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夢中感覺自己的唇齒間有些溫熱的感覺,她下意識的便以爲是林翊。
陸燦燦隻和林翊一個男人親近過,她恍惚間以爲自己在寝殿和林翊在一起,便反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然後主動迎上了他的唇齒。
對方身體僵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陸燦燦會這樣子,随後他的呼吸變得很沉重,用手指托起了陸燦燦小巧的下巴,讓她的唇和自己的唇貼合的更加緊密。
“林翊……。”
陸燦燦從口齒間喚出了林翊的名字,那人親吻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覺得,我是林翊嗎?”
聲音很哀傷。
顧墨惜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紗,充滿了陰郁。
他忽然很想讓林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陸燦燦已經徹底的靠在樹上睡了過去,顧墨惜抱起了陸燦燦,把她送了回去。
在行宮裏伺候陸燦燦的那些宮人看到陸燦燦醉酒了趕緊都忙活起來給她準備清水又給她準備換洗的衣物,顧墨惜囑咐宮人好好照顧她便離開了。
陸燦燦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自己和林翊面對面站着,林翊朝着自己笑的很溫柔,她想要朝林翊走過去,可是自己的雙腳卻陷入了一個泥潭之中。
在潭水下方,是一條巨大的金龍,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把自己吞入腹中。
就算知道是在夢裏,可是陸燦燦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震了一下。
她睜開眼睛,身上已經換了寝衣。
“是誰送我回來的?”
陸燦燦問身邊的宮人,不等她回答陸燦燦又揮了揮手,算了,問這些做什麽,估計是哪個宮裏的太監什麽的見自己醉倒了送自己回來的。
她有個缺點,就是喝了酒以後的第二天經常會忘記昨天發生的事情,至于在桃樹下遇到顧墨惜的事情也被她忘在了腦後。
“林翊呢?”
“林将軍陪着公主去騎馬了。”
陸燦燦因爲那個夢有些煩躁所以想要去找林翊聊天纾解一下心中的煩悶,可是禁軍卻說林翊陪着公主騎馬已經去了很久。
本以爲過一會林翊也應該回來了,可是她等了許久依然是不見林翊的身影。
算了,看來公主學騎馬學的挺慢的。
她剛想回去,就看到翠荷匆匆過來找陸燦燦過去,說是淑貴妃有請。
宮裏雖然熏香的味道很重,但是陸燦燦還是在香味中捕捉到了藥的味道。
藥的味道很重,尤其是淑貴妃身上,藥味很濃烈。
“勞煩縣主了。”
她把手搭在軟墊上,意思是要陸燦燦給她診脈。
陸燦燦把手放了上去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雖然現在淑貴妃的臉色看起來很紅潤,可是那種紅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更像是藥力的作用。
“敢問貴妃娘娘,您每日喝多少藥。”
閑雜人等已經被淑貴妃喝退了,隻有一個翠荷在。
見淑貴妃不回答,陸燦燦又補了一句:“我知道娘娘求子心切,可是過于急于求成隻會損害自身。”
“我家娘娘按照縣主的份量喝了兩倍的藥。”
翠荷主動說了出來,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沒什麽,而且淑貴妃還會覺得自己喝了藥以後精力充沛,便一直這樣喝着,誰知道這幾日她忽然開始整宿整宿的失眠,并且身體也不太舒服,總覺得身體内熱熱的,可是肚子也涼冰冰的,信期也晚了很久。
“我給娘娘開的藥都是補身的藥,藥性猛烈,娘娘吃了太多,藥性散發不出來所以才會傷及自身。”
陸燦燦皺了皺眉,她這樣不聽大夫的話簡直就是在玩火自焚。
“勞煩縣主給我家娘娘開些藥調理。”
翠荷送上了一些金銀,希望陸燦燦能在幫她們一把。
“請娘娘無比按照我開的藥去吃。”
淑貴妃突然問了一句:“如果我繼續吃下去,可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内讓我懷上皇子。”
“不知道。”
陸燦燦非常誠實的回答。
從未有人像她這樣增加藥劑的分量,不過她可以保證,就算是在短時間内下猛藥調理好了淑貴妃的身體讓她夢熊有兆,她的身體也難以負荷藥物帶來的負擔。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繼續吃藥的話,本宮還是可能會很快調理好身體的?”
好像陸燦燦說的每一句話淑貴妃都聽不進去,隻能聽到和子嗣有關的事情。
看到她臉上的渴望,陸燦燦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勸她才好。
她已經把身爲大夫該做的事情都做到了,可是病人不聽話,她也是沒辦法。
“這是我開的藥方。”
陸燦燦把藥方給了翠荷,她是淑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應該能勸的了淑貴妃,要是連她都沒轍的話,那自己不管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她把藥方留了下來,不過看淑貴妃現在對子嗣的渴望好像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
也是,沒有皇子在後宮就沒有依靠,母憑子貴,她必須搶在那些貴女前頭生下皇子。
皇上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後宮之中很快便會熱鬧起來。
天下人都因爲皇上對皇後的态度而覺得皇上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對謀逆之臣的姐姐尚能如此寬厚,給了她死後的尊榮,可陸燦燦卻隻覺得可笑。
活着的時候他沒有善待皇後,死了以後就算是在怎麽給皇後風光皇後怕是也看不到了。
那些事情都是做給活人看的。
也有幾個大臣說國不可不一日無母請求皇上在選一位皇後,可是皇上說在國孝期間皇後之位就這樣空着,隻要有淑貴妃協理後宮就夠了。
現在朝中沒了楊家,那些大臣們相互之間也不敢走的太近,生怕會被皇上認爲是結黨營私,所以現在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大臣們除了跪下來磕頭三呼萬歲和皇上聖明以外都是以明哲保身爲主。
皇權現在已經不可動搖,大燕的所有權利都在皇上的手中。
這對大燕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皇權的過度集中讓那些大臣們都不敢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