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我們是城主府的侍衛,要查明你的身份!”
誰想,窗戶外赫然蹲守着五六個身穿黑袍的武者。
領頭的一人,一看到破窗而出的成昆,便朗聲呵斥。
成昆悚然一驚,怒喝道:“該死的白勝,沒想到你已經淪爲一個廢人,居然都有重兵暗中保衛,這一次讓你僥幸逃脫,下一次我要是再抓到你,定要将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不過下一刻,他便鋼牙一咬,猛地一拳轟砸而出。
“轟”的一聲,一股磅礴靈力便席卷而出,兜頭砸向了領頭的武者。
成昆一上來,就動用了全力,根本沒有半點留手。
他拼了。
“喝!”
領頭的武者隻有王境五重天境界的修爲,面對成昆的磅礴攻勢,隻能夠踉跄着抵擋,完全無法還手。
蓬蓬蓬蓬蓬蓬……
這個時候,另外的五個武者齊齊動手,圍攻成昆。
這五個武者,個個都有着王境三四重天境界,聯手攻擊成昆,威勢更甚。
“糟糕,再纏鬥下去,搞不好要出事,必須要速戰速決才行。”
成昆卯足全力,與五六個侍衛戰成一團,心急如焚。
“看符!”
忽然間,成昆縱身一躍,跳出了人群,手腕一抖,便掏出了一張符紙,甩手砸向了身後的衆人。
呼……
符紙瞬間燃燒,漫天的火焰沖天而起,彌漫了開來,一瞬間化爲一條足有三十米長的火龍,朝着六個侍衛撲殺而去。
吼……
火龍咆哮出聲,聲勢浩大。
“防守!”
“後撤!”
六個侍衛一看這條突然出現的火龍,吓了一跳,慌忙支撐起護體罡罩來守護着自己的身體。
轟隆隆……
火龍徑自沖撞上來,撞擊在六個侍衛體表的護體罡罩上,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刹那間,火光沖天,轟鳴聲震耳欲聾。
然而在爆炸聲後,六個侍衛再定睛細看,才愕然發現這足有三十多米長的火龍,并沒有什麽攻擊力。
連他們六個侍衛體表的護體罡罩,都沒有攻破。
事實上,别說攻破了,便是撼動幾分都沒有做到。
“可惡,被這個該死的家夥給唬住了。我以爲他扔出來的符紙,有多麽厲害呢。原來就是吓唬人的玩意。”
領頭的侍衛暗暗罵了一聲,衣袖一揮,一股磅礴靈力便席卷而出,一瞬間便将鋪天蓋地的火海給淹沒了。
下一刻,沖天的火海便瞬間消失無蹤。
“隊長,我們要不要召集人手,分散搜查?那家夥應該沒有跑出多遠。”
身旁的一個侍衛詢問道。
“不必了。”
領頭的侍衛隊長搖了搖頭,神色嚴肅道:“城主大人吩咐我們在此盯梢白勝,并沒有硬性規定讓我們抓人。你們幾個,到處找找看,如果能夠找到白勝,便将他給抓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至于這個家夥,既然已經跑了,我們就不太可能抓得到他了。”
“是。”
“是。”
聞聲,五個侍衛全都恭聲應命,分散開來,飛快地走街串巷,開始尋找玉面書生白勝的蹤影。
至于侍衛隊長,轉身進入白勝所居住的小樓搜尋了一圈後,直接沖天而起,直奔城南方向的大門飛掠而去。
城南大門外約莫十裏的沙漠中,此時正有數千名武者在來往忙碌。
他們都是海南天麾下白虎陣營的武者。
如今,在海南天的吩咐下,開始搭建白虎陣營的營寨。
他們都是武者,能夠飛行,又能夠催動靈力,搭建營寨的速度本來就比尋常老百姓要快。
更何況衆人拾柴火焰高,這足有五千名武者聯手,短短半天的時間,一個占地方圓十多裏的營寨就已經初步成型了。
“報……”
侍衛隊長淩空飛行而來,一眼就看到營寨中央的空地上,海南天正坐在一個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在他的身旁,有衛青負責監工,整個工程都顯得井然有序。
侍衛隊長徑自飛到了海南天和衛青的身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城主大人,我那邊有情況了。”
“靈識傳音跟我說。”
海南天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眯着眼睛看向侍衛隊長。
“城主大人,我們負責盯梢的白勝,在昨天下午招待了一個客人。這個客人一直待到早上才出門。而且,是一個實力高強的王境武者,大概有着王境七八重天左右的戰鬥力。說來慚愧,我們幾個侍衛沒能夠攔得住他……”
侍衛隊長說着垂下頭,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嗯?你們和對方交手的時候,對方用的是什麽戰鬥手段,你詳細跟我說說。”
海南天微微眯起眼來,嘴角微掀。
此時此刻,他的内心深處已經有了一個人名。
沒錯,就是成昆。
事實上,負責盯梢玉面書生白勝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林一凡交代下來的。
而最主要的目的,也是要用玉面書生白勝來試探成昆。
沒想到,這成昆真的上鈎了。
侍衛隊長一聽這話,登時事無巨細地将雙方交戰的經過講述了一番。
聞言,海南天微微點頭,忽然話鋒一轉,問道:“白勝人呢?”
“回城主大人的話,那白勝不見蹤影,我聽蒙面黑衣人的話,好像是逃走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那玉面書生白勝是怎麽從一個王境七八重天的武者眼皮底下逃走的,但是,我們确實沒有發現白勝的蹤影。”
侍衛隊長恭恭敬敬道。
“哼,依我看,十有八九是被殺人滅口了。而屍體,直接被收入了乾坤布袋之中,自然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海南天冷哼了一聲,臉色玩味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子,道:“行了,你們任務完成,立即召集人手,回城主府的崗位上去罷。”
“是。”
侍衛隊長聞言松了一口氣,抱了抱拳,這才緩緩起身。
嗖……
海南天沖天而起,化爲了一條流光,直奔城主府的方向飛掠而去。
城主府内部的一間房間門口。
海南天在向侍衛打聽後,才知道林一凡換了一個房在修煉。
他輕聲敲了敲門。
半晌,都沒有回應。
海南天躊躇片刻,背負着雙手準備離開。
沒等他轉身走出幾步遠,房間内部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進來罷。”
海南天當即推門而入,快步走到了林一凡的身前,跪地行禮:“主人,我剛接到消息,玉面書生白勝那出事了。”
“南天,你我雖然是主仆關系。但你如今畢竟是西北漠城的城主。不要動不動就跪地行禮了,起來說話。”
林一凡盤坐在蒲團上,面帶微笑地看着海南天。
此時的林一凡,晝夜不歇地吸收靈力,夯實根基,但畢竟不是突破,也沒有進入到一種玄妙的入定狀态中,所以,倒也不怕被人給打攪。
“多謝主人。”
海南天站起身來,開始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轉述了一遍。
林一凡聞言雙眸微微放光,冷笑了一聲。
“主人,依你看,那個去白勝家的人是不是成昆?”
海南天開口問道。
“是他。”
林一凡語氣笃定道:“第一,這個拜訪白勝的人,很明顯跟白勝是個故友,要不然也不會痛飲一整夜的酒。第二,這個人的實力非常高強,約莫有着王境七八重天的境界修爲。第三,白勝不見蹤影,疑似死亡。結合這三點來看,這個前往白勝住處的人肯定是成昆。”
在林一凡看來,玉面書生白勝曾是西北漠城的高官,是西北漠王身旁的紅人。
按理來說,整個西北漠城的武者都應該認識他。
而跟他有仇怨的人也有不少。
未必就是成昆下的殺手。
但是……
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知道,整個西北漠城擁有着王境七八重天境界的武者,并不多。
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而這些人,如今幾乎都被四大陣營的營長給招募過去了。沒有拜訪白勝的時間。
另外,能夠讓玉面書生白勝設宴款待一整夜的人,會是什麽人?
肯定是身份地位極爲高貴的人。
畢竟,玉面書生白勝曾是西北漠王身旁的軍師,是大紅人。
能夠跟他有交情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而且,最後這個人,又疑似殺了白勝。
綜合來看,成昆的嫌疑非常大。
他的境界修爲符合條件。
他同時又是白勝的故友,曾是生死兄弟,白勝完全有可能設宴款待。
另外,成昆是爲數不多知道藏寶窟的秘密的。
他去拜訪白勝的動機也有了。
最後,白勝不知所蹤,很有可能是成昆達到目的後,爲了掩人耳目,而殺人滅口了。
“主人,要不要我現在就去将成昆這家夥給抓過來?”
海南天摩拳擦掌,湛藍色的眼瞳中閃爍着道道淩厲光芒。
他一直不太看好成昆這個人。
如今一看成昆有叛變的苗頭,便立刻想要跟他翻臉。
“不必。”
林一凡嘴角微掀,笑道:“你就算抓他回來,僅憑這件事情,也無法将他定罪。”
“可是,他肯定從白勝的口中打聽到了藏寶窟的地點……萬一他提前找人組隊去探寶,豈不是搶了我們的寶貝?畢竟,他也是陣法師,搞不好,也能夠破解第二道關卡。”
海南天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放心。”
林一凡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在揚州沒有人脈,根本就招不到幫手。而他若是返回青州找幫手的話,我會提前讓人盯着傳送陣,隻要他乘坐傳送陣前往青州,我便會得到消息,立刻關閉傳送大陣,不給他返回的機會。并且親自前往青州設下埋伏等着他。若是他直接用飛行的手段返回青州,來回至少數月,我們完全有時間先行探寶。”
“師父,對付一個成昆,何故如此大費周折?”
海南天撓了撓頭,有些不解。
“我倒是不怕,隻是成昆畢竟是陣法宗師,在青州頗有人脈,而成家在青州也是個豪門望族。我擔心的是成家尋仇,他們找不到我頭上來,肯定要拿洪家撒氣。洪家老祖都因爲我而壽元大減,我不希望再給洪家添麻煩了。”
林一凡淡淡道。
聞言,海南天暗暗點頭,看向林一凡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他對于林一凡才智和忠義,深感敬佩。
和林一凡比起來,他就像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