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答應了一聲,手腕一抖,隻聽咔的一聲,便打開了劍匣子。
頓時,塵土飛揚,嗆人口鼻。
林一凡衣袖一揮,一道靈力一掃而過,直接将沾滿了塵土的劍匣子給清理得幹幹淨淨。
包括劍匣子外面的鐵鏽,也被清理一空。
清理過後的劍匣子,看起來就舒服多了。
雖然劍匣子本體仍然光芒内斂,但仔細觀瞧,仍然能夠清晰地看到有一道道的寶光從劍匣子内部四溢開來。
毫無疑問,這劍匣子是一個難得的寶貝。
而劍匣子内部的紋路圖,很快便清晰地印入了林一凡的雙眸之中。
這個線路圖,看起來錯綜複雜,隻有一條條線交叉重疊在一起,乍一看,就像是一個蜘蛛網。
不知情的人,隻會認爲這錯綜複雜的線路圖,是拔劍時候留下的劃痕,根本不會将這個線路圖往藏寶圖的方向考慮。
“這個線路圖看起來稀松平常,不過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線,你們是怎麽猜到這是一張藏寶圖的?”
林一凡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
“啓禀林大人,你仔細看,這線路圖中有一條線的末端,是一柄劍的标志。而這個劍的标志,就是藏寶地點。”
玉面書生白勝顫顫巍巍地開口解釋了一句。
此時此刻,他是一問十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根本不敢對林一凡有一絲一毫的隐瞞。
“哦?”
林一凡驚疑了一聲,眯起眼來仔細看去。
果然,在錯綜複雜的線路圖中,有幾條線的交叉點旁邊,畫着一個劍的标志。
這個劍的标志,非常小,隻有米粒大小,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不太可能看得清楚的。
“白勝,就憑這個劍的标志,信息太少太少了,那西北漠王是如何猜到這線路圖,是一個藏寶圖的?”
林一凡疑惑出聲,仍是非常好奇。
光憑着一堆錯綜複雜的線,和一柄劍的标志,就猜到是一個藏寶圖,未免有點太誇張了。
“啓禀林大人。是這樣的,這個劍匣子,是西北漠王在五百年前的一次遺迹探險中無意間得到的。當時,這個劍匣子是他在遺迹的破舊宮殿中找到的唯一寶貝。”
“而那一次遺迹探險,西北漠王收獲頗豐,他也因爲那一次探險,成功突破,步入了聖境境界。所以,當他回來之後,有事沒事,就會拿出這個劍匣子,研究這劍匣子上的線路圖。”
“在他看來,他在遺迹探險的時候,每到一個地方,就能夠找到寶貝,不是靈丹妙藥,就是武器法寶……而他最後找到的宮殿,是整個遺迹的核心地段,而那一座古舊的宮殿,本應該是藏着重寶的地方。可是,他隻找到了這一個劍匣子,所以,他很不甘心,在發現劍匣子上的線路圖後,便日夜不歇地潛心研究。很多次,他爲了搞清楚這線路圖,更是多次返回遺迹。可惜,遺迹早已坍塌,無迹可尋。”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西北漠王在過了幾百年後,已經徹底放棄研究劍匣子上的線路圖之後,在一次醉酒後,無意間翻看了揚州地界的地圖,忽然間眼前一亮,發現揚州地圖的一個地方的線路走向,和劍匣子上所刻畫的線路圖有着七八分像似。”
玉面書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起來。
林一凡和海南天聽得頗爲入神,兩人相視一眼,繼續聽着。
而玉面書生白勝,說到這兒的時候,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擡起頭來,忐忑不安地看向了林一凡。
“你繼續說。”
林一凡催促道。
海南天更是伸長了脖子,仔細地聽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西北漠王當即就掏出了劍匣子,将劍匣子上的線路圖和揚州地圖進行比對,最後,他确定,那劍匣子上的線路圖,确實就是揚州一個地方的線路圖。隻不過時過境遷,最新的揚州地圖,已經大變樣了,所以,具體的線路并不準确,但大體的走向還是一樣的。”
“爲了印證西北漠王的猜測,他帶着我和一幫心腹侍衛,前往了藏寶地點附近進行地毯式搜查,在找了十天左右,終于是被我們給找到了藏寶圖的地點。”
玉面書生白勝講到這兒的時候,喉嚨用力地滾動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怔怔地看着林一凡。
此時的他非常得忐忑。
他是一個聰明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太可能在西北漠王的身旁充當一個智囊的角色。
他非常清楚。
自己之所以能夠在海南天的手下存活下來,就是因爲這個藏寶圖的緣故。
而如今,他如果将藏寶地點一口氣說出來,那麽,他就将失去價值。
而一個沒有價值的人,林一凡一聲令下,就會有人将他給誅殺。
他不想死。
雖然這些天來,他因爲功力盡失,曾經有很多次絕望痛哭,想要自我了斷。
但是到最後,他逐漸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并且深刻地明白,自己不想死,也沒有勇氣自我了斷。
“藏寶地點在哪,快說。”
海南天一看白勝不說話了,頓時有些心急了。
“我,我……”
玉面書生白勝支支吾吾起來,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一凡,滿眼都是希冀之色。
“白勝,你有什麽話盡管說罷。”
林一凡微微一笑,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是猜到了白勝的想法:“其實你我之間并沒有仇,我們不過是各爲其主罷了。如今你提供的信息,隻要能夠幫上忙,我不會虧待你的。”
“林大人,我想求一個自由身,我不想死……我如今已經被廢除了畢生修爲,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我隻求能夠安安穩穩地過下半生,求你給我一個活下來的機會,讓我在西北漠城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玉面書生白勝的眼角淌下來兩行眼淚。
他說話的時候,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生怕林一凡拒絕。
“好,我答應你。”
林一凡一聽這話,微微一笑,立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一會兒我讓海南天吩咐下去,在西北漠城給你一棟三層小樓,讓你在内部居住,并且給你安排一個能夠安身立命的活養活自己。”
“多謝林大人,我給你磕頭了。”
玉面書生白勝聞言大喜,慌忙噗噗噗地磕頭。
很難想象,他這個玉面書生白勝,原本是西北漠王身旁的大紅人。
在西北漠城,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就算是八大金剛兩大護法,見了他也要給予相當的尊重。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爲了能夠有一處居所,而給林一凡磕頭。
此一時彼一時。
“白勝,主人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也該表示誠意了。”
海南天冷言冷語。
“那藏寶地點,是在洪望湖的湖底百米處的一個珊瑚礁中。若是林大人要去探寶,我可以代爲引路。”
玉面書生白勝連出聲道。
此時此刻,他得到了林一凡的承諾,已經放下心來。
至少,他不用死了。
他并不怕林一凡會反悔。
畢竟,他如今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對于林一凡沒有任何的威脅。
而他的要求,也非常的簡單,林一凡一句話就能夠搞定。
“洪望湖的湖底,一個珊瑚礁的内部?”
林一凡若有所思地擰着眉頭,暗暗記下了玉面書生白勝的話。
“對了,那藏寶地内部是什麽情況?”
林一凡問道。
“那藏寶地點,是一處直通地底的宮殿,我們隻進入了地下一層,碰到的危險有機關和銅人傀儡,除了機關有些危險之外,那銅人傀儡的戰鬥力非常有限,我們輕而易舉就搞定了。不過,我們在想要進入第二層關卡的時候,被一個守護大陣給攔住了去路。”
玉面書生白勝開口道。
“嗯?被陣法給攔住了去路?那是一個什麽樣的陣法?”
林一凡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連追問起來。
他此時此刻,完全被玉面書生白勝給勾起了興趣。
恨不得立刻前往那藏寶地點探寶。
若不是他如今十分虛弱,搞不好即刻就帶人過去了。
“我說不出來,隻覺得那陣法非常錯綜複雜,所以我們被困了十天之後,便返回西北漠城,準備找一個陣法宗師同行……沒想到一回來,我們的西北漠城就被林大人給占領了,之後的事情,林大人你都知道了。”
玉面書生白勝緩緩講述了起來。
林一凡暗暗點頭。
這陣法是否高級,對于一個門外漢來說,是無法分辨的。
林一凡讓玉面書生白勝這個不懂得陣法的人詳細描述那藏寶地點的陣法,确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這藏寶圖,除了你之外,現在還有什麽人知道?”
林一凡沉聲問道,他雙眸微凝,死死地盯着白勝。
“我,我……”
感受到林一凡眸中散發而出的磅礴殺氣,玉面書生白勝額頭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滾落了下來,說話的時候也支支吾吾:“知情的人都死了……其實西北漠王這個人,是心胸非常狹隘的人,除了我這個智囊之外,就隻有數十個他從小培養的貼身侍衛知道。他連八大金剛和兩大護法都沒有告訴,所以,如今知情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