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斯托的話再一次讓會場陷入了死寂,不少支持普瑞斯托的文官都倒吸一口涼氣,所有人都在等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些想要離開的會場的軍代表全部停下了腳步,有些脾氣火爆的人甚至已經準備發作,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言不發的伯瓦爾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普瑞斯托伯爵,你太過分了。”
普瑞斯托攤着手說道:“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一旁的書記官見到情況即将一發不可收拾,急忙招呼樂隊演奏,他大步走到台上伴随着歡快的樂曲說道:“在這裏要宣布一件好消息,由于這次菲娜小姐出使達拉然成果豐厚,經安度因王子批準,特此爲菲娜小姐頒發‘皇家榮譽勳章’!”
台下的掌聲再一次熱烈起來,似乎之前的尴尬從來沒有發生過,而書記官則迫不及待的拿出裝有徽章的禮盒交給了普瑞斯托。
普瑞斯托親手将徽章别在了泥巴的胸口,而泥巴有些慚愧的低下頭說道:“對不起,伯爵大人。”
普瑞斯托親昵的捏了捏泥巴的臉蛋說道:“你不用自責,他們隻是在欺負你資曆淺罷了。不過你以後記住,那些臭男人越是欺負你你越是要反抗,當你的巴掌甩在他們臉上的時候這些人就會變成夾着尾巴的癞皮狗。”
泥巴被普瑞斯托的話逗樂了,見狀普瑞斯托伸出胳膊讓泥巴挽住,二人在衆人的掌聲之中走下了演講台,在門前普瑞斯托用手杖撥開了擋在門前的軍代表,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随着普瑞斯托的離開這場會議基本結束,而此時在貴族院門外許久沒有和泥巴見過面的安度因王子攔住了泥巴說道:“菲娜小姐,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
泥巴望向了普瑞斯托,普瑞斯托松開了泥巴對安度因行禮道:“見過王子殿下。”接着轉頭對泥巴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和王子殿下了,記得觐見完王子來我的辦公室。”
等普瑞斯托走後安度因來到泥巴面前說道:“菲娜小姐在台上講的很好。”
泥巴低頭答謝道:“王子殿下謬贊了。”
安度因此時已經和泥巴一邊高,脫離了當時的稚嫩。他來到泥巴身邊幫助泥巴整理了她胸前的徽章,泥巴本能的躲閃了一下,安度因笑道:“有什麽問題嗎?菲娜小姐,這枚徽章本來就是應該由我爲你頒發的。”
泥巴遲疑道:“我…我隻是緊張而已,殿下。”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我還有提米,咱們坐在病床前像朋友一樣聊了很多,但今天你爲什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
泥巴擡起頭直視安度因道:“我沒想到殿下這麽快就長得和我一樣高了。”
安度因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哈哈,泥巴你還是這麽有意思,你進入政務處快兩年了,爲什麽從來沒有找過我?”
“安度因殿下政務繁忙,我怕打擾您。”
安度因拍了拍泥巴的肩膀,說道:“我繁不繁忙你還不知道嗎?我可能還沒有你忙呢,我隻是想找幾個能說話的夥伴而已。”
泥巴沒有說話,隻是笑着點了點頭,而安度因歎了一口氣,展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說道:“閑聊兩句也沒啥事了,你快去普瑞斯托伯爵那裏報道吧。”
泥巴随即向安度因行禮告退,接着便前往普瑞斯托的辦公室。在這個風雲詭谲的暴風城内,站在場中的人沒人會把你當小孩子照顧,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泥巴如此安度因也是如此。
泥巴來到普瑞斯托的辦公室,普瑞斯托正在享受貼身仆人的肩部按摩,見到泥巴來了調侃道:“喲,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王子殿下會邀請你共進晚餐呢。”
泥巴低頭說道:“我和王子殿下隻是相識罷了,共進晚餐的話實屬僭越了。”
普瑞斯托給泥巴倒了一杯葡萄酒,媚眼如絲道:“按理說安度因王子的年齡是該到情窦初開的時候了,我可聽說暴風城不少貴族都把自己的女兒往王子殿下那裏送呢。菲娜呀,雖然我以前經常說女人要靠自己,但有時候傍上一個合适的靠山也是不錯的。”
泥巴依舊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從來沒有過其他想法,我和王子的友誼就如同伯爵您和伯瓦爾公爵的友誼一樣。”
房間内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普瑞斯托身後的仆人盯着泥巴面無表情。
女伯爵突然大笑起來,連杯中的美酒都灑出了兩滴,随即看着泥巴說道:“原來我們的菲娜小姐心中早已有歸屬了,剛才是我多嘴了。”
泥巴急忙道歉道:“是屬下說話沒有經過思考。”
普瑞斯托站起來說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這次叫你來就是爲了告訴你我要派你去燃燒平原的湖畔鎮送調令,讓溫德索爾回來接受質詢。”
“我什麽時候出發?”
普瑞斯托來到泥巴身前說道:“我跟你明說,這次的旅程一定會充滿危險,但是我必須派你去,因爲我隻相信你,還有這次讓你去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溫德索爾把湖畔鎮經營成了什麽樣子,你明白嗎?”
“明白。”
普瑞斯托歎了一口氣說道:“别人都說我獨攬大權,暴風城裏我說了算,但要真是如此王子殿下絞死我又何妨。如今政令已經不出暴風城了,所以這一次是我們爲王室收回權利的第一仗,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泥巴保證道:“請伯爵大人相信我,一定成功完成任務。”
就在普瑞斯托在準備召回溫德索爾的詳細事宜的時候,在貧民區的小巷弄裏,軍情七處的負責人肖爾正醉熏熏的領着一壺酒來到軍情七處的門前。
坐在門口的瑪利亞見肖爾搖搖晃晃的模樣皺眉道:“肖爾大人,你今天怎麽又遲到了?”
肖爾靠在門框上說道:“老子今天生氣!”
“你成天鬼混有什麽好生氣的?”
“東邊鐵匠鋪的老鐵匠死了,結果隔壁賣香料的寡婦趁鐵匠兒子小把鐵匠鋪騙到手,現在要轉手賣了,你說這不是欺負人嗎?”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是沒太大關系,關鍵是溫德索爾那厮要回來了,他不能回來啊,我還欠着他錢呢?”
瑪利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不想讓溫德索爾回來?”
肖爾指着自己的紅鼻頭說道:“我堂堂軍情七處的負責人,能去暗殺王國的元帥嗎?荒唐!”說完便跌跌撞撞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門口的瑪利亞再也沒有問其他多餘的情況,而是把她沒喝完的茶水全部倒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