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的裝修風格,是比較中規中矩的。
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主營寨門前的一尊由玉白色琥珀雕刻而成的一隻足有九十九米高的白虎。
這隻白虎栩栩如生,張牙舞爪,擺出的姿勢,是上山虎的模樣。
之所以不雕刻出一隻下山虎,而要雕刻出來一隻上山虎作爲雕像擺放。
原因非常簡單。
因爲海南天覺得下山虎雖然霸氣。
但是下山虎走的是下坡路。
而上山虎就完全不一樣了。
上山虎走的是上坡路。
就如同如今的西北漠城一樣,在林一凡接手之後,正發展得如火如荼,蒸蒸日上。
這是在走上坡路的态勢。
另外,海南天之所以将白虎營寨建造得中規中矩,沉穩大氣,看起來不像是青龍營寨那樣霸氣外漏。
是因爲他本身就是西北漠城的一城之主。
他沒有必要在營寨的氣勢上,還要跟其他三大營寨攀比。
因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營寨,就算是修建得再巍峨大氣,每一個營寨的寨主,都是會有分寸的。
他們不會傻到将自己的營寨修建得比西北漠城這座主城還要雄偉霸氣,搶了主城的風頭。
所以,對于海南天這個身兼兩職的人來說,白虎營寨沒有必要修建得吸引眼球。他不需要在這方面與别人攀比,也沒有必要出風頭。
相反,他要盡可能地低調處事,在該讓别人出風頭的時候,就讓别人出風頭。唯有如此,同僚之間相處起來才會更加得融洽。
況且,如今林一凡居住在城主府。
海南天雖然是名義上的一城之主,但是,真正掌握話語權的人其實是林一凡。
所以,海南天在爲人處事方面,隻想盡可能地低調,不要再惹出麻煩來惹怒了林一凡。
至于朱雀營寨的裝修風格,相較于青龍營寨的霸氣外漏和白虎營寨的沉穩大氣來說,朱雀營寨修建的充滿了暖色調。
在人們的固有印象中,朱雀是火爆淩厲的象征,朱雀營寨本該修建的有棱有角,充滿殺伐之氣。
但是,在朱雀營寨的營長紅翠的授意下,整個朱雀營寨是用色彩斑斓的七彩石堆疊而成的一座座堡壘。
每一座堡壘周圍,還種滿了各種仙人掌和沙漠紫曜花。
從遠處看去,整個朱雀陣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七仙女所居住的人間仙境。
哪兒像是一個訓練武者的營寨?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青龍白虎朱雀三大營寨的修建,每一個營寨的裝修風格,都蘊含着各個營長的性格在裏面。
花花的霸氣外漏。
海南天的沉穩大氣。
紅翠的妩媚妖娆。
就差柳一刀這個玄武陣營的營長了。
說起來,柳一刀這個玄武陣營的營長,自從離開了西北漠城前往殺人谷招人之後,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也不知道他在殺人谷招兵買馬,已經到了什麽進程了。
畢竟,林一凡給四大營長所規定的第一次考核的時間,是半年。
半年期限到,林一凡會親自考核四大營寨的發展情況。
而現在,除了柳一刀的玄武陣營外,其他三大陣營已經完成了招募。
轉眼間,兩天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日,城主府的門口。
海南天、花花、紅翠三人,個個換上了一套新裝,精神抖擻,喜氣洋洋地走入了城主府。
“什麽,林首領不在?在幾天之前出去了?”
海南天在城主府内尋找了一番,并沒有看到林一凡的身影,無奈之下詢問侍衛。
在侍衛的解釋下,海南天才反應了過來。
“兩位,這可如何是好?”
海南天皺着眉頭,道:“如今,我們三大營寨已經全部完成了五千個名額的招兵買馬,隻待舉辦了誓師大會後,就開始進行正式的訓練。本來,我們是想要請林首領來主持的。可是,主人如今并不在城主府内,依我看,隻能夠等主人回來了……”
紅翠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你們兩個蠢貨。”
花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冷笑了一聲道:“一個小小的誓師大會,就要讓林兄來主持。在你們看來,好像這是對林兄的敬重,其實,在林兄看來,這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瑣事。這段時間以來,林兄已經爲了我們的事情操碎了心,而我們,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攪他閉關修煉……其實,今天我根本就不贊同你們來請林兄主持誓師大會。如今林兄外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搞不好是一兩天,也有可能是一兩年乃至幾十年……我們總不能一直傻傻地等下去罷?”
海南天和紅翠聽得幹笑了一聲。
的确。
花花的話說的非常有道理,讓海南天和紅翠幾乎找不出話來反駁。
其實說到底,海南天和紅翠來找林一凡主持誓師大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人是想借此邀功請賞,順便溜須拍馬。
對此,花花是不屑一顧的。她極其讨厭形式主義。
“花兄所言極是。”
海南天沉吟了片刻,道:“這樣吧,我們等一天的時間,如果主人不回來。我們三大營寨的營長,便一起主持誓師大會,如何?”
“好。”
“好。”
花花和紅翠相視一眼,贊同地點了點頭。
一天一夜過去了。
林一凡并沒有返回西北漠城。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青龍營寨、白虎營寨、朱雀營寨三大營寨的上空,便吹響了警螺聲。
頓時,青龍營寨、白虎營寨、朱雀營寨三大營寨内部的武者,全都被警螺聲給吵醒,手忙腳亂地穿戴整齊,開始了緊急集合。
一時間,青龍營寨、白虎營寨、朱雀營寨三大營寨内部,都亂成了一鍋粥。
這三大營寨所招收的武者,全都是荒野大沙漠中的沙匪,吃喝嫖賭抽樣樣在行,唯獨不懂得守規矩。
如今,在三大營寨的營長的強制管制下,開始加入各大陣營朝着正規兵的方向訓練……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也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一時半會,他們根本無法适應過來。
足足兩刻鍾後,青龍白虎朱雀三大陣營的武者,才好不容易排列整齊,列成了一個個方陣。
他們在各自營長的率領下整齊劃一地走入了西北漠城,直奔城主府前方的寬闊廣場走去。
三大營寨同時召開誓師大會,自然要集合在一起才行。
“青龍營!”
“青龍營!”
“白虎營!”
“白虎營!”
“朱雀營!”
在每一個營長所率領的隊伍進入西北漠城後,沿街的百姓全都夾道歡迎,大聲呼喊着各自喜歡的營寨。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三大營寨的方陣,才在西北漠城内部的主幹道繞了一圈,出盡了風頭。
最後才有條不紊地走到了城主府前方的寬闊廣場上。
等待着三大營長的發言。
值得一提的是,廣場周圍正擺放着一圈酒桶,每一個酒桶内部,都灌滿了五十年份的米酒,酒香氣彌漫開來,飄蕩在廣場上空,讓人光是嗅上一口,都在不知不覺中感覺有點沉醉。
人群中,莫子與梁昊等人遙遙相望,臉上露出了一絲詭計得逞的笑容。
在昨天晚上,莫子帶着梁昊等一行四人,以冒充官員爲由,檢查酒水質量,在檢查過程中,他們用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神不知鬼不覺地紮入每一個酒桶進行投毒,如今,每一個酒桶内部的米酒,都變成了毒酒。
“各位。我是西北漠城的城主海南天,也是白虎營的營長,今天是我們青龍白虎朱雀三大營寨建成的日子。我想簡單講幾句話。”
海南天作爲西北漠城的城主,當仁不讓地第一個開口訓話。
全場寂靜無聲,三大陣營的武者,全都目光炙熱地盯着海南天。
“首先,恭喜大家加入四大陣營,告别過去,成就未來。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你們能夠好好訓練,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實現自我價值。”
海南天一本正經地朗聲訓話,他聲如洪鍾,響徹全場:“在這裏,我作爲西北漠城的城主,給大家一個許諾。隻要你們中間有人能夠立下戰功,便一定能夠得到提攜栽培和豐厚獎賞。升官加爵不是夢,一夜暴富也不是夢,甚至于,你們中間有人的功勞蓋過我這個城主,那麽,我也會退位讓賢,将城主之位讓給出來。這是林首領對待下屬的一慣态度,也是我們西北漠城的晉升模式,希望在場的各位都能夠銘記于心,爲西北漠城的發展,也爲了自己……好好努力。”
現場掌聲如雷。
很多武者的臉上,都洋溢着激動的笑容。
“最後我希望,在幾年幾十年之後,在揚州,隻要有人提到西北漠城,大家的第一印象,會是一個擁有着一批正規衛隊,戰鬥力極強的城池……”
海南天铿锵有力地振臂一揮:“而不是一個土匪窩子!”
吼……
全場武者振臂高呼了起來。
海南天的這一席話,直入主題,并非假大空的場面話。
先是用豐厚獎賞和升官加爵來提升士氣,最後又用名聲地位的轉變來引人遐想,雖然話不多,但卻極大地鼓舞了士氣。
作爲西北漠城的土匪,很多武者出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西北漠城的沙匪。
畢竟,沙漠土匪這個名頭實在是太難聽了,沒有什麽身份地位可言。
但是……
如今四大陣營成立,他們這些沙匪們搖身一變,變成了正規軍,若是再打下幾座城池,肯定能夠名聲大震,日後再說自己是西北漠城的武者,也更有底氣,臉上也有光。
“接下來,由青龍營的營長給大家講話。”
海南天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花花。
“各位同僚,我的講話很簡單。我希望每一個武者都能夠勤加修煉,好好提升自己的修爲。尤其是白虎營、朱雀營、玄武營的武者……因爲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挑戰難度。”
花花一笑起來,那張有些猥瑣的臉龐,就讓人看得很是反胃:“畢竟,我麾下的青龍營,在我的悉心調教下,将會毫無疑問地成爲西北漠城最具有戰鬥力的陣營。至于你們三大陣營,我希望你們能夠緊跟我們青龍營的步伐,别被甩開太遠,否則的話,就沒有什麽意思可言了……”
嘩!
這話一出口,全場躁動了起來。
“哼,這青龍營的營長花花未免也太嚣張了,居然在誓師大會上公然挑釁我們三大陣營,簡直不知死活。”
“青龍營算什麽東西?有我們白虎營厲害?不服我們現在就幹上一場。”
“幹就幹,誰怕誰?”
不一會兒,青龍營、白虎營、朱雀營的各大武者,便開始相互叫罵了起來。
三方勢力的武者,誰都不服誰,個個罵罵咧咧,火藥味十足,就差大打出手,進行大規模火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