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樹皮哥哥,有煙花。”泥巴指着城外的煙火喊道。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黑,在城外升起幾個紅色煙花,在空中炸開形成一個錘子的形狀,十分奪目。
提米感歎道:“暴風城的人真有錢,天還沒黑就放煙花,閃金鎮隻有冬幕節才舍得放煙花。”
兩個孩子一邊聊一邊進入平民區,提米又發現了更有意思的事情,此時天色尚早,但是家家戶戶都開始關上屋門,而街上有人在向行人發放紅色布巾,有些人把布巾綁在胳膊上,有些人則蒙在臉上。
“哈,我們運氣正好,看來今天暴風城又什麽節日活動,大家都打扮起來了。”提米撿起地上掉落的幾條紅色的碎布頭給泥巴和自己綁上。
“我們快點走,搞不好今天冰淇淋免費。”提米迫不及待的催促泥巴趕緊趕路。
半個小時之前,在暴風王國城堡裏。
伯瓦爾收到了來自艾爾文森林的報告,在閃金鎮周圍出現了獸人的蹤迹。
“報告公爵,王國騎士團已經從閃金鎮出發去探明敵情了。”伯瓦爾手下的傳令兵彙報道。
“來了多少獸人人,需要國王騎士團出動?”伯瓦爾詢問道。
“據報告人數可能超過三百。”
“什麽?是來了整個氏族嗎?”伯瓦爾皺起眉頭思考起來,獸人和人類普通戰士的交換比一向是一比三左右,來了這麽多獸人确實需要重視,極有可能還有黑石獸人大部隊從燃燒平原南下。
“随時向我彙報關于獸人的動向,讓第七軍團的全員戒備随時開往艾爾文森林。”伯瓦爾向傳令兵下命令道。
這時旁邊傳來一個富有磁性的女性聲音道:“你确定要讓第七軍團的生瓜蛋子去面對兇殘的獸人嗎?”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王國的兵力現在真的很吃緊。”伯瓦爾歎了一口氣道。
“國王剛沒有消息,獸人就南下,你說這是巧合嗎?”伯瓦爾身旁的俏麗貴婦将自己烏黑的卷發别在耳朵後面,端起葡萄酒杯說道。
“你是說有人策劃了這一切,裏應外合?”
“我懷疑就是那幫貴族區的敗類。”
伯瓦爾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和那些老貴族不對付,但是現在王子年幼,要維護王國的穩定我們不得不與他們合作。”接着他往自己杯子裏也倒了些酒,喝了一口說道:“況且我聽說你不是和那些貴婦人都是好姐妹嗎?卡特琳娜伯爵。”
女伯爵冷笑一聲:“大公還真是耳聰目明,沒錯,我和她們确實是好姐們,好到我随時準備捅她們丈夫一刀。”
“那希望你不會捅我一刀,敬我們的友誼。”伯瓦爾舉起了酒杯。
女伯爵重重的把酒杯磕在桌子上,拿起一塌羊皮紙扔在伯瓦爾辦公桌上,冷冷的說道:“西部荒野的迪菲亞兄弟會的報告,您有空了解一下。”
“我知道,他們隻是一幫農夫和工匠罷了。”
“農夫和工匠?我的公爵,你說話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感覺了,他們是人民,是訴求得不到落實的人民!”女伯爵憤怒的拍着桌子說道。
“重修暴風城的工程款已經落實發放了,他們還有什麽訴求。”
“你别和我裝糊塗了,西部荒野的人民想要活命!如果有人替代王國滿足西部荒野人民的訴求我想你應該明白會發生什麽。”
伯瓦爾一時間啞口無言,女伯爵靠近了他,伯瓦爾聞到了淡淡的醋栗香味,女伯爵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以爲你和我這個鄉下姑娘是一路人,伯瓦爾,願意爲人民作出犧牲和改革的人。”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伯瓦爾一眼轉身離開伯瓦爾的辦公室。
伯瓦爾看着遠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在暴風城港口外,一艘身份不明的三桅戰艦抛錨停船,側弦十二門火炮對準了暴風城。一位中年男子站在甲闆上眺望着暴風城,眼神深邃。
“範克裏夫元帥,城外的兄弟們放煙花了,他們集結完畢了。”
“很好。”範克裏夫點了點頭,下命令道:“十五分鍾後按計劃炮擊城門,掩護城外兄弟進城。”
“範克裏夫元帥,貴族區剛才冒出火光,似乎發生了爆炸。”這時一名觀察員報告道。
“什麽?”範克裏夫一把搶過望遠鏡,旁邊的觀察員提醒道:“似乎是貴族區的旅館。”
“索爾這個廢物不聽指揮擅自行動!”範克裏夫氣的将望遠鏡摔在了地上,對旁邊人說道:“先炮擊停泊在碼頭的艦隊,放出信号讓原本在碼頭的埋伏的兄弟前往貴族區增員。”
“之後除了炮手外所有人準備登陸!”
轟~轟~轟~
十二門艦炮傾瀉着自己的炮彈,随着艦炮聲響,迪菲亞的攻城開始了。
提米和泥巴此時還渾然不知即将大難領頭,大搖大擺的走在平民區内,這時走來一隊拿着刀劍糞叉的人群,領頭的看着綁着紅布頭的提米和泥巴說道:“這是誰家的孩子!現在可不是過家家的時候,趕快回家。”說完就要驅趕提米二人。
最終兩個人被人群驅趕到一個小巷子裏,泥巴緊張的拉着提米的手說道:“樹皮哥哥,有點不對勁,我們還是回去吧。”
提米點了點頭,他也發現這些聚集起來的人可能不止過節狂歡那麽簡單,剛想帶着泥巴離開卻被巷子口的一個黑衣人攔住。
“孽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持刀沖着提米襲來。
黑衣人從卡爾進城就開始跟蹤他們,直到卡爾離去他才将卡爾具體位置告訴了同夥,他同夥好不容易将炸彈放入旅館引爆可這兩個小鬼卻早就自己跑了出來,他隻好暗自罵一句女人不靠譜後繼續追蹤提米和泥巴,然而貴族區守衛較多他不好下手,直到現在他終于在平民區找到了機會,現在他不僅要完成任務,也要爲自己死去的師傅報仇。
提米和泥巴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愣在原地,眼看黑衣人的匕首就要刺中提米的時候,一聲弓弩破空的聲音傳來。
咻~
一支弩箭穿透了黑衣人持刀的胳膊,匕首掉在了地上。黑衣人轉頭,發現一個渾身穿着皮甲的勁裝,帶着紅色面巾的蒙面女拿着手弩指着他。
“軍情七處探子真是喪心病狂,大人打不過就去欺負小孩子?”蒙面女人調侃道。
黑衣人見情況不妙左手準備扔煙霧彈逃跑,蒙面女人又是一箭射在他的肩膀上,說道:“不要跟我玩這些把戲,你在進平民區的時候我就跟着你了,按照你們頭的說法,你屬于該死的廢物吧。”
黑衣人癱坐在地上,蒙面女人的弩箭上淬了毒,此時他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蒙面女人抽出腰間的匕首,對着提米泥巴說道:“轉過去,别看。”
提米和泥巴僵硬的轉過身,随後他們聽到了一聲錐子插入皮革的聲音,接着蒙面女人的聲音傳來:“你們想活命就找個地方好好躲過今晚。”
提米緊緊握住泥巴的手,過了一會泥巴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躲…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