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原路返回,說不定還能碰見林翊,可是在往回走,路上并沒有馬蹄的印記。
陸燦燦自己也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和林翊走散的,她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
“馬兒啊馬兒,看來咱們兩個人今天要很晚才能回去了。”
馬好像聽懂了陸燦燦說的話,打了個響鼻,陸燦燦摸了摸馬兒的鬃毛,想着既然機會難得,那不如就打點獵物回去,也好到時候嘲笑一下林翊。
她拿起背上的弓,又從箭筒裏抽出一支箭。
行獵所用的箭的箭矢都是紅色的,和普通的箭很好分辨,箭頭也比較鋒利,隻要一箭便能讓獵物失去行動能力。
陸燦燦看到旁邊的草動了一下,可能是有兔子或者狐狸藏在那裏就一箭射了出去。
她下馬撥開了草叢,地上确實有血迹,可是卻沒有看到獵物的屍體。
難道說是獵物受傷逃走了?
陸燦燦順着血迹往前走了過去,走出一段路以後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奇怪,這麽多的血,若是獵物的話應該已經死了,可是爲什麽自己到現在什麽都沒發現呢?
就在她奇怪的時候,血迹消失了。
她蹲下身看着草地上的血,血沒有一點凝固的迹象,顯然是剛剛滴在這裏的。
獵物總不會憑空消失吧。
陸燦燦忽然感覺脖子後面一涼,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伸手一摸,發現自己的手上沾了血迹。
不等她擡頭,一支箭就撕裂了空氣從陸燦燦的頭頂朝着她飛了過來,她在聽到風聲的那一刻就立刻閃躲,可是還是晚了一點,箭從她的右臉頰飛了過去,她感覺臉上一痛,傷口火辣辣的疼。
她看到在她頭頂的樹上蹲着一個黑衣人,她抽出随身的軟劍想要迎戰可是卻覺得自己的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箭上塗了毒。
她馬上運氣想要把毒壓下去,可是對方顯然并不打算給陸燦燦喘息的時間,第二支箭又朝着陸燦燦射了過來。
黑衣人的腿上插着一隻斷箭,看來剛剛陸燦燦射到的并不是動物而是人,而且他應該已經跟了陸燦燦很長一段時間。
他一直跟着自己想要做什麽?殺了自己嗎?
難道此人是楊家的餘孽?不對,楊家已經滿門抄斬,就算是被自己放走的楊瓊也不可能有這麽高的武功。
此人明顯是打算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靠着疼痛維持意識,可是時間一長,毒性就會發作得更加厲害。
陸燦燦的馬兒忽然揚起前蹄嘶鳴一聲,聲音很大,陸燦燦拔出頭上的簪子朝着馬肚子扔了出去,這麽好的馬兒一定認識路,要是它能帶來人救自己的話,自己還能有一條生路。
馬兒吃痛,便撒開蹄子跑了出去,黑衣人意識到陸燦燦是想要找人來,想要射死那匹馬,但是箭被陸燦燦擋了下來。
“你這麽想殺了我到底是爲什麽。”
“到了地獄你就知道了。”
那人沒有多說,隻是不停的對着陸燦燦放箭,他好像對陸燦燦很熟悉,知道她最擅長的便是近身戰所以一直在和陸燦燦拉開距離。
那種頭暈的感覺已經越來越厲害了,陸燦燦知道自己最多隻能撐得了一炷香的時間,要是在那之前還沒人趕到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她拿出一把藥粉朝着那人撒了過去,可是那人卻好像并不害怕,反而說了一句:“怎麽,還想用這種伎倆蒙蔽我嗎?”
但是等藥粉灑了出去以後那人聞到了甜香覺得不對勁了,他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可是他站在下風向,被風一吹,就算是站在樹上也會被藥粉吹到。
趁此機會,陸燦燦趕緊想逃走,可是那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抓住了陸燦燦的肩膀,陸燦燦已經是強弩之末,想要用内力震開那人已然是不行了。
“你是個聰明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掙紮了,也少些痛苦。”
就在陸燦燦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是必死無疑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焦急的燦燦,是林翊!
她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咬住了黑衣人的手,黑衣人吃痛,不得已松開了陸燦燦。
“我在這裏!”
她不知道林翊能不能聽得到,但是她已經筋疲力竭。
黑衣人見林翊來了隻能先走,林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陸燦燦身邊看到了臉上受傷的陸燦燦趕緊把她抱到了馬上。
“我受傷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把我師父留下的丹藥給我吃就好了。”
陸燦燦說完這句話就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行宮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塗了藥。
“你醒了。”
林翊端了碗水讓陸燦燦喝,陸燦燦問他自己昏迷了多久,林翊算了一下,大約四個時辰吧。
“有人來找過我嗎?”
“嗯,翠荷來過,被我打發了。”
陸燦燦給自己把了一下脈,身體内雖然還有餘毒不過已經不打緊了。
鬼醫在離開京城的時候曾經給陸燦燦留下一些藥,說是可以解百毒,幸好這次陸燦燦戴上了,不過身體内的毒性雖然解開了,可是臉上的傷口卻有些猙獰。
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右臉上一道傷口觸目驚心,傷口還泛着青色。
“看來我是毀容了。”
箭頭上塗了毒,雖然吃了解毒丸但是傷口的毒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是不是很嫌棄我現在的樣子啊。”
自古女子最看重的便是名節和容貌,現在自己成了醜無鹽,可配不上林翊這個大将軍了。
“我隻是覺得心疼。”
自己應該緊緊地跟着陸燦燦的,這樣她就不會被人暗下黑手了。
“那今天的賽馬是我赢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
陸燦燦滿不在乎的說自己命大死裏逃生難道還不應該高興啊,就算是臉上多了個疤,總比丢了命要好吧。