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本來告訴提米血精靈加入部落這個消息是打算看提米出糗的,但沒想到提米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愣住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泥巴有些心虛的問道:“那你還要去銀月城找她嗎?”
提米想都沒有多想道:“我答應了她要去找她就一定會去的。”
泥巴抱着膝蓋小聲說道:“我不太想去呢…”
“如果現在血精靈已經投靠部落的話,銀月城确實很危險,你跟我去我還不放心呢,我一個人也能把西爾維娅帶出來。”提米盤算了一下說道。
泥巴把頭轉過來看着提米問道:“所以你現在就要去銀月城嗎?”
“我有個矮人朋友現在在卡利姆多需要我的幫忙,等我幫他解決完危機我就去銀月城。”接着提米邀請泥巴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卡利姆多吧,這樣咱倆有個照應。”
出乎提米意料之外的是泥巴并沒有接受邀請,而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有我的事情需要完成。”
“你還有什麽事情?”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那個被害的信使嗎?那個人就是我。”
……
暴風城最高裁決院
這裏是暴風王國内審判政治犯的地方,按照律法這裏的主審人爲國王,三位大法官和貴族組成的陪審團驗罪。但由于王國失蹤,年幼的王子身體不适無法完成主審,所以由新上任的暴風王國首席執政官卡特琳娜·普瑞斯托作爲主審人來裁決案件。
本來按照正常規定上午九點就應該開庭審理,但不知什麽原因一直拖到了快中午了主審人和兩位犯人都沒有出現,于是整個庭審現場變得聒噪起來,陪審團成員都在互相交頭接耳。
“按道理說作爲攝政王的伯瓦爾公爵應該作爲次審人參加,結果我看公函上壓根沒有伯瓦爾公爵的名字。”
“這還不簡單嗎?伯瓦爾公爵也是軍方的人,他和麥克斯維爾還有溫德索爾可是同袍,避嫌是應該的。”
“什麽避嫌,我看是軍方現在徹底輸的一派塗地了,如今王子年幼讓這些在外的武将安分一點是好事,這點我支持普瑞斯托伯爵。”
“笑話,在座哪一位不支持普瑞斯托伯爵…”
就在陪審團的貴族相互閑聊的時候,裁決院的大門突然打開,普瑞斯托伯爵伴随着那富有特點的手杖敲擊地面的聲音闊步走進了裁決院,而她一出現整個裁決院内部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朝她行注目禮。
普瑞斯托伯爵自然的走上了三位大法官之上的主席位置,就坐之後示意大家坐下,接着對首席大法官說道:“把嫌疑人帶上來吧。”
随着法官一聲令下,裁決院側門被打開,帶着手铐腳铐的麥克斯維爾和溫德索爾在憲兵的帶領下走向了受理席,此時法官敲了一下法槌,案件審理正式開始。
首先受審的是溫德索爾,這位平日裏看起來十分溫和的将軍在法庭上依然顯得正定自若。法官逐條宣布了他的罪行、案發時間和相關人物的證詞,主要就是兩條大罪:一個是不服從指揮、二是涉嫌謀反。
但是溫德索爾并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他強調自己駐紮在赤脊山是瓦裏安國王親自下的調令,而來自政務廳的調令在行政量級上低于瓦裏安國王的調令,所以在沒有收到國王的調令之前他有權選擇不撤軍。至于謀害傳王室禦令信使涉嫌謀反,溫德索爾更是直接否認自己并沒有參與,那些所謂的證據和自己無關。
在溫德索爾發表完自己的陳詞之後,三位大法官看向了坐在主席台上的普瑞斯托,普瑞斯托在面對溫德索爾的辯解時面無表情,此時法官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其實就算溫德索爾說的再有道理隻要普瑞斯托一聲令下,這些鑽研王國法令的法官們分分鍾能找出他話中的漏洞進行定罪,但此時普瑞斯托并沒有急着表态,這些大法官不知道普瑞斯托是不是想走正常司法程序,于是一時間僵在那裏無法做判詞。
“看看麥克斯維爾怎麽說?”普瑞斯托摩挲着手中的黑水晶手杖說道。
于是憲兵把麥克斯維爾帶上了被告席,法官繼續陳述着麥克斯維爾的諸多罪行,其中與溫德索爾得大同小異,但多了一條召喚惡魔罪。有些不知道情況的陪審團成員都感到有一些詫異,這條罪行一般是用來判決那些罪大惡極的術士的,但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位将軍會染上這種罪名。不少人都認爲麥克斯維爾死定了,因爲這種罪名已經脫離的政治鬥争的範疇,而是原則與底線的問題。
“法官大人,我在軍中确實是存在刻意不聽政務廳指揮的狀況,但我對王國的忠心并沒有變,這些年來我和溫德索爾一直緻力于完成洛薩大人沒有完成事業,我們駐守在赤脊山就是爲了能爲王國創造出一片不被任何邪惡勢力污染的大後方。”麥克斯維爾铿锵有力的說道:“至于燃燒軍團降臨赤脊山的經過我在作戰日志裏面描繪的很清楚了,第三軍團的兩萬名将士都可以爲我作證,那隻是一場以外。所以我再一次懇請庭上,治我醉沒有關系,請不要撤軍,燃燒軍團不除赤脊山一日不得安甯。”
這時普瑞斯托開口問道:“所以說你是承認存在渎職和不聽指揮的罪行咯?”
“是的。”
麥克斯維爾此言一出陪審團嘩然起來,雖然大家都認爲軍方會輸但怎麽也沒想到會有人當場認罪。此時坐在台下的溫德索爾同樣一臉不解的看着站在被告席的麥克斯維爾,放佛不認識這個多年老友一樣。
坐在主席位置上的普瑞斯托遞給大法官一張紙條,大法官打開看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問道:“女士,您确定要這樣判決嗎?”
普瑞斯托點了點頭,得到命令的法官敲了敲法槌,說道:“肅靜,現在做出庭審宣判!”
“被告原第三軍團指揮官麥克斯維爾、第四軍團指揮官溫德索爾,二人因犯有渎職罪、無視軍令罪,但念二人在對獸人作戰之中戰功卓越、勞苦功高,故判處撤銷其原軍團職務,溫德索爾留任暴風王國騎士團團長觀察,并罰五年俸祿。麥克斯維爾留任第七軍團參謀長觀察,并罰五年俸祿。此判決爲終審判決,不得上訴。”說完法官舉起了法槌,望向了陪審團。
按照正常程序如果此時陪審團有疑問可以提出,但此時陪審團所有人唯一的疑問就是爲什麽普瑞斯托的大棒高高舉起卻輕輕打下,這對二人哪有什麽懲罰,其中麥克斯維爾僅僅是降了半級。
陪審團團長站了起來,看着普瑞斯托咽了一口口水試探的說道:“陪審團…沒…沒意見?”
法官此時也瞄了一眼普瑞斯托,發現女伯爵并沒有過多表示之後準備敲下錘子正式裁定,而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溫德索爾站了起來,沉聲說道:“我有意見。”
法官此時皺眉說道:“希望你想清楚再說。”其中警告的意味非常明顯,告訴他普瑞斯托已經很寬宏大量了,不要得寸進尺。
溫德索爾朗聲說道:“本人感謝普瑞斯托女士和裁決院的從輕發落,但本人對于已犯罪行感到愧疚不安,故願意主動撤銷軍中一切職務、爵位,下半生将以自省來度過,以此來證明裁決院的公平公正。”
溫德索爾說完話後整個裁決院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了主席台上的普瑞斯托,而普瑞斯托僅僅說了一聲:“好。”
法官的法槌正式落下,宣告着這一件驚天的謀反案正式塵埃落定。由于二位犯人都不需要收監,所以他們當庭被憲兵解開了手铐腳铐,而這時麥克斯維爾似乎想對溫德索爾說些什麽,但是溫德索爾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被解開鐐铐的他昂首挺胸走出了裁決院。
國王之塔伯瓦爾辦公室
此時伯瓦爾正面對着牆壁哼着小曲,他哼的曲子就是當時舊第三軍團的軍歌。
“閉嘴!”此時一個聲音粗暴的打斷了伯瓦爾,而伯瓦爾将椅子轉了了過來發現情報頭子肖恩正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一向嬉皮笑臉的肖恩此時臉上寫滿了憤怒二字,他對伯瓦爾咆哮道:“可以打敗仗,但是不能當逃兵!”
“我從來沒有逃,肖恩。”
肖恩一把抓住伯瓦爾的領子說道:“好,你現在告訴我,你和麥克斯維爾效忠于誰?普瑞斯托還是烏瑞恩?”
被揪住領子的伯瓦爾十分淡定的說道:“那你告訴我現在有幾個烏瑞恩?”
“你什麽意思?”
“爲什麽安度因王子一直沒有舉行登基大典?因爲瓦裏安國王隻是失蹤而已。但他現在已經失蹤了快四年了,而今天溫德索爾居然堂而皇之的說出隻聽瓦裏安國王的命令,這麽做對嗎?”
肖恩的手漸漸松開伯瓦爾的領子,而伯瓦爾繼續說道:“普瑞斯托的做法雖然激進且難看,但是大方向沒有錯,軍權必須固定在暴風城,不管是未來登基的安度因王子,還是歸來的烏瑞恩國王。”
伯瓦爾剝掉了領子前肖恩的手說道:“溫德索爾令人敬佩,他是個高尚的人同時也是我的老戰友,但我不能指望第四軍團兩萬人都和他一樣,你明白嗎?”
肖恩直勾勾的看着伯瓦爾說道:“你有你的道理,但我希望一切都和你預想的那樣,我可不想當最後一個擦屁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