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羊伸手一翻,掏出一張特制的羊皮卷,這張羊皮卷看起來非常得古樸,好似經曆了千百年的沉澱。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羊皮卷的背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篆,給人一種玄奧神秘的感覺。
站在公孫羊身旁的青州巡查使公孫克,當即就接過了羊皮卷,走向了下方依次排排坐的各大老祖和家主。
“各位,你們隻需在這張羊皮卷上滴血就行了,這羊皮卷上的符篆中,殘留着九皇十聖的一縷氣息,你們在上面滴血畫押,他們就能夠感受到你們的血之氣息。”
公孫羊補充吩咐了一聲。
聞言,各大老祖和家主,全都微微一驚,看向羊皮卷的眼神變得凝重嚴肅了不少。
本來,他們以爲簽字畫押隻是走個流程而已,沒想到居然需要滴血畫押,而且,九皇十聖能夠直接感應到他們的血之氣息。
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們在滴血畫押之後,若是有朝一日反叛了青州府,就會被九皇十聖給察覺到,到時候,他們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白老祖,請。”
公孫克捧着羊皮卷,第一個來到了白家老祖的身前。
白家老祖是第一個接到通知的人,也是第一個趕到青州府邸的人,所以他坐在左手位置的第一把交椅。
公孫克按照順序請各大老祖滴血畫押,自然第一個找到白家老祖。
“好。”
白家老祖恭恭敬敬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伸出了一根手指,猛地一發力,一滴血就從食指中飙射而出,柔和地落在了羊皮卷上。
鮮血一沾染羊皮卷,就慢慢滲透其中,隻留下一個指甲大小的血印。
“嗯?”
忽然,白家老祖眉頭微擰,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他在滴血畫押後,分明感受到心底深處有些異樣,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被一條毒蛇給鎖定了目标,又好像被人給暗中監控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看來,公孫府主說得沒有錯,這羊皮卷上真的蘊含着九皇十聖的一縷氣息,我在滴血認主後,仿佛整個人都被監視了,這種感覺實在太憋屈了。”
白家老祖暗自感慨,心中十分悲苦,但臉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在白家老祖成功滴血畫押後,公孫克手腳麻利地捧着羊皮卷挨個給各大老祖和家主滴血畫押。
各大老祖和家主,眼看白家老祖在滴血畫押後,并沒有什麽異常狀況,也都放下心來,紛紛從體内逼出一滴精血,滴入了羊皮卷之上。
在短短的一刻鍾後,在場上百個老祖和家主,全都依次滴血畫押,無一例外。
每一個人在滴血畫押後,都感受到了異常,個個臉色悲苦,唉聲歎氣。
當公孫克捧着滿是血印的羊皮卷交給青州府主公孫羊的時候,公孫羊嚴肅凝重的臉上,終于是再度綻放笑顔。
“好,既然各位都已經立誓畫押了,咱們就直接進入下一個流程。”
公孫羊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羊皮古卷,擡起頭來,開門見山道:“各位,既然我們要齊心協力地組建九州聯盟,那麽,爲了顧全大局,一些自我犧牲是非常必要的,相信這一點,大家都能夠理解。”
聞聲,各大老祖和家主,全都神色嚴肅地看向了公孫羊,目光忐忑而慌張。
他們都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傳九皇十聖的旨意,爲了能夠盡快組建九州聯盟,我們青州每一個豪門望族,都要上繳五千方靈石和五百枚靈果充當戰略儲備物資。各位,有沒有什麽異議?”
青州府府主公孫羊一開口,就是要求每一個家族上繳五千方靈石和五百枚靈果作爲戰略物資。
嘩!
話音剛落,在場的一衆人等,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震驚地看向了公孫羊。
“有沒有搞錯?這公孫羊也太黑心了罷?居然一張口就向我們索要五千方靈石和五百枚靈果,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靈石雖然并不珍貴,荒古大陸地大物博,有很多的靈石礦脈可供開采,每一個家族都囤積了很多的靈石,這些靈石,也就是煉神境界以下的低階武者需要用來修煉。但是,這公孫羊一開口就索要五千方,這麽多的靈石,簡直就是将各大家族多年來的積蓄都給一次性掏空了八九成。更不要說還有五百枚靈果了,要知道,靈果的培育非常困難,上百年才有一次成熟期。就算是豪門望族,對于靈果的分配都非常嚴謹,很多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都無法無限量地供應靈果。可這公孫羊倒好,一張口就索要五百枚靈果,分明就是在打劫!”
“哼,原來公孫府主一直在憋着壞,他一直在給我們下套,又是拿九皇十聖來壓人,又是逼迫我們立誓畫押,原來是爲了方便剝削壓榨我們。”
“可惡,我們青州各大家族每隔十年上繳一次貢品,賦稅已經很重了。對此,我們雖然怨聲載道,但因爲忌憚九皇十聖,所以一直敢怒不敢言。可現在倒好,九皇十聖居然想要一次性掏空我們的家底,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娘的,依我看,公孫府主說的什麽九皇十聖中已經有帝境強者誕生的話,肯定是假的。這九皇十聖擺明了是有自知之明,明知不是帝境強者的對手,所以,趁着帝境強者沒有橫空出世的日子裏,狠狠地撈一筆,我們都上當了!”
在場的上百個老祖和家主,全都是青州各大豪門望族的當家人,手中掌控着巨額的财富。
但是,當他們聽到公孫羊的要求後,全都神色大變,怒火沖天。
很顯然,公孫羊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各位,商讨好了嗎?商讨好了,便趕快飛鴿傳書,派族人将五千方靈石和五百枚靈果盡快送過來,我隻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五天之内我要看到每一個家族都順利地完成指标,按照規定的數量将靈石和靈果繳納上來,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克扣。”
公孫羊語氣陰沉,冷笑着開口:“如果有人沒有達到規定目标,就别怪我通知九皇十聖,直接将他的血印從羊皮古卷上抹除,當成叛徒處置!”
“嘶——”
全場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公孫羊的眼神,幾乎都能夠噴出火來。
這公孫羊三句話有兩句不離九皇十聖,威脅的意味幾乎毫不掩飾,這讓各大家族的老祖和家主,全都又氣又惱。
他們平時可都是稱霸一方的枭雄,如今在公孫羊面前,卻都變成了任其揉捏的軟柿子,被随意威脅,實在是太窩囊了。
一時間,現場一片混亂,嘈雜聲久久不停。
“公孫府主,老夫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忽然,有一個身穿黑袍,身材佝偻的白胡子老人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看着公孫羊:“我來自于白麓城,我的家族剛剛經曆了一場戰火的洗禮。傷亡慘重,短時間内真的湊不齊五千方靈石和五百枚靈果,但是,我們對于九皇十聖是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公孫府主,您若是願意酌情考慮,給我們陳家略微降低一些收貢标準,老夫将感激不盡。”
黑袍白須老者,态度謙卑地開開口請求,說話的時候,躬身低頭,根本不敢看公孫羊的眼睛,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
唰唰唰。
頓時,在場諸多老祖和家主的眼神,全都聚焦過來,眼巴巴地等待着公孫羊的回應。
隻要公孫羊松口了,他們也都有希望和公孫羊進行談判,降低繳納的貢品标準了。
“哼!陳老祖,你當我這青州府是坊市的菜攤,可以随意讨價還價?我告訴你,這是九皇十聖之地制定下的标準,我一個小小的青州府主根本無權更改,你要是覺得有壓力,或者幹脆不想繳納。完全可以跟我說,我現在就可以抹除你在羊皮古卷上的血印,把你和你的族人當成了叛徒處置。”
公孫羊端坐在寶座上,居高臨下地瞪着下方的衆人,說話的時候,态度冷漠高傲,仿佛根本沒有将在場的上百名老祖和家主給放在眼裏。
“可是公孫府主,我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五千方靈石倒沒有什麽,五百枚靈果就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将我們陳家給掏空家底,也湊不齊五百枚靈果啊!”
黑袍白須老者,滿臉哀愁,直接撲通一聲當衆跪倒在寶殿大廳中,開始給公孫羊磕頭。
他好歹也是聖境一重天的強者,平日裏高高在上,如今卻被公孫羊逼得下跪求饒,不得不說,他也是走投無路了。
砰砰砰。
黑袍白須老者足足磕了三個響頭,才微微擡起頭來,眼巴巴地看向了端坐高位的公孫羊。
“滾!”
誰想,公孫羊冷哼了一聲,一擡手,一道淩厲的靈力,便席卷而出,轟向了黑袍白須老者。
砰的一聲,黑袍白須老者,根本不敢反抗,任由自己被轟飛出十幾米遠,重重地跌倒在冰涼的靈石鋪就的地面上。
“我不管你們有什麽困難,有什麽難處,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一點。這是九皇十聖的旨意,是不可違抗的命令,再有人跟我讨價還價,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公孫羊冷冷開口,聲如洪鍾,如炸雷滾滾,響徹衆人的耳畔。
下一刻,他便猛地一拍寶座上的扶手。
隆隆,隆隆!
頓時,偌大的寶殿大廳外,便有數十個沖天殺陣瘋狂地運轉了起來,發出隆隆聲響,殺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