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老祖竟然因爲這一次戰役,隻剩下不到三年的壽元了?
一時間,洪家的衆人全都倍感凄涼,心情極其得低落。
“老祖,這是火鳳果,一枚果子所蘊含的靈力,抵得上七八枚正常的靈果,你快吞服而下,說不定能夠延年益壽。”
洪一水手忙腳亂地掏出了兩枚火鳳過,遞給了洪家老祖。
“火鳳果?”
洪家老祖看了一眼火鳳果,原本渾濁的眼睛,頓時微微放光。
不過下一刻,他便搖了搖頭,苦笑着歎息了一聲:“不用了,我的本命精元受到了重創,原本就極爲短暫的壽元,如今更是直接縮減到了三年。就算我服食延年益壽的補品,也不能讓我多活幾年的時間,這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說着,便将洪一水遞過來的火鳳果給推了回去,道:“這麽珍貴的果子,就不要給我這個将死之人服用了,純屬浪費,好剛要用到刀刃上。”
“老祖,你不嘗試一下,怎麽知道不行?”
洪一水咬了咬牙,仍然有些不甘心地說道:“接下來的三年,我會走遍九州大陸,爲你尋找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定要讓你再活一萬年。”
“讓我再多活一萬年?哈哈哈,一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能夠讓我延年益壽一萬年的靈丹妙藥,何等珍貴?用在我身上純屬浪費。”
洪家老祖欣慰大笑,笑聲有一絲落寞,更多的則是看開後的豁達:“其實,我隻要在這三年内突破聖境一重天境界,步入聖境兩重天,便能夠與天奪命,再活上千年。但是,我資質愚鈍,能夠突破聖境,已經是走大運了,剩下的三年時間,我隻想安安穩穩地渡過,看看我這輩子走過的大好河山……”
聞言,洪一水和各大長老,全都低垂着頭,唉聲歎氣。
“妹妹,你的臉色好蒼白,快吃一枚靈果。”
這時,紅翠獨自一人将青蘭從地上給攙扶了起來,一臉緊張地噓寒問暖。
“我沒什麽大礙,就是在短時間内耗光了規則之力與靈力,有些虛脫,恢複三兩個月就好了。”
青蘭嗓音清冷,在紅翠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手腕一抖,便掏出了一枚靈果丢入了口中,開始吞吃了起來。
“老祖,青蘭。”
海南天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沖着洪家老祖與青蘭拱了拱手,道:“多謝兩位仗義相助,如今主人陷入昏迷狀态,我作爲西北漠城的城主,便擅作主張,各給你們一萬枚靈果作爲補償。”
海南天從西北漠王的屍體中找到了一個乾坤布袋,靈識探入其中一掃,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西北漠王的乾坤布袋内部,光是靈果,就有足足四五十萬枚之多!
如此之多的财富,讓海南天好半晌間才恢複了平靜。
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靈果。
不過,他沒有私吞一枚靈果。
他要等着林一凡清醒過來後,将乾坤布袋中的寶貝,一分不少地上交給林一凡。
雖然說,他與林一凡相處的時間并不長。
但是,他對于林一凡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一萬枚靈果?”
聞言,在場衆人全都微微一驚,一臉愕然地看向了海南天。
尤其是人群中的成昆,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滿臉的羨慕之色。
一萬枚靈果……
這對于洪家來說,是一筆巨額财富了。
“南天,我們洪家虧欠林一凡太多太多的恩情了,今天的這一場戰役,我是在報恩,這一萬枚靈果,我說什麽都不會要。”
洪家老祖緩緩開口,語氣堅定。
“老祖,不必客氣,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搞不好我們今天就要全軍覆沒了,你立下大功,區區一萬枚靈果的報酬,并不算多。”
海南天微微一笑,好言相勸。
“南天,你再客氣,我就要生氣了。我們洪家雖然來自于窮鄉僻壤的青州,但是人窮志不短,别說一萬枚靈果了,便是十萬枚靈果,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洪老祖神色有些愠怒,似乎是覺得海南天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老祖,您肯危難關頭仗義相助,事後又不收取報酬,這作風與氣度,讓晚輩心生佩服。”
海南天不再多言,恭恭敬敬地行禮作揖。
然後,轉頭笑吟吟地看向了一旁俏臉慘白的青蘭。
頓時,在場很多人的目光,也都順着聚焦到了青蘭的身上。
感受到海南天的目光,青蘭柳眉微蹙,清冷道:“我不要。”
頓了一頓,似乎怕海南天又要客氣,補充了一句:“我就算要,也會跟林首領要,而不會跟你要。”
聞言,海南天有些尴尬地幹笑了一聲。
這青蘭的話,乍一聽沒有什麽錯誤的地方。
但是,卻話中有話。
很明顯,這青蘭是不太服氣海南天的。
她如果接受了海南天的賞賜,那麽,頗有種承認海南天是她上級的感覺。
而她說隻接受林一凡的賞賜,就說明她隻認林一凡是她的上級,至于海南天……雖然是西北漠城的城主,但境界修爲比她差了不少,她根本就不服氣。
“好了,各位。此地狂風呼嘯,漫天黃沙飛舞,想必又要刮沙暴了,我們抓緊時間回府罷。”
海南天有些尴尬地轉移了話題。
“好。”
“走。”
當下,衆人紛紛騰空而起,朝着西北漠城飛掠而去。
海南天一馬當先,率領衆人浩浩蕩蕩地飛向了西北漠城。
西北漠城内部,足足幾十萬人,全都翹首觀望,徑自地看向了凱旋而歸的海南天一行人。
感受到幾十萬人的炙熱目光看了過來,海南天的心底深處平生一股沖天豪情。
“嗤……”
下一刻,海南天手腕一抖,便從乾坤布袋中掏出了一柄長槍,一槍刺出,直接洞穿了身後西北漠王的腦袋。
緊接着,他手腕一轉,長槍猛地一抖,西北漠王的腦袋便被他的長槍給高高地挑了起來。
“西北漠王的腦袋在此,還有誰膽敢有異心?還不速速跪伏?”
海南天聲如洪鍾,傳蕩整個西北漠城。
這聲音傳入西北漠城幾十萬人的耳朵之中,震得衆人耳膜生疼,膝蓋發軟。
“城主萬歲萬萬歲!”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馬屁精開了頭,口中大喊了一聲。
“城主萬歲萬萬歲!”
“城主萬歲萬萬歲!”
頓時,西北漠城内部的幾十萬人全都齊刷刷地跪伏在地,好似潮水一般。
他們的口中,全都呼喊着同樣的話語。
“嗯?”
海南天身形一頓,淩空而立,有些不悅地掃視了一圈西北漠城下方跪倒一片的百姓與武者,冷哼道:“誰讓你們歌頌我了?戰勝西北漠王的人,是我的主人林一凡!”
“林首領戰神附體,戰無不勝!”
“林首領戰神附體,戰無不勝!”
頓時,又有人帶頭呼喊起來。
緊接着,是如浪如潮的跟風聲。
此情此景,讓人心生萬丈豪情。
“平身!”
海南天在潮水般的呼喊聲足足響徹了五分鍾後,才心滿意足地擺了擺手。
頓時,幾十萬人陸續站起身來。
“那守護大陣沒有關閉,我的機會來了。”
沒有人察覺到的是,在西北漠城南門口的一個身穿勁裝的青年,遠遠地望着淩空而立的海南天一行人,嘴角微掀。
下一刻,他身形一晃,便直接施展了遁術,遁入了地底之中,轉眼消失無蹤。
等到海南天掏出符石關閉守護大陣,這個青年早已離開了西北漠城。
城主府内。
林一凡在花花和小六子的悉心照顧下,安心入住了下來。
而洪一水和各大長老,也在伺候着洪家老祖恢複休養。
至于海南天等人,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城主。”
第二天中午,柳一刀找到了海南天,問道:“我要做什麽?”
“你是柳兄罷?我聽人說了,你可是揚州城龍門武館的傳奇擂主,一手飛刀殺人于無形,我久仰大名了。”
海南天雖然是個少年模樣,但是待人接物卻非常熟練,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我的一點虛名不值一提。”
柳一刀頗爲謙虛地說道:“倒是南天兄你作爲海蠻族的天才,在王境武者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一變身,就能夠幻化出全身的暗金色鱗甲,我的飛刀,估計都無法對你造成半點損傷。要是我們切磋一番,估計我必敗無疑。”
“柳兄說笑了。”
海南天眼前放光,他是個武癡,雖然沒有林一凡那麽瘋狂,但是碰到強勁的對手,也迫切地想要與之切磋較量一番:“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切磋一番?”
“好。”
柳一刀聞言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我正有此意。不過……我的傷勢尚未痊愈,而主人如今情況不明,我暫時無法與你切磋。等主人醒來後,我們再較量一番不遲。”
“也好。”
海南天展顔一笑。
“對了,我此番過來,是想讓你給我安排事情做的。我沒有吃白飯不幹活的習慣。”
柳一刀道。
說來也奇怪,柳一刀和海南天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如今兩人聊起天來,卻格外得熟絡。
其實,柳一刀之所以跟海南天這麽熟絡,是因爲海南天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
另外,海南天尊稱林一凡爲主人,而柳一刀同樣尊稱林一凡爲主人。
兩人在身份地位上相差無幾,無形之中,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你擅長做什麽?”
海南天微笑問道。
“殺人。”
柳一刀的回複相當簡潔。
“好,要殺人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海南天非常喜歡柳一刀的性格。
柳一刀點了點頭,身形一晃,便離開了海南天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