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荷看着淑貴妃吐成這樣子也心疼,她從昨天晚上就吃不下任何東西,隻要稍微動彈一下就會開始吐。
皇上早上的時候來看過貴妃,淑貴妃爲了讓皇上覺得自己的擡起很穩固,所以讓翠荷給自己化了很重的妝遮掩自己的氣色,好不容易才瞞過了皇上。
太醫來看過,直言貴妃這一胎不太好辦。
淑貴妃在聽了太醫的話以後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麽草率的,早就應該聽陸燦燦的話,先把身體調理好,可是現在後悔還有什麽用呢?
現在整個大燕都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萬一這個孩子有什麽閃失,自己就是大燕的罪人。
翠荷拿來了一個軟墊讓貴妃靠着好舒服一點,但是不管她是站着躺着還是坐着都感覺不舒服。
避子湯藥損傷女子身體,她喝了這麽久,身體虧損的厲害,陸燦燦用溫補的藥一點點調理雖然花費的時間長一些,可是這是對淑貴妃最好的辦法。
按照陸燦燦的方子,隻要她能調理好身體再懷上皇子,一定能健康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無奈淑貴妃求子心切,铤而走險,一切都是她自己自找的。
“現在皇上知道我懷了皇子很高興,我不能讓他失望。”
自己的榮華富貴都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了,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孩子給生下來。
“可是太醫都說了,娘娘你的胎像……。”
翠荷不敢再說下去,太醫來請脈的時候說的很清楚,淑貴妃的脈象虛弱無力,腹中的胎兒也很虛弱,能夠保到七個月已經很困難了,根本就不可能拖到足月生産。
“去請陸燦燦來。”
淑貴妃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陸燦燦。
她會找皇上說自己在孕中想要找個人說話,而且陸燦燦又是女子,精通醫術,讓她照料自己的身體是最合适不過的,想來皇上也不會拒絕。
“還有,那些銀子去太醫院,告訴那些太醫,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去的。”
“是,娘娘。”
做這些事情翠荷是駕輕就熟,自然是不需要淑妃在多說什麽。
皇上的聖旨傳到陸家的時候,陸燦燦遲疑了很久才起身接旨。
本來想躲麻煩的,誰知道麻煩自己找上門了。
她心中有一千萬個不情願想要拒絕皇上的聖旨,可是抗旨的罪名她可擔不起。
掂量着手中的聖旨,陸燦燦思索着怎麽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格魯麗也很是擔心,她雖然不知道現在淑貴妃是什麽情況,爲什麽會突然讓陸燦燦進宮,可是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淑貴妃的這個孩子非常金貴,稍有閃失就會是陸燦燦的錯。
“娘,我先去收拾一下東西。”
淑貴妃很着急,讓傳旨的小太監告訴陸燦燦在接旨了以後就進宮,所以陸燦燦也不能耽擱太久。
格魯麗憂心忡忡的說:“這可是要照顧皇子,萬一有一點差錯可怎麽是好。”
“那就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陸燦燦也知道這裏面有多少危險,可是她沒有選擇。
在整個天下,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真的随心所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總會被什麽事情節制着,陸燦燦現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聽天由命吧。
宮裏自然是什麽都不缺的,陸燦燦就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服還有銀子。
她帶的都是散碎銀子和一些小金子,在宮中除了皇上以外,每個人都需要盡量和那些宮女太監們交好,這樣做很多事情就會容易一些。
這些金子和銀子都是陸燦燦準備用來打點的。
她掂量着荷包略微有點心疼,不過爲了自己的小命不舍得也要舍得。
看淑貴妃這麽着急的讓自己進宮,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太醫院的太醫們對她的胎無計可施,她隻能找自己。
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陸燦燦還要等見到了淑貴妃才能知道,不過她也是真的沒什麽信心。
小太監得了淑貴妃的旨意不敢耽擱,很快便帶着陸燦燦進了宮,在進宮之前格魯麗交代陸燦燦,萬一在宮裏出了什麽事情,千萬要記得想辦法遞信出來。
“放心吧,就我這個身手,除非是被禁軍圍攻沒人能傷的了我,再說了,還有林翊幫我呢。”
聽到林翊,格魯麗顯然是放心了一點。
如果陸燦燦有什麽危險,林翊一定會豁出性命保護她。
對于父母來說,兒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格魯麗從來都不希望陸燦燦要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她更希望她能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能夠照顧好她的人。
以前的格魯麗和陸平遙都對顧墨惜有些執念,覺得隻有顧墨惜才能容忍陸燦燦的小性子,才是她的良人,但是看到林翊和陸燦燦兩個人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他們早就在心裏認可了林翊。
所以一想到林翊在 陸燦燦身邊,他們的心裏也放心了不少。
這不,剛到宮門口,就看到林翊騎着馬趕到了。
“聽說皇上讓你進宮陪伴淑貴妃,我就來了。”
陸燦燦從馬車上下來,看到身邊的小太監似乎有催促之意便從荷包裏掏出一塊銀子給他。
“勞煩公公了。”
後者接過銀子迅速的裝進了自己的袖中,低聲說了句:“那縣主請盡快,娘娘還在等着。”
說完便讓身邊對那些宮人都站到一邊去,給陸燦燦和林翊留出了說話的空間。
“看樣子你就算是在宮裏也能過的挺不錯的。”
“是嗎?我可不這麽覺得。”
見陸燦燦一臉的苦笑,林翊有些疑惑,他隻是覺得陸燦燦進宮陪伴淑貴妃也沒什麽不好的。
女人生孩子就像是走了一道鬼門關,比林翊想象的要複雜多了,他之所以覺得無所謂,是因爲他還不知道其中的蹊跷。
這裏人多眼雜,陸燦燦也不好解釋太多,就說等自己見過了淑貴妃以後再找機會和林翊解釋。
旁邊的小太監已經給陸燦燦遞眼色了,她現在必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