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氣得雙手叉腰,仰天怒号。
“花兄。”
倏然間,林一凡身形一晃,憑空出現在花花的身前,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如果你想要撒氣,我就讓你踢一腳好了,我絕對不躲了。”
聞言,花花當即就要伸腳踹林一凡,但是剛擡起腳來,又憤憤不已地縮了回去:“算了算了,你如今大病初愈,我要是一腳把你踹死了可就不好了。”
林一凡爽朗大笑起來:“花兄,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哥們,不舍得踢我。”
“滾!”
花花冷哼了一聲,啐道:“誰要當你的好哥們!”
林一凡隻是笑,也不跟花花犟嘴。
“哼,幸好我沒有将‘風神決’的所有口訣奧義全都傳授給你,要不然,你這個家夥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将我這祖傳的功法給吃透了。到時候,我就沒臉見列祖列宗了……”
花花哀歎了一聲,道。
“花兄,此話怎講?”
林一凡好奇問道。
“哼,你好意思說。這‘風神決’可是我的祖傳功法,秘不外傳,我也不知道是怎麽鬼使神差地被你迷惑了心神,就将這祖傳功法給傳授給你了,還好我隻傳授了‘神風動’這四句口訣,若是全部傳授給你了,你學會了,而我這個嫡系傳人卻沒有學會,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搞不好幾千年後,這‘風神決’就成爲你林家的祖傳秘法了。我這一次回去之後,要是被我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要重重責罰我!”
花花郁悶地嘀咕了一聲。
林一凡眼珠子一瞪。
他萬萬沒有料到,這‘風神決’居然是花花的祖傳功法。
頓時,他的心中流淌過了一股暖流。
這花花對他可真夠意思。
“花兄,你對我真好。你說吧,你要我怎麽報答你,盡管提。”
林一凡認真道。
“哼,你好好活着就行了。”
花花沒來由地撂下了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隻留下神色複雜的林一凡,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林首領,花老大太累了,應該是去休息了。你如今大病初愈,身體非常虛弱,這幾天你也好好歇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小六子笑道。
“十天後,我會出關,到時候,你召集衆人開會。”
林一凡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我這兒沒你什麽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遵命。”
小六子恭敬地作揖行禮,躬身而退。
林一凡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翻身跳上床,盤膝而坐,手腕一抖,便掏出了兩枚靈果,直接塞入了口中開始療傷起來。
如今他體内靈力稀薄,急需吸收靈果中的靈力來恢複實力。
……
……
荒野大沙漠,刮起了一年一度的沙塵暴。
漫天狂沙呼嘯飛舞,足足遮蓋了萬米高空。
人若是行走在沙漠之中,會完全被漫天狂沙給吞沒,幾秒鍾的時間,七竅之中就會塞滿沙礫,并且,徹底失去方向感,很容易迷失在縱橫千萬裏的無邊沙漠之中。
在相距西北漠城足有上千萬裏的的沙漠之中,有一座城池,論規模,比起西北漠城還要大上五六倍。
城内人口,達到了恐怖的百萬人。
這座城池,便是狂人張所統治的西南漠城。
此時,一條身穿黑色勁裝的人影,全身籠罩在一個護體罡罩中,正硬抗着漫天狂沙,劃過長空,直奔西南漠城的方向飛掠而來。
“站住,來者何人?”
雖然天氣惡劣,但是,西南漠城的城門口,仍然有着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金甲護衛守候在門口。
此時,領頭的一個金甲護衛朗聲爆喝,沖天而起,直接攔住了來人的去路。
在他身後,跟着足足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金甲護衛,個個殺氣騰騰,目光不善地盯着來人。
“你看好了,這是青木令牌。”
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青色的令牌,在守衛頭領的眼前晃了晃。
守衛頭領定睛觀瞧了片刻,神色頓時變得恭敬了不少,連道:“原來是貴客,快快裏面請。”
身穿勁裝的青年,懶得廢話,徑自穿過了金甲護衛的阻攔,從天而降,大步流星地進入了城門之中。
西南漠城的城主府大門前,兩個麒麟玉雕矗立在門口,顯得極爲雄武,氣勢不凡。
此時,身穿黑色皂袍的青年,快步走到了城主府門口,手中舉着一塊青木令牌。
“我要找城主大人,煩請通報一聲,這是我的令牌。”
青年看到城主府門口的帶刀侍衛,态度變得恭敬了不少,雙手捧着青木令牌,遞給了帶刀侍衛。
“稍等片刻。”
其中一名帶刀侍衛接過青木令牌反複檢查了片刻後,便進入了城主府中進行通報。
很快,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帶刀侍衛便返回門口,沖着青年招了招手,道:“請跟我來。”
在帶刀侍衛的引領下,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七拐八繞,終于是來到了城主府的正殿大廳中。
此時,西南漠城的城主狂人張,正左擁右抱,在美人的喂食下吃着奇珍異果。
與此同時,正殿大廳中央,正有幾十個身姿窈窕的美女在翩翩起舞。
“屬下梁昊,拜見城主大人。”
身穿黑色勁裝的青年,快步走入了正殿大廳,跪地行禮。
“你們退下。”
寶座之上,身披一條寶袍的狂人張,皮膚黝黑,長相粗犷。
他濃眉大眼,朝天鼻,一口方嘴,整個人的面相,給人一種粗暴兇厲的感覺。
頓時,大廳内的舞姬,全都躬身而退。
“你們這兩個小心肝,先回避一下。”
狂人張推開了左擁右抱的美人。
兩個美人非常識趣,微微欠身行禮,便蓮步輕移,快步離開。
“梁昊,有什麽事情,讓你在如此惡劣的沙暴天氣下匆匆趕來彙報情況?”
狂人張有些慵懶地開口詢問。
“啓禀城主大人,西北漠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名叫梁昊的黑袍青年恭敬開口道:“搶占西北漠城的林一凡,和西北漠王碰面了,在城外來了一場生死決鬥。結果西北漠王戰死,林一凡隻剩一口氣……”
“什麽?西北漠王那個家夥和林一凡決鬥了?而且,西北漠王死了?”
狂人張眼珠子一瞪,有些不可思議道:“這怎麽可能?那西北漠王好歹也有聖境四重天境界,而且,他的戰鬥力,比起很多聖境五重天的高手,都不遑多讓。他怎麽可能會死在一個隻有王境五重天境界的林一凡手裏?梁昊,你給我情報,不會有誤吧?”
“城主大人息怒,我給你的情報千真萬确,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親眼所見。至于那林一凡是如何以弱勝強的,且聽我慢慢道來。”
當下,梁昊便一五一十地将林一凡和西北漠王決戰的情況事無巨細地一一講述了起來。
他唾沫橫飛地講述了足足五分鍾,才将整件事情給講述完畢。
“啧啧,這個林一凡真是個妖孽,區區王境五重天境界,就能夠一拳轟殺聖境四重天境界的西北漠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狂人張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聲:“另外,這家夥隻有王境五重天境界,卻手持神器,又是一個頂級的陣法宗師……啧啧,像他這樣的人才,爲何會在我們這荒野大沙漠落腳,真是讓人搞不懂。”
“城主大人,如今林一凡隻剩一口氣。想必短時間内無法恢複,而他最爲得力的兩個幫手,一個洪家老祖,一個青蘭,也都身負重傷,非常虛弱,你要是此時率領大軍攻打西北漠城,肯定能夠手到擒來。”
梁昊出聲建議道。
“嗯?”
聞言,狂人張冷眸相對,眉頭一橫,冷笑起來:“梁昊,你膽子肥了,居然開始教我做事了?”
“城主大人息怒,就算是借給屬下十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在城主大人面前指手畫腳。”
梁昊吓得瑟瑟發抖,額頭汗如雨下。
“哼,諒你也不敢。”
狂人張冷笑了一聲,感慨道:“唉,本來我籌劃了足足十年的計劃,準備借助西北漠城的力量,統一荒野大沙漠的,如今看樣子是用不上了。不過,我倒是可以跟這林一凡談談,沒準他是個會來事的人。”
“當然了,在此之前,我要給林一凡一點顔色看看,免得讓他覺得我西南漠王狂人張,是個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說着,狂人張便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竹筒,丢給了梁昊。
這個竹筒的封口有一個符印封着。
梁昊雙手捧着竹筒,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懷中。
“這個竹筒,你收好,交給莫子,接下來的事情,他會知道怎麽做的。”
狂人張說完,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是,屬下快馬加鞭,這就返回西北漠城,定不辱使命。”
梁昊抱拳行禮,緊接着,便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正殿大廳。
城外,風沙滿天,狂風怒号。
梁昊頂着風沙,一頭鑽入了漫天的黃沙之中,他神色堅毅,目光中充斥着一抹仇恨之色:“青蘭,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如今你卻對我愛搭不理,無論我如何讨好,你看我的眼神都極其冷漠。哼,你自命清高,可在我眼中,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小賤人,先是跟着西北漠王,如今又跟着林一凡……他們都能夠征服你,我梁昊憑什麽不行?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我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