬了咬牙,有些擔憂道:“酒館老闆是親眼看到我們幾個人的樣貌的,到時候,他要是在城主大人海南天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海南天發現我們冒充衛兵,其實是暗中下毒,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酒館老闆?”
聞言,莫子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覺得酒館老闆還在世上嗎?”
梁昊聞聲整個人的身體猛地爲之一震。
下一刻,他便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看來,酒館老闆已經被滅口了。
城主府門口。
海南天負手而立,心情悲涼。
“報……”
忽然,一個全副武裝的侍衛飛奔而來,跪倒在海南天的身前,靈識傳音道:“啓禀城主大人,那負責提供酒水的酒館老闆,慘死在家中,我們過去的時候,發現他的屍體已經涼了有幾天了。”
“什麽?”
海南天瞪大了眼珠子,氣得将鋼牙咬的咔咔直響:“酒館老闆死了?”
他此時滿肚子的怒火,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兇手來大肆發洩一番。
可誰想,他現在唯一的線索,都斷了。
“查,給我一查到底。”
海南天咬牙切齒,命令道:“給我将酒館老闆周圍的人一查到底,我要知道酒館老闆這些天來都接觸了一些什麽人,說了一些什麽話,越詳細越好。”
“是。”
侍衛領命而去。
狂風呼嘯,漫天狂沙。
林一凡乘坐着藍羽紫電雕一路風馳電掣,直奔西北漠城的方向而來。
“洪望湖的湖底藏寶窟,除了我之外,又多了一幫勢力。雖然我用陣法封鎖了出口,将他們都給關押了起來。但是,我要想進入藏寶窟探寶,遲早要與這幫勢力進行火并……看來,要提前做好準備,這将是一場硬仗。”
林一凡眉頭緊皺,心中暗自嘀咕着。
轉眼之間,一天一夜過去了。
等到天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整個西北漠城滿城恸哭,武者哀嚎不絕,百姓嚎啕大哭。
整座城都彌漫在一種悲涼的氣氛之中。
“城主大人,我的丈夫加入了你的白虎營,爲什麽現在下半截身子都冰凍成了冰棍。而且呼吸越來越困難,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城主大人,你召集滿城武者加入四大陣營,是不是你的一個陰謀?你是故意要用酒水毒害滿城武者,要不然的話,爲什麽就隻有一萬五千名武者中毒,你們三大營長同樣喝了毒酒卻毫發無損?你們用心何其歹毒啊!”
“啊啊啊,我不活了,原來城主大人如此的惡毒,比西北漠王都要惡毒千百倍……”
“我跟你拼了,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現場的一萬五千名武者,幾乎都喪失了行動能力,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連痛苦的哀嚎聲都變得非常虛弱。
而圍觀的百姓,此時哭聲連天,很多百姓都将矛頭指向了海南天,指向了城主府,指向了林一凡!
他們近乎瘋狂,一個個揮舞着菜刀、鐮刀,就要跟海南天、花花和紅翠三大營長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