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柳城的行走,一個皮膚黝黑男人朗聲一笑,目光看向了一旁好似一座小山的藍羽紫電雕,眼神之中掠過了一抹震驚與貪婪之色。
“飛行通行證?”
林一凡聞言一怔:“那是什麽東西?”
黝黑男人伸手一翻,便掏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晶石,在林一凡的眼前晃了晃。
這塊晶石散發出一抹蔚藍色的光澤,内部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來小巧玲珑又頗爲古樸。
“這就是飛行通行證。”
黝黑男人介紹起來:“我現在使用它,你們就可以看到效果。”
說着,黝黑男人便催動靈力,注入了手掌中央的晶石之中。
嗡……
頓時,拳頭大小的晶石微微顫動,緊接着,一個蔚藍色的光罩便支撐了開來,籠罩方圓五六米的空間。
令人驚奇的是,這蔚藍色光罩上方,居然隐隐顯露出了三個大字——煙柳城。
林一凡和海南天看得微微一愣。
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的護法靈氣罩,镌刻了三個字在上面而已。
“看到了沒有?這蔚藍色的護罩上方寫着‘煙柳城’三個字。有了這個飛行通行證,就能夠在煙柳城方圓數百萬裏的境内随意飛行,而不用受到約束。”
黝黑男人指了指靈氣罩上方的三個大字,開口介紹道:“如果說你們出了煙柳城的境内,進入别的郡城下轄的地境,那麽,同樣要有别的郡城的飛行通行證,否則的話,就要被州府官兵無限追殺圍剿。”
聞言,林一凡心中暗驚。
他在來之前,原以爲這揚州是個管理非常寬松的地方,沒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隻講究一點,那就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便是一城之主,若是有人能夠将其斬殺,都能夠取而代之。
在揚州,隻要有實力,拳頭夠硬,便一定能夠出人頭地。
這是吸引林一凡不遠萬裏來揚州的原因。
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剛進入揚州境内沒多久的時間,就被煙柳城的行走給攔了下來,連飛行都不讓。
“敢問行走大人,這飛行通行證,要如何獲得?”
林一凡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吭地詢問道。
一旁的海南天臉色淡漠,看向眼前衆人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可言。
在他的眼中,這幾個人雖然是官府的人,但都與土雞瓦狗沒有什麽區别,隻要他心生殺意,很快就能夠将這幫人給殺個精光。
“獲得的途徑很簡單。”
黝黑男人笑了起來,道:“隻要你去城主府備案,然後通過資格審查,證明你沒有案底,沒有被九州府給通緝,也沒有犯下罪案,并且來揚州的理由正當,那麽就能夠通過資格審核,獲得一枚資格通行證了。”
聞言,林一凡一笑,道:“多謝行走大人指點,敢問煙柳城怎麽走?我好盡快趕往,辦理這飛行通行證。”
“嗯?”
黝黑男人鼻翼一抖,冷笑了一聲:“如果你真心想要辦理飛行通行證,我作爲煙柳城的行走,倒也有義務爲你指路。隻是……”
頓了一頓,黝黑男人補充道:“我提醒你一句,光是在我們煙柳城備案排隊的人數,就已經多達百萬人之多,你要是願意等,等上個幾千年,應該馬馬虎虎能夠排得上。”
林一凡臉色微變。
這個黝黑男人,敢情是在拿他開涮呢?
這申請飛行通行證的人數,都多達百萬人之多了,他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夠獲得一個飛行通行證?
“行走大人,我是個急性子,可能等不了那麽久,不知道有沒有捷徑可走?”
林一凡虛心請教,說話的時候,目光聚焦在黝黑男人手中的晶石之上。
隻要殺了他,不就有飛行通行證了嗎?
何須去煙柳城排隊申請?
反正揚州管理寬松,有實力就能夠成爲人上人。
就算是殺了一城之主,都沒有人管,更别說是一個小小的行走了。
“哈哈哈,我看你是個懂事的人,我也就不瞞你了。要說捷徑,也不是沒有,隻是代價可能有點大。”
黝黑男人爽朗大笑,嘴角一掀,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隻要你出一百枚靈果,就能夠從我這兒買到一個飛行通行證。”
“什麽!?一百枚靈果?”
林一凡眼珠子一瞪。
一旁的海南天,也是神色大變,氣得牙關緊咬。
這個黝黑男人,看樣子是準備憑借着煙柳城行走的身份來敲竹杠了。
“怎麽,嫌貴?”
黝黑男人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你愛買不買,我告訴你,這飛行通行證,在煙柳城的市場上去買,最少都要兩百枚靈果起步,我這已經是最便宜最實惠的價格了。”
“行走大人,這一百枚靈果的價格,實在是太離譜了。很多家族一下子都拿不出這麽多靈果來。我們兩人都是散修,就更拿不出這麽多的靈果來了。”
林一凡微笑着說道。
他始終保持微笑,但是内心深處,卻殺意升騰,已經開始暗中觀察周圍的情況了。
此地是荒郊野外,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根本看不到一條人影。
在這個地方,林一凡就算是動手殺人,都沒有人會注意到。
“拿不出來我就沒有辦法了。”
黝黑男人伸手将晶石揣入了懷中,道:“既然你沒有靈果來購買飛行通行證,又在我們揚州煙柳城的管轄範圍内違規飛行,我就隻能夠按章辦事,将你緝捕,帶到煙柳城暫時關押起來,等什麽時候将你的身份背景與此番來揚州的動機給查探清楚了,再将你從煙柳城的大牢中放出來。到時候,就算你再想要拿出一百枚靈果來購買飛行通行證,都不可能了。想贖身,都不給你這個機會。”
“嗯?”
林一凡笑了,笑得格外燦爛。
這個黝黑男人,居然開始威脅林一凡了。
在索取一百枚靈果不成後,他就開始用威脅的手段來逼迫林一凡。
可惜,他找錯了人。
林一凡是什麽人?連青州府的巡查使都敢殺的人,更别說他這個煙柳城的一個小小的行走了。
“你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
黝黑男人被林一凡笑得渾身不自在,他眼珠子一瞪,朗聲呵斥了一句。
林一凡隻是笑,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張狂。
他笑這個行走不識擡舉,冒犯了死神都不自知。
一旁的海南天,嘴角微掀,也流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看向眼前這群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行走大人,我既沒有一百枚靈果,又不想被你抓起來打入天牢,你看有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林一凡笑了一陣,眼看着十五六個金甲護衛,在黝黑男人的授意下将自己和海南天給團團圍住,緩緩開口道。
“哼,天底下哪兒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辦法,不過……”
黝黑男人冷哼了一聲,目光一轉,投向了不遠處昂首挺立的藍羽紫電雕,道:“你這頭藍羽紫電雕很是雄武,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馴服了一頭藍羽紫電雕作爲飛行坐騎的,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你若是願意将這頭藍羽紫電雕給贈送給我,我就勉爲其難地送你一枚煙柳城的飛行通行證,你看如何?”
“你要我的藍羽紫電雕作爲交換?”
林一凡眉頭一挑,他背負着雙手,有些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道:“我看你是在癡人做夢。别說我不願意将藍羽紫電雕給你了,就算我願意,以這藍羽紫電雕甯死不屈的高傲性格,他根本看不上你這個人,更别說心甘情願地拜服在你的腳下了。”
“看來,是沒得談了?”
黝黑男人鋼牙緊咬,雙眸中幾乎能夠噴射出一團近乎實質性的火焰。
“有的談。”
林一凡有些困乏了,連續打了幾個哈欠,才緩緩道:“我給你一個建議,就是立刻跪下來給我磕頭謝罪,我便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你不僅要死,你身上的所有寶貝,都會成爲我的戰利品。而這飛行通行證,也會成爲我的囊中之物。”
頓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開來。
在場的十五六個金甲護衛,全都笑得前仰後合,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真搞笑,這個家夥居然認爲他們兩個人,能夠戰勝我們這麽多人。而且,他們的境界修爲,并不高。”
“我們揚州境内,很久沒有出現過這麽狂妄自大的人了,分明隻有王境四重天的修爲,居然如此目中無人,完全不将我們這些強者給放在眼裏。”
“這家夥不知天高地厚,好大的膽子!我們一會兒動起手來,我要挖出他的膽來看看,看看是不是比一般人的大。”
所有的金甲護衛,全都朗聲大笑,看向林一凡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不屑。
在他們看來,林一凡不過是個王境四重天的武者而已,沒有什麽資格挑釁他們。
“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黝黑男人眸中噴火,一股狂暴的殺氣,從他的身上傳蕩了開來,籠罩林一凡和海南天:“來人,給我圍起來,将這兩個不識擡舉的家夥給大卸八塊,讓我好好出一口惡氣。”
锵锵锵锵锵……
頓時,一陣刺耳的金鐵交擊聲傳蕩了開來。
每一個金甲護衛,全都掏出了各自佩戴的武器,看向林一凡和海南天的眼神變得極度得嗜血和猖狂。
“我不知天高地厚?”
林一凡搖頭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告訴你們,很快你們就會知道誰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