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的往後退開然後對顧墨惜說:“既然我已經給了開了藥,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找林翊嗎?”
顧墨惜的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怒氣。
“這是我的事情。”
陸燦燦也有些愠怒。
“不要忘記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麽。”
“那你呢?”
陸燦燦忍不住反駁,當時顧墨惜就知道皇上根本就沒有要治林翊罪的意思,可是他還是選擇了用林翊的命來威脅自己。
當時他不是沒有選擇。
還是說他覺得如果對自己坦誠的話自己會把他和皇上的計劃說出去?
不管他是因爲不信任自己也還是想要借機威脅自己,陸燦燦都覺得這并非君子所爲。
人人都說顧墨惜是坦坦蕩蕩的君子,現在看來倒是不然。
“如果能讓你留在我身邊,就算做了小人又如何?”
顧墨惜看着陸燦燦,他的手握着陸燦燦的手腕,她的手腕是那麽的纖細,隐約能夠看到皮膚下面的血管。
陸燦燦還是心軟的,她沒有直接用内力把顧墨惜震開,否則現在的顧墨惜可就不僅僅是吐血了。
“放開我。”
不管陸燦燦怎麽說顧墨惜都不願意松開陸燦燦,她無奈,隻能歎了口氣悠悠的說:“何必如此呢?”
他們本可以做朋友的,可要顧墨惜執意如此,他們兩個人或許就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有些人注定是有緣無分。
若是陸燦燦沒有離開大燕沒有失去記憶,也許她和顧墨惜真的會在一起,可是一切都已經成爲定局,無法改變了。
“你會遇到一個很好的女子的,比我更好。”
顧墨惜苦笑一聲,這世上的女子就算有千般好,在自己眼中也比不上陸燦燦的百分之一。
他緩緩松開了手,陸燦燦感覺手腕一輕,把手縮了回來。
“夜已經深了,我先回去了,若是你的身體還是不舒服便讓管家去找我吧。”
到底是自己欠顧墨惜的太多了,所能還的不過是萬分之一,不過陸燦燦能做的也就隻有幫他調理身體了。
要是他想的話,自己願意爲奴爲婢報答他,可是她不可能以女人的身份呆在顧墨惜身邊。
她很抱歉,可是她無法忤逆她的心。
在陸燦燦回到住處以後林翊已經離開了,畢竟他也不好長時間留在陸燦燦的房間裏,萬一被人看到了,他倒是不在意,可也不想讓别人在背後議論陸燦燦的名聲。
房間被收拾的很幹淨,床鋪被整理的整整齊齊但是還是能感覺到那種翻雲覆雨過的氣息。
想到自己被林翊抱着的時候,陸燦燦的臉又開始紅了,她不得不喝了一杯冷水讓自己不要在胡思亂想了。
夜已經深了,整個行宮都靜悄悄的,就連風聲都聽不見。
陸燦燦今天打扮的倒是不那麽素淨,挑了一身薔薇色的裙子,頭上也簪了步搖,走起路來步搖的流蘇随着她的動作輕輕碰撞,發出好聽的金玉之聲。
她見到了肖盈盈,不對,是肖婕妤。
她大約是剛剛從皇上的寝殿出來,臉上還帶着些許的潮紅,見到陸燦燦兩個人行了平禮。
其實按照位分來說,是肖盈盈的位分更高一些,應該是陸燦燦向她行禮就夠了。
看來肖盈盈比朱貴女要聰明多了。
“還沒來得及恭喜娘娘,娘娘勿怪。”
“怎麽會呢。”肖盈盈很親熱的拉住了陸燦燦的手,“其實我剛到行宮的時候就想要去找你,隻是一直沒時間,還請縣主有空的話經常去我那裏坐坐。”
現在的肖盈盈和之前那個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擡起頭看别人的貴女實在是不一樣了,她現在倒是頗有一位娘娘應該有的樣子,說話的語氣雖然很親切可是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看來在把她送到皇上身邊之前淑貴妃也是好好的調教過她。
果然人隻要有了野心,有了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會變得不同。
聽說皇上很喜歡肖盈盈,一連三天都傳召了她,還賞賜了很多奇珍異寶。
因爲在行宮還沒有正式舉行冊封的典禮,可是盡管如此,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了,衆人也無一不想抓緊機會奉承一下這位婕妤。
淑貴妃雖然心裏不痛快,可到底是自己選的人,就算沒有肖盈盈也會有别的女人,她想辦法打發了一個朱貴女,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倒不如挑個軟柿子放在皇上身邊,就算是分寵自己也能控制的了她。
翠荷把熬得濃濃的藥遞給淑貴妃,苦味把整個殿内都要塞滿了。
她有些擔心的看着淑貴妃,她現在一天要熬兩次藥,每次的藥都被淑貴妃喝得一幹二淨。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這樣喝藥不會出問題嗎?
“娘娘,要不我還是讓縣主過來看看吧,您這樣喝藥萬一損傷了鳳體可怎麽好。”
“不用了。”
她用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
要是經常讓陸燦燦出入自己宮裏難免會找人懷疑,到時候這個方子說不定就會被别人知道了。
再說了,這些都是補身的藥,就算是多吃一點也無所謂,不會出事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隻要肚子能快點有動靜,不管怎麽樣都無所謂。
藥渣被翠荷偷偷的埋到了行宮的後院,藥罐子也被刷得幹幹淨淨,不會留下一點痕迹。
在後宮裏,有絲毫的不慎就可能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雖然京城裏來的大臣和貴女們剛到了塞外覺得一切好像都挺新鮮的,可幾天的時間過去便都開始覺得沒意思了。
她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打扮的漂漂亮亮坐在獵場邊喝茶聊天,又不像男人一樣可以跟着皇上一起去打獵。
幾天時間一過,貴女們閑聊都無話可說了。
不過武将們倒是都覺得很開心,現在四海升平無仗可打,他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上鏽了,馳騁草原倒是能讓他們抒發一下胸膛中的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