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海南天目光一凝,直接看向了高空,一瞬間就鎖定了人群中央的成浩。
“殺……”海南天低呼了一聲,催動身體就要沖上前去痛下殺手。
“慢着!”
林一凡一把拽住了海南天,罵道:“你小子是瘋了嗎?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白麓城的北門,你在這兒動手,成浩隻需振臂一呼,分分鍾就能叫來各大家族的高手圍剿你,你要是活的不耐煩了,便在這兒動手吧!”
聞言,海南天微微一怔,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剛才立功心切,有點喪失了理智,幸虧林一凡及時喚醒他,要不然他就要闖大禍了。
“對不起,我有點沖動了。”
海南天低聲道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哼,我不管你是真的沖動了,還是說,你是在故意耍把戲。你給我聽好了,這一次的任務,你要是完不成,後果自負!”
林一凡冷哼了一聲,眼看着成浩等人飛遠了,當即沖天而起。
海南天縱身一躍,同樣沖天而起。
“跟着我。”
林一凡吩咐了一聲,便朝着北方緊追不舍。
他飛行的速度很有講究,一來,不會讓成浩一群人察覺到,二來,也不至于跟丢,始終保持在一個若即若離的狀态。
林一凡很有耐心,足足飛行了大半夜,都沒有動手。
他必須要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動手。
畢竟,殺戮官府人員,是大逆不道的重罪,被發現是要被五馬分屍,株連九族的。
等到天際泛起魚肚白,距離青州府的距離越來越近,僅剩下不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成浩一行人來到了一座無名山峰的山巅,他一聲呼嘯,便帶着人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山巅之上。
這是一座足有五六千米高的山峰,站在山巅之上,狂風呼嘯,吹得衆人衣衫獵獵作響。
“各位。”
成浩背負着雙手,看着整齊劃一列成一排的手下,闆着臉道:“我此番收取貢品,得了不少油水,你們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部下,我自然也不能夠虧待了你們。”
說着,成浩伸手一翻,便掏出了一個乾坤布袋,在數十個身穿制式長袍的手下面前晃了晃。
頓時,十幾二十個手下,全都雙眸放光,興奮地搓動着雙手。
“每一個人獎賞十枚靈果,依次來領取。”
成浩笑呵呵道。
話音剛落,一群人便排成了一條長龍,開始從成浩的手中領取靈果。
成浩手腳麻利地分發靈果,每一個人分發十枚靈果。
十幾二十個人,算下來也要有一兩百枚靈果。
這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了。
但是,對于如今的成浩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要知道,他光是從洪家撈的油水,就有兩三千枚靈果之多,這還沒有算上堆疊成一座座小山的珍貴物資。
如今的成浩,可以說是富得流油。
“多謝成大人厚贈,我等感激不盡!”
“多謝成大人厚贈,我等感激不盡!”
每一個領取了靈果的武者,全都躬身抱拳,行禮作揖。
“哈哈,免禮。”
成浩将靈果分發完畢後,大手一揮,笑道:“你們都是我的老部下,我吃肉,你們喝湯。反正不會虧待了你們。”
“不過……”
忽然,成浩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你們給我聽好了,此番回到青州府後,任何人都不得提起白麓城收取貢品的事情。尤其是我私吞靈果靈石的事情,誰要是敢透露出半點風聲,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聞言,在場的十幾二十個武者,全都精神一振。
原來,這成浩賞賜給他們靈果,是要封他們的嘴。
“我的手段,想必你們都見識過,我也就不跟你們多說廢話了。你們隻需按照吩咐行事就行了。聽着,便是我們青州的公孫府主親自過問,你們也要封住嘴巴,要不然的話,我倒台了,你們作爲同黨餘孽,也活不了!”
成浩言辭淩厲,目光陰冷,掃過在場的每一個武者。
頓時,在場的十幾二十個武者,全都打了一個冷顫,渾身發抖。
“遵命。”
“遵命。”
每一個武者,全都朗聲應命。
“好了,大家都整理整理情緒,我們準備繼續趕路。”
成浩咳嗽了一聲,滿意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就在這時——
嗤!嗤!
兩條人影如流星般疾速飙射而來,轉瞬間就抵達了無名山峰的上空。
唰唰唰。
頓時,成浩和在場的數十名武者,全都擡起頭來,一臉驚愕地看向了來人。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林一凡和海南天。
“來者何人,有何貴幹?”
成浩眉頭一擰,心髒咯噔了一聲,他忐忑不安地擡起頭來,看向了高空中的林一凡和海南天。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如今的成浩,做了太多壞事,非常心虛,在離開白麓城後,便一刻不停地趕往青州府,就是怕遭人報複。
如今一看到林一凡和海南天,便神情緊張,心中發虛。
但是,他畢竟爲官多年,官威逼人,當即就朗聲呵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擺出來。
“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是來取你狗命的人就行了。”
林一凡口中仍然叼着一根雜草,似笑非笑地盯着成浩:“你這個死胖子,欺人太甚,吃得肥頭大耳,還處處想着壓榨老百姓的血汗錢,俗話說惡有惡報,你應該早該想到有報應到來的一天才對。”
“哼,一個毛頭小子也敢教我做人,敢問你們是白麓城哪一個家族的殺手?”
成浩微微眯起眼來,他仔細打量着林一凡和海南天,在發現兩人的氣息都是王境級别後,略微放下心來,冷笑着發問。
聞言,林一凡搖頭笑了起來。
這個家夥,分明是得罪的家族太多了,以至于分辨不清找上門來尋仇的人,是哪一個家族的了。
“少廢話。”
林一凡不耐煩地催促道:“識相點,趕緊将身上的乾坤布袋全都交出來,我興許會大發慈悲,留你一具全屍。否則的話,就隻能将你剁成肉醬,喂這山野之間的野獸了。”
“哼,兩個黃口稚兒,也敢學綠林好漢攔路打劫,就憑你們兩個王境武者,也想殺人奪寶?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了。”
成浩嗤笑了一聲,大手一揮,便一聲令下:“布陣。”
锵锵锵锵锵锵……
頓時,他身旁的十幾二十個武者,各自掏出了一把寶劍,瞬間結陣,布下來一個人形殺陣。
一股淩厲的殺氣直沖雲霄,讓人肝膽俱裂,亡魂直冒。
“死胖子,你搞錯了。要跟你們動手的不是我們兩個人。”
林一凡搖了搖手指頭,淡漠一笑:“俗話說殺雞焉用牛刀,殺你們這群土雞瓦狗,根本不需要我動手,讓我的手下來就足夠了。”
“嗯?”
聞言,成浩瞪大了眼珠子,氣得七竅生煙。
自從他上任青州巡查使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林一凡是頭一個。
“少廢話,要動手便趕緊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居然連官府的人都敢搶。”
成浩直接被林一凡給氣笑了。
要知道,他的實力,在王境武者中是屬于頂尖的那一檔。
他能夠當上青州府的巡查使,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除此之外,他手底下精心訓練的這一批武者,都是王境武者中的精銳,雖然境界不高,平均隻有王境三重天左右,但是,隻要他們聯手布陣,便足以抗衡上百名王境武者的攻擊,正是憑借着這個劍陣,他們縱橫青州,在與王境武者的厮殺中就從來沒有吃過敗仗。
如今,林一凡居然口出狂言,說要派一個手下,就能夠剿滅在場的所有人。
這讓成浩冷笑不已,本能地以爲林一凡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嫩頭青。
如果說林一凡和海南天是聖境強者,可能成浩會怕。
畢竟,聖境強者能夠動用規則之力,成浩這個王境七八重天的武者根本不是對手。
而他手下的劍陣,對于聖境強者來說,也隻是一個笑話。
可林一凡和海南天并非聖境強者。
從成浩感應到的氣息來看,兩人都是王境武者而已。
尤其是林一凡的氣息,最多隻有王境四重天。
這種境界修爲,在成浩看來,他随便派一個精銳手下,都能夠完虐林一凡。
“南天,是時候開始你的表演了。”
高空中,林一凡微微轉過頭來,沖着沉默寡言的海南天吩咐了一聲。
海南天點了點頭。
“吼……”
下一刻,海南天便低吼了一聲,直接開始了變身。
他的身體足足膨脹了五六倍,足有兩三丈高,活似一個巨人。
更誇張的是,從他的皮膜底下,長出了一片片指甲大小的鱗片,鱗片呈暗金色,散發出淡淡的寶光,密密麻麻地将他的整個身體都給覆蓋了起來。
定睛看去,海南天的整個人完全被暗金色的鱗片給覆蓋,隻露出了一對漆黑的眼珠子,看起來好似穿了寶甲的怪物。
不僅如此,在海南天的指關節、肘關節、膝關節等地方,全都生出了一截一截的倒刺。
指關節的倒刺,足有三指來長,尖銳如鋒,散發着淡淡的寒芒。
而肘關節和膝關節的倒刺,更是足足有兩尺來長,好似一柄柄長劍,極其鋒銳,寒芒更盛。
最後,在海南天的..後面,還長出了一條一丈來長的尾巴,好似一條粗壯的鞭子,尾端尖銳如刀,整條尾巴布滿了鈎子,給人一種充滿力量感的視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