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有些無奈,“嗯,我說謊?”
“是……”阮裳娥的眼睛紅紅的,“分明上一次玩捉迷藏,你說過了不會讓我找不到你的,可是你一消失就直接消失到了現在,你這個壞人!”
她說着,伸出手就要動手。
可是自己終究還是舍不得。
又無力的垂下手來。
韓燕看着阮裳娥,自己的眼睛有些紅紅的。
已經……
半年沒有見面了。
阮裳娥長高了許多,但是卻瘦了不少。
“讓你吃苦了,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阮裳娥:“……”
她最喜歡韓燕給自己講故事了,所以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好!”
答應下來過後,韓燕也将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故事書拿出來。
依舊是阮裳娥最喜歡的灰姑娘。
“從前……”
韓燕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溫柔。
阮裳娥這些日子爲了和自己的父母鬧不出院的矛盾鬧了許久,早就已經許久都沒有休息了,現在她更是困意席卷上來,再也控制不住了。
“唔……”
阮裳娥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而韓燕也依舊很有耐心的在念着故事書。
“最終,十二點到了,灰姑娘也不得不和王子分别……”
韓燕念完了故事,阮裳娥就已經睡着了過去。
他眼神溫和的看着阮裳娥。
自己已經徹底的清楚了對阮裳娥的感情是什麽,就徹底的正視起來,不過他是一個大人……就更應該爲阮裳娥着想。
如果她分不清跟自己的到底是什麽感情,那麽他也不會做出不成熟的做法來。
等到她十八歲,已經徹底擁有了可以分辨對他感情是什麽了之前,他都不會出手。
“雖然到了子夜灰姑娘不得不和王子分别,但是……他們總會相遇,因爲王子撿到了灰姑娘的水晶鞋,而你……也将永遠留在我的心裏。”
韓燕說完,将故事書放下。
他起身來,輕輕的在阮裳娥的額間落下一吻。
眼底帶着不舍。
卻也還是很快轉身離開了。
而病床上。
阮裳娥其實根本就沒有睡着。
她的眼底帶着眼淚,看了一眼那故事書上面的畫面,正是灰姑娘和王子分别的那一幕畫卷。
眼睛不受控制的紅了。
“又騙我……”
不過,她也不會讓韓燕下一次有機會離開了。
水晶鞋雖然丢了。
但是她不會弄丢自己的王子的。
——
翌日。
陸雪初很快醒來了,她見到竟然是中午,又一次吓出來了一身冷汗。
很快上前去,就要立刻去治療帝城北了。
帝城北依舊是老樣子。
很虛弱,也讓人看了一眼就會跟着一起心疼起來。
那些……
被傀儡咬過了的傷口,現在正在流膿發炎,散發出來的惡臭讓人不敢靠近。
陸雪初穿着防護服,帶着口罩來到了帝城北的面前來。
這個狂躁的男人在陸雪初開始催眠過後,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陸雪初深呼吸一口氣。
“元啓,你還好嗎?”
帝城北無法回應。
現在的他已經被陸雪初所催眠控制,根本就沒有辦法用自身的意志來回應陸雪初的問題。
分明就是已經被操控起來了。
但是陸雪初也不得不這麽做,一旦讓帝城北解脫了催眠,陸雪初根本無法治療。
洛嘉怡也來到了陸雪初的身邊來。
見到帝城北如此,心裏有些感慨。
“這男人,還真是想不到就是當初那個來給我送毒藥的小不點。”
陸雪初愣住。
“什麽?”
洛嘉怡:“……”
她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很久遠的事情,思緒也跟着一起變得遙遠了起來。
很久她這才開口,“我之前,不是因爲誤會你一直都對你使壞嗎?有一次做得過分了,你家徒弟直接找上門來,對我下毒……也就是之前發作的閉月。”
“什麽?”陸雪初愣住了。
閉月……
那,是自己的徒弟當初爲了給自己出氣時候做的?
爲什麽元啓根本不告訴自己!
陸雪初去找解藥的時候,也依舊以爲是這個男孩子故意來陷害了洛嘉怡的,也一直都以爲這個男人在故意的跟自己作對。
原來他竟背着自己做了這麽多?!
陸雪初的心裏酸澀無比。
洛嘉怡見到陸雪初如此,自己的心裏也跟着一起難受起來。
伸出手來放在了陸雪初的肩膀上,“沒關系,我們一定可以一起治好帝城北的!”
“……好。”陸雪初點點頭。
将自己心裏的酸澀一起排出體外。
就繼續開始救治帝城北了。
很快,陸雪初和洛嘉怡的治療起到了作用。
他們也忽然發現,帝城北其實和其他的傀儡差不多。
隻是在這樣的基礎上,保留了帝城北的一些意識罷了。
是之前病毒的改良版。
讓帝城北可以清晰的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被控制,可是自己的意識就像是被關在了角落裏面不見天日。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傷害陸雪初。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和傅景行争鬥。
而他,依舊做不到控制自己。
陸雪初心疼極了。
“你這個傻瓜。”她深呼吸一口氣,很快伸出手來摸了摸帝城北的額頭。
她控制了帝城北一整天。
爲了不讓帝城北掙脫自己的催眠而讓手術收到一點的影響,自己沒有一點的松懈,這也導緻她一直高強度的催眠,讓自己的精神力也跟着一起變得亂了一些。
有些虛弱。
但是帝城北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帝城北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看陸雪初那一雙淚汪汪的眼睛。
那雙渾濁的眼睛漸漸清明起來。
可是更多的,身上的傷口也開始大出血。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陸雪初慌張不已,這根本就和之前自己也預期的不一樣。
分明……
分明自己已經治療好了帝城北才是,可是爲什麽他的身體竟然還是在大出血!!
帝城北:“……”
他看着陸雪初眼裏的淚花,伸出手來輕輕的爲她擦去眼淚。
“你是一個好師傅,我不是……一個好徒弟。”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意味深長。
嘴角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