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她看着無人的走廊,忍不住重複了之前和陸北隐離别時候說的話。
可是轉頭一想,他這小徒弟那麽厲害,哪裏需要她來照顧?
也就無奈的苦笑一陣子,轉過身來,就迎上了傅景行那一雙關切的眸子,“舍不得陸北隐嗎?”
“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感情的。”陸雪初歎氣。
傅景行見她如此惆怅,也隻好拉着她的手進去了屋子,“外面涼,進去吧……既然已經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陸北隐招出來的了,你這師傅出面,他就不會繼續做過分的事情。”
陸雪初愣住,“什麽?”
她在自家小徒弟的心裏那麽重要嗎?
像是可以看穿陸雪初的心思,傅景行點點頭,“你還真是低估了你在那個小孩心裏的地位啊。”
陸雪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之後,兩人一起來到了kiko的房間去。
kiko已經被安頓到了一個不錯的房間裏面去,躺在大床上已經蒼白虛弱的不成樣子。
陸雪初見到這一幕,也不免覺得有一些恍惚。
很快上前去,“kiko還會繼續昏迷多久?”
醫生很快回答:“嗯……就看kiko能不能熬過這一次了,她身體的機能已經到了極緻,能夠活着到這裏已經不錯了。”
原來kiko的情況這麽嚴重啊。
陸雪初在這個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林缺。
又一次詢問醫生,“如果kiko醒不過來,是不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嗯,理論上是這樣的。”醫生解釋起來。
陸雪初有一些無從接受,自己母親的信息還需要從這個kiko的嘴裏給撬出來,這個女人不能這麽輕易的死了。
很快上前去檢查了一下kiko的身體狀态,這才發現那個醫生所說沒有誤差。
她無奈的歎氣,“如果kiko是中毒了或者生什麽病我可以來解決……但是這一次的kiko身體已經像是空殼一樣了。”
就和那個醫生說的那樣,她能活着過來酒店已經不錯了。
一旁的傅景行眼神深谙,握緊了陸雪初的手,似乎是在給她力量。
“别擔心,如果kiko死了……我這裏再想想辦法。”傅景行輕聲安慰。
陸雪初卻忽然想到了林缺,原本是打算給林缺打一個電話過去的,可是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被一個匿名的電話号碼給打爆了。
她之前開的是靜音,所以注意不到這些。
很快就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人……是一個低沉的男聲,開口第一句話直接開門見山,“kiko現在如何了?”
陸雪初愣住,有一些錯愕的看着傅景行,似乎是想要尋求答案。
隻是傅景行顯然也不認識這個人,搖頭。
陸雪初的心這才沉了下來,回答電話那頭,“kiko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很可能熬不過今天……你是誰?”
隻是她剛剛說完,電話那頭就已經把電話給挂斷了。
陸雪初有一些發愣,看了一眼自己手機的通話記錄,立刻把這個号碼給了傅景行,“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一旁的韓燕眼尖,立刻回答,“這個号碼大概是一個新号,或者也是不過就是一個虛拟号。”
“爲什麽?”陸雪初詢問。
韓燕這才解釋起來,“既然剛剛那個男人一直都在隐瞞自己的身份了,所以這個電話号碼也肯定是精心隐瞞了的,他不會給你機會。”
“嗯……說的有道理。”
既然韓燕都這麽說了,陸雪初也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思給放下來。
很快,她就過去照顧kiko了。
“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醒過來……”陸雪初說着,伸出手去探了探kiko的額頭。
滾燙,脈搏平穩。
很可能是她的身體機能已經到達了崩潰,所以最後的昙花一現……也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
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的人,還有機會活着嗎?
夜深。
陸雪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傅景行帶走了,而其他人也離開了這裏,整個卧室裏面隻剩下了kiko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像是一個等待自己凋謝的玫瑰。
凄凄慘慘,孤單無助。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法拉利朝着這家酒店驅使而來。
停車後,車門打開,一個身穿簡單便服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酒店,眼神變得深谙複雜了一些。
一旁的人恭恭敬敬的詢問,“林總,我們現在要上去嗎?”
是林缺。
林缺看了一眼酒店,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我自己上去,你們在下面等我。”
這樣的說法很快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
很快,林缺終究還是來到了kiko所在的房間。
說來也奇怪。
林缺剛剛進入了房間裏面,在觸碰到kiko手的時候……這個看起來已經不可能有任何生機的女人,竟然像是動了一下。
這樣的情況讓林缺也有一些發愣。
不過很快,他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kiko……你現在這是什麽意思?之前你把我推開的時候,可沒有這麽依賴我。”
說完,他扯了扯自己的手,卻還是做不到讓那個昏迷的女人松開他。
啧。
床上的那個女人已經卸下了平日裏的風華以及妩媚,原本該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可是現在這個玫瑰已經無害的讓人有一些心疼。
潔白如雪的肌膚平穩的随着呼吸動蕩着,一張絕美的臉上,緊閉着雙眼,在月色下像是蝴蝶驚起一般的睫毛微微顫動。
仿手裏抓住的是她最珍視的存在,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松開。
林缺:“……”
他見到這一幕,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滋味。
平日裏好不容易僞裝起來的面具,似乎也在kiko在如此親昵的對待他的時候,還是有所松動。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林氏公子。
隻是kiko面前的那個卑微林缺,僅此而已。
隻是林缺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過後,就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似乎再也不願意在這個女人的面前露出來任何的破綻,眼神也跟着一起變冷。
像是把那個真實的他,又一次的冰封在了精心布置的面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